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白的說法的話,那麼就可以理解他體內那股力量的來源了,多半是那玉墜裡面帶着的,也不知道那算命先生是何方高人,竟然會有這樣厲害的東西。
“那莫白體內的力量我們就可以不管了,反正不會害他的,就讓它留着吧。”夏熙萱想了想說道。
莫白卻在這時皺了眉頭,“但是我發現,當有這股力量在的時候,我就使不出我原本的力量了,它好像在壓制我原本的力量。”
夏熙萱並沒有多想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不用擔心,你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使不出來也很正常,你好好在這裡歇着吧,會慢慢好起來的。”
莫白點了點頭,“對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找到焦林了嗎?”
胖子嘆了一口氣,“唉,別提了,我們都被涮了,浣流珠和焦林根本就不能打倒那怪物,現在正着急上火一籌莫展呢!”
“怎麼會這樣?”莫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預言上不是說,只要找到這兩樣東西,就能阻止這場浩劫嗎?”
夏熙萱擺了擺手,“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而已,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養好身體要緊,這些事情我們會想辦法的。”
莫白微微點頭,就沒再問下去了,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就算是夏熙萱他們遇上了麻煩,自己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好好歇着,別去給他們添亂吧。
夏熙萱雖然嘴上說着讓莫白不用管這件事,自己會想辦法,但是事到如今,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浣流珠和焦林的內丹已經現世了,也根本就摧毀不掉,兩樣東西所產生的磁場已經開始運轉,他們除了硬戰那即將甦醒的怪物,已經別無選擇了。
可是那怪物連神仙都不是它的對手,他們想要打倒它,又談何容易?
看完莫白回來,一行人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五年以後的夏熙萱突然出現,帶給他們一個如此震撼的消息,現在要立即消化以及想出對策,真的太難了。
“難道我們只能硬拼了嗎?”胖子唉聲嘆氣地問道。
逐月道:“就算是那怪物感應不到自己的背後又怎麼樣,強成那樣變態的程度,從背後也不好對付啊。”
慕靳好脾氣地安撫着衆人,“大家都別急,還有一個月時間呢,總會想出辦法的,越心急就會越想不出辦法。”
夏熙萱跟着點點頭,“慕靳說得沒錯,你們還是淡定一點,如果實在是不行,那就真是我們的命了,雖然我從不相信命這個東西。”
另一個夏熙萱想了一下,突然道:“我記得這個時候我們有抓了一個春雨閣的俘虜?”
夏熙萱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對,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這個俘虜雖然沒有面具,但是總該知道點什麼吧?”
“那事不宜遲,去看看那俘虜的情況怎麼樣了。”胖子和逐月起身就走,卻被兩個夏熙萱同時攔住,“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
說完以後兩人對視一眼,夏熙萱嘆了一口氣,“還是現在的我去吧,你在這裡歇着,我看你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另一個夏熙萱苦笑一聲,“也好,那你去吧。”
夏熙萱點點頭,接着出了門,趕往神機營裡面的牢房。
上次抓到的那個搗亂的人還好好的關在裡面,神機營的人本就不是什麼普通角色,夏熙萱臨走之前吩咐過,不要給任何的食物和水,也不要去和他說話,就這樣晾着他,看到他睡着或是暈過去就用水潑醒,他們做得十分的到位。
夏熙萱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俘虜。
他被掉在刑具上,身上被鞭子打出的痕跡已經結痂了,原本孔武有力的身材瘦了一圈,腦袋微微垂着,嘴脣乾裂得出血,一動不動地掛在那裡,但是夏熙萱知道,他是清醒的。
夏熙萱對此十分的滿意,歷來審問俘虜什麼的,光是嚴刑拷打是不行的,還得讓他的精神跟着身體一起受着折磨。
雖然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們到了一定的程度,幾天不進食是沒什麼大礙,但是連水也不進呢?不睡覺呢?還不是一樣的會虛脫下來。
“喲,好久不見啊!”夏熙萱對着那俘虜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那俘虜垂着頭一動不動,也不理她。
夏熙萱也不惱,只讓人搬了一個椅子過來,自己慢悠悠地坐下,又讓人端上來幾盤大魚大肉和美酒,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她進食的動作極慢,一邊慢悠悠地喝酒吃肉,一邊暗地裡注意着那俘虜的反應,果然當酒味和肉味飄過去的時候,那俘虜就有些忍不住了,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那動作雖然很小,但是無奈夏熙萱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夏熙萱輕笑一聲,放下筷子,“你想吃嗎?想吃你就告訴我嘛,難道我還會捨不得這點食物?”
