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皺着眉頭爬起來,表示十分不理解夏熙萱的行爲,:“你就爲了問我這個?”
夏熙萱挑了挑眉,“這個怎麼了?我們可是簽訂了契約,我就是你的主人,難道我還不能瞭解瞭解你離開我都去幹什麼去了?”
逐月被夏熙萱這個理由打敗,認輸一樣地點點頭,:“好吧好吧,你說的都對,你等我起來收拾一下,我再慢慢和你說,昨天晚上我有一些發現哦。”
“哦?”夏熙萱再次挑眉:“那我就等着你和我細說吧,我去外面等你。”
夏熙萱離開以後,逐月一下倒在牀上,閉了閉眼睛,然後又快速地爬了起來,他昨天真的是累慘了,現在一點都不想動,但是誰讓他和夏熙萱簽訂了契約呢?而且昨天發現的事,也應該和夏熙萱說一下,在他看來,算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了。
麻利地起身洗漱,出去的時候夏熙萱果然在那裡等着,不知道什麼原因,逐月總覺得夏熙萱現在的樣子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只是覺得她好像藏了什麼心事的樣子。
“現在你把昨天的事情和我說一下吧,你發現了什麼?:”夏熙萱對着逐月揚了揚眉頭。
逐月在夏熙萱的面前坐下,緩緩陳述道:“昨天你去議事廳了,我一個人在院子裡面逛,想先熟悉一下環境,然後無意間聽到兩個下人在聊天,原本我對下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八卦什麼的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直覺吧,我很意外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他們說了什麼?”夏熙萱跟着詢問下去。
逐月頓了一下,道:“他們正在討論最近春雨閣發生的一件怪事。:”
“怪事?”
“沒錯。”逐月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慢慢講訴了出來。
原來,春雨閣其實表面看着光鮮,其實最近這兩年也不怎麼太平,由於其定位特殊,進入春雨閣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都有,有時候意見不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況往更深處想,還有一個權力的明爭暗鬥。
自從一年多以前開始,春雨閣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死人,一開始只是隔三差五死一兩個粗使的下人,倒也沒引起人們的注意,到後來,慢慢的一些底層的管理,也有失蹤或者莫名死亡的情況發生。
當時春雨閣的閣主翠兒只想着實施自己的計劃,根本就沒工夫管這裡面的事情,就把這事交給五特使之中的一位去查,不過上面的都沒重視,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會重視了,也沒查出個什麼名堂出來,反正接着繼續死人就是了。
一直到了今天,整個春雨閣已經死了下人二三十個,中低層管理四五個,不過這種江湖組織,死人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自我安慰說是被尋仇或者任務中死亡的,還是沒能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不過下面的下人可不這麼想,他們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會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情,下面可以說已經是人心惶惶,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是下面一個死的。
逐月接着道:“我覺得此事奇怪,就特意找他們盤問了一下,結果,讓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線索。”
夏熙萱皺了皺眉:“什麼線索?”
逐月道:“這些死去的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共同特徵,那就是,他們之前都是豐縣人,你可以查一下卷宗,現在春雨閣裡面所有的豐縣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竟然有這等事?”夏熙萱的手輕輕在椅子的扶手上撫摸了一下:“你確定死的都是豐縣人?”
