解開誤會的兩人各自都有些不好意思。蓮衣因爲自己幼稚的行爲耳朵根紅得滴血,卻還是一臉鎮定的對着天青說,“說吧,你這次來是有什麼想讓我幫忙?”
經過之前蓮衣那樣冷漠對她的那件事天青面對蓮衣就有些拘謹,饒是兩人之間誤會已經解開了,但是誤會產生了那邊是產生了,即使最後消除了,它的留下來的影響還不會輕易消失。天青扭扭捏捏,不知道該怎麼說。天塵上前將天青攔至身後,“蓮衣姐。天青能夠以現在這樣的姿態重生全是因爲有一個人在不知道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的情況下動用秘法給她重塑了身體。現在代價開始出現了。天青想要用同等的代價去抵消這個代價,所以需要很多資料。”
蓮衣微愣,看着對自己已經有些疏離的天青,心裡有些無奈,又想起當初她爲了閣裡的事擔心的時候這個小傢伙第一個站出來拍着胸脯說要爲她分擔的情景。“需要有關什麼的資料?”
天青整理好了心情,嘆了口氣上前,“蓮衣姐。我需要一切有關海妖和海妖秘法的資料。有關這個的任何民間傳說或是謠言我都要。另外我不希望因爲搜尋資料的事有人去海妖城打擾海妖一族。”
蓮衣點點頭,擡手,從裡間裡飛出一隻鴿子,拿起魔法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放在鴿子嘴裡。鴿子嘴裡咬着這紙卻是沒有往外飛,而是又飛回了裡間,隔了一層紗的裡間亮起一道光,蓮衣的命令已經傳播了出去。大陸各地的黎雨閣密探不到一會兒應該就會收到蓮衣的命令。鴿子又飛出來,站在蓮衣旁邊的桌子上。
蓮衣擡手拿出一個小鉢,裡面撒上一些穀物,鴿子便低頭動動翅膀開始吃了起來。鴿子的喙在鉢裡啄出有節奏的聲響,氣氛有些奇怪。
“報酬?”蓮衣微蹙眉頭,對天青說。
天青正愁着開怎麼開口說這事,因爲她之前找蓮衣幫忙都挺沒皮沒臉的,也從來沒許過給黎雨閣報酬,現如今要她主動說出這事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對方主動開口那對她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和天塵兩個聖武者在找到想要的信息之前爲黎雨閣做事。即使最後我們想要的消息不是來自黎雨閣。”
天青開出的條件相當豐厚,蓮衣覺得這個條件不錯,但也忍不住吐槽天青這小子的算盤打得未免太好。爲黎雨閣做事,也就是在爲黎雨閣做事的同時自己也要去以黎雨閣密探的身份去尋找有關海妖秘法的消息。蓮衣正覺得好笑,天青卻是又開口了。
“我和天塵會先去一趟海妖城。蓮衣姐先給我們黎雨閣之間的通信方式,我們辦完自己的事後就任由黎雨閣調遣。我們自己調查有關海妖秘法的事也只是在做黎雨閣派發的工作的順便。絕對不會藉着給黎雨閣做密探的名義實際上還是白白的讓黎雨閣爲我們做事。另外這裡是浮令的種子三袋。”天青眼神堅定的將三袋種子放在蓮衣面前。
蓮衣本以爲自己可以賣天青一個人情,也當是緩一下對自己方纔無理取鬧的事的愧疚。卻不想天青卻是如此認真,這讓她如何是好?
罷了罷了。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就知道,這孩子較真。
天青看着蓮衣瞬變的表情,知道蓮衣肯定以爲她有意在疏遠她,便直接傾身一頭槌撞在蓮衣頭上。蓮衣被撞得很痛卻是一聲不吭,有些意外。
“蓮衣姐。你爲我擔心,我很高興。”天青說完這句話便逃一樣的拉着天塵推門出去下樓到了黎雨閣十樓的天字號房裡。蓮衣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後翻,這孩子怎麼這樣搞笑。這樣可愛,她該如何是好?再這樣下去她更加喜歡她想把她從羅剎門搶來做自家的妹妹該怎麼辦?
第二日天青和天塵便帶着魔法晶石去了海妖城。而他們也接到了第一個任務,那便是在辦完自己在海妖城的事後去海妖城旁邊的城市雨城調查那裡的城主府。具體調查什麼事蓮衣沒說,但她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不管是什麼?無論是雨城城主府內有幾隻貓狗有幾口人,各自性別,家中財產,隱藏秘密和住處都要一清二楚。”天青和天塵聽了本以爲是玩笑,但蓮衣說這話時卻嚴肅威嚴的讓他們把所有抱怨都嚥了回去,心中立馬就對黎雨閣的密探產生了敬仰之情。原來蒐集情報是這麼辛苦的事。
這日離竹已經進了席雲國帝都,城裡人人面色蠟黃,像是冬眠了一個冬天也餓了一個冬天的惡鬼醒來,一個個雙眼空洞,看着讓離竹心驚。他就像是這羣惡鬼裡唯一而且顯眼暴露的人類。惡鬼一個個擡起頭看着他。城裡彷彿蒙着一層灰色,而他是那唯一的白色。就當他慌慌張張的時候終於有了另一個白色闖入視線。
烏戈前幾日回了家,夏亞也說是想回東羽國看看,兩人便暫時停止了遊歷,各自回了自己的國家。回到家後烏戈就看到自己的父母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父母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敢出門了。早在一個月前他們發現了城裡人有些怪異,而且怪異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便趕緊購置了不少便於儲存的菜把家門鎖了起來不再出門。
烏戈在入城時是夜晚,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在家裡呆了幾日,說服了父母,他這正出來看看城裡情況便遇見了離竹。兩人看見彼此都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不是這街道上唯一的異類。
烏戈和離竹遇見,城裡人似乎表情也有了些變化,粗看時他們都還是各自做着自己該做的事,但是細看時又覺得他們的面目總是突然間變得猙獰,而當你揉揉眼睛再看時他們又是一臉的疲勞和平靜。一切都是那麼詭異,席雲國的帝都,現如今竟是和鬼城無異。
見狀不妙,烏戈趕緊上前拉上離竹快步趕回了家裡。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門外傳來敲打門的聲音,烏戈也終於明白了爲何自己的父母只是躲在家裡爲何會變得那般憔悴。這樣每日被那樣一羣人敲着門,連續兩個月,也難怪他們的精神幾乎崩潰。能夠忍受至今簡直是個奇蹟。他只是第一次遇到就已經覺得有些崩潰了。
烏戈家的宅邸很大,但一進來離竹就感受到了葉故衣的氣息。淡金色的光暈在烏戈家的宅邸外包着,原來是葉故衣當初在這裡設下的陣法起了作用,所以烏戈家便倖免於難。聽離竹解釋了這些,烏戈及烏戈的父母皆是很感激葉故衣。
葉故衣正在宗內閉關,本是閉着眼睛冥想的她突覺鼻子有點癢,打了個噴嚏,斷了冥想有些懊惱,揉揉鼻子又繼續打坐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