那人慢慢擡起頭,看着夏熙萱的雙眼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他輕啓乾裂地嘴脣,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你……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任何一點消息……”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着對你那背後的主子效忠呢?”夏熙萱的語氣充滿了嘲諷,“我問你,你被抓這麼久,那個人有派人來救過你嗎?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現在棋子成棄子了,你以爲他還會在意你的安危?”
“那…那又怎樣……”那俘虜由於好幾天滴米未進,又被強行不讓睡覺,此時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說出來的話,也沙啞虛弱,不注意聽,根本就聽不到。
夏熙萱現在很有耐心,就算沒有耐心,她也要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耐心。
她慢悠悠地又提起筷子,吃東西的時候故意發出誇張的聲音,她甚至能聽到那俘虜的肚子正在咕咕地叫個不停。
切,都這步田地了,還要裝烈士呢?
夏熙萱一邊吃東西一邊和他聊天,“我聽說你們春雨閣都是以面具代表身份的,那我去偷一個,或者仿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面具,是不是就能混進去了?你們閣主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哼,不自量力,面具是可以代表身份沒錯,但是不是春雨閣的人,就算戴了一模一樣的面具,也會一眼被認出來的……”那人不知不覺地就開始迴應起夏熙萱的話來。
夏熙萱淡淡一笑,“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能告訴我,你們春雨閣在掌控了整個世界以後要怎麼辦呢?人人都成行屍走肉了,這世界上沒有了歡笑也沒有了痛苦,難道你們就打算這樣活一輩子嗎?”
“不是這樣的!”那人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纔不是你說的那樣!閣主是爲了創造一個沒有痛苦和煩惱的新世界,他是在拯救這些水深火熱的人們!”
“呵,看來你被洗腦得不輕啊。”夏熙萱從椅子上站起來,凌厲地眼神與他對視:“你就沒有想過嘛,如果你們閣主是真的是爲了造福人類,爲什麼要千方百計地挑起事端?你應該還沒忘記你來魔界的目的吧?他害死了多少人?你能輸得清嗎?”
“這只是小部分的犧牲……”那俘虜急急解釋道:“用小部分的犧牲換來大多數人的幸福,是很合算的。”
“可是你們有什麼資格不經本人同意就隨便奪走無辜人的性命?”夏熙萱冷哼一聲,“爲了全人類沒有痛苦?對,以後所有人連思想都沒有了,又怎麼會知道痛苦?爲虎作倀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你除了你自己以外,你感動得了誰?”
“不是這樣的……不……”那俘虜顯然有些混亂了,閣主告訴他們的道理,和他聽到的夏熙萱的道理,完全矛盾了,他覺得好像都有道理,他已經不知道誰對誰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夏熙萱淡然道:“如果你還想挽救這個局面,趁早把春雨閣那邊所有的計劃告訴我,我不是在嚇唬你,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情,和你的同僚們做的事情,哪一件是真正爲了人民百姓的?”
那俘虜垂着頭,久久沒有說話,心裡着實矛盾着,夏熙萱能夠看得出來。
以前她不明白春雨閣爲什麼會在短短几年之間發展得如此迅速,現在想來,閣裡的那些手下,大概都是被忽悠進去的受過苦的人吧。
因爲嘗過痛苦絕望的滋味,所以春雨閣的閣主一說自己這樣做的目的,這些人都被感動了,他們不想讓其他人和自己一樣痛苦,所以輕易就對那閣主交出了自己的忠心。
可惜,春雨閣的閣主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哄騙他們罷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完全沒有痛苦的地方,痛苦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
夏熙萱暗自嘆了一口氣,突然,那俘虜又擡起了頭來,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對她道:“我都告訴你……但是我要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