逐月點點頭:“我辦事你放心,昨天晚上我花了大晚上去查這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死的,確實全部都是豐縣人。豐縣離這裡很近,所以很多豐縣人都會把子女賣到這裡來做奴僕,或者有點能力的都來投靠春雨閣,不過現在春雨閣內,豐縣人就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三法王之一的斷情。”
“你懷疑斷情?”夏熙萱問道。
逐月考慮了一下,搖頭道:“不是懷疑他,只是覺得或許他的身上會有什麼線索,畢竟他也是豐縣人,如果這些豐縣人的失蹤或者死亡都是人爲造成的話,那麼很難保證斷情不會成爲對方的下一個目標。”
夏熙萱點點頭:“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私底下和斷情商量了一下。”
“嗯,你知道就行了,其他也什麼事,就是這件事,讓我覺得挺蹊蹺,所以就上心了一些,特意去查了一下。”
兩人剛剛談完,侍女就從外面進來,恭恭敬敬道:“閣主,紅杏姑娘求見。”
夏熙萱想起她昨天和紅杏約好了今天一起去春雨閣視察,於是對侍女點點頭道:“請她進來吧。”
:“是。”侍女答應着退下。
片刻以後,紅杏就在侍女的帶領下進來,看着夏熙萱的眼神顯得一派的謙恭:“屬下紅杏,參見閣主。”
夏熙萱對着她微微頷首:“走吧,我們可以過去了。”
“是,閣主請。”紅杏低着頭給夏熙萱讓出一條路來。
夏熙萱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逐月道:“逐月,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
wωω ¤t t k a n ¤C○ 逐月一想,反正聊勝於無,就點點頭,跟在了夏熙萱的後面。
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春雨閣的門口,再次站在這裡,夏熙萱的心境卻沒什麼變化,昨天她來的時候是晚上,門口掛上了大紅燈籠,把一切都照得十分的朦朧,今天在白天看着春雨閣,覺得這地方修得倒挺氣派,並不像一般的青樓那樣,顯得十分****。
白天的春雨閣是不開門營業的,所以顯得格外的冷清,只有幾個鬼奴在打掃着衛生,姑娘們估計都還沒起。
老鴇獻媚地扭着腰肢過來,:“參見閣主,不知閣主大駕光臨,屬下有失遠迎,還望閣主恕罪。:”
夏熙萱對着她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個老鴇雖然外表做作,但是始終是她的屬下,是爲她辦事的,她心裡對她倒沒多少厭惡感。
不過她也明白老鴇這話只是說的場面話罷了,她要來這裡視察,想必紅杏早就和老鴇通過氣兒的,互相也不過都是表面上的應承而已。
“閣主,姑娘們都還在睡覺呢,要不要屬下把他們都叫起來,給閣主過過目?”老鴇試探性地問道。
夏熙萱擺了擺手:“不必,我聽聞最近新買進來一批丫頭,你把她們叫出來我看看就行了。”
老鴇連連點頭答應:“是,屬下這就去,請閣主稍等。”
夏熙萱點點頭,就着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立馬有人端了上好的茶水和點心水果過來,夏熙萱對着逐月和紅杏招了招手。:“你們也坐着吧。”
“謝閣主。”紅杏又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忐忑不安地在旁邊坐下,故意比夏熙萱矮了一等。
夏熙萱心裡暗道,這個紅杏果然演技過人,演什麼像什麼,要不是昨晚上見過她面對恩客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會被她這副拘謹恭敬的樣子給糊弄過去了。
夏熙萱慢悠悠地端着茶杯喝茶,沒等多久,老鴇就去而復返,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羣十一二歲的丫頭男童,夏熙萱大概數了一下,大概有20來個之多,女孩子比男孩子要更多一些。
老鴇恭恭敬敬地站在夏熙萱的面前:“閣主,這就是新進來的新人,全在這裡了,一共二十二個,女童十六個,男童六個,都是難得的好樣貌,好苗子,請閣主過目。”
夏熙萱打量了一下這些孩子,這些孩子年齡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最小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倒是都生得一副好樣貌,只是畏畏縮縮地不敢擡眼看人,看起來已經被老鴇“調教”過了、
“這些都是還沒經過調教培養的嗎?”夏熙萱吹了吹茶杯裡的茶水,漫不經心地問道。
老鴇猶豫了一下,才道:“沒有培養過,但是剛來的時候有幾個孩子不太老實,所以,屬下只是派人嚇唬了一下。”
夏熙萱點點頭,放下茶杯,也沒說她做得到底是對還是不對,過了一會兒才道:“從今天開始,這些孩子由我親自來調教,派幾個人去把他們的東西送進總閣。”
“這……”老鴇似乎有些猶豫:“閣主,這些小事交給屬下們來辦就行了,您日理萬機的,不用這麼勞累,再說了,小孩子天真無邪的,還不知深淺,並沒有那麼好調教。或許,等屬下將他們的規矩稍微教好一點以後,再給閣主送過去?”
夏熙萱輕輕一笑:“我說話不會說第二遍,知道了嗎?”
她這笑看起來漫不經心,卻滿含着壓迫之感,老鴇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汗冒起,哪裡還敢說什麼只得一個勁點頭:“是,是,屬下知道了。”
夏熙萱這才點點頭,對紅杏道:“你讓人把各個分店的賬本都收上來,過幾天呈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