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應該先逃跑嗎?”
就在育妄和育達嘉商量對策的時候,一個本來應該受到重視卻被忽視的人不甘冷遇,再次把衆人的焦點引回自己身上。
放下溫和僞裝的真紅先生全身散發着危險瘋狂的氣息,身上的紅光有如一條條毒蛇,在空中舞動盤旋,對着彩娛族衆人吐着信子。
“瀆神者!”育達嘉一驚,本能向後一揮手。
跟育達嘉默契無雙的彩娛族衆人根本不需要言語的提示,同時配合育達嘉,使出了法力。
一道道彩光從彩娛族衆人的羽毛頭冠中射出,連接在一起,串聯成陣,爆發巨大的法力波動。
波動之中,一個巨大的半身虛像從彩光法陣中出現,一拳轟向真紅先生。
這個半身虛像正是七彩之神。
不過,他並不是真正的七彩之神,而是彩娛族衆人的法力凝結體,本質上跟真正的七彩之神相似,卻沒有七彩之神的力量,更沒有混洞大道神雷的玄妙。
“嘿嘿嘿……”面對彩娛族衆人的聯手,真紅先生不爲所動,只是一陣冷笑,對此毫不在意。
果然,當七彩之神虛像的拳頭來到真紅先生面前的時候,血色祭壇再次出現,中心正對七彩之神虛像的拳頭,將之吞了進去。
沒錯。吞了進去。
並不是空間之力,而是吞噬之力。
血色祭壇就這樣把七彩之神虛像的拳頭吞了進去,毫不停留,順着拳頭,向着身體而去。
“瀆神者!我跟你同歸於盡!”
眼看七彩之神虛像無法抵擋血色祭壇,育達嘉狀似瘋魔,豁了出去,引動陣陣法力暴動,竟然是要自爆。
在他的帶領下,一個個彩娛族人視死如歸,向着真紅先生衝去。
這個時候,人心的差異就顯現了出來。並不是每一個彩娛族人都那麼悍不畏死,在育達嘉衝向真紅先生的時候,有一部分彩娛族人猶豫了。
這一猶豫,就是生死的差距。
那些打算自爆的人還沒有死,那些猶豫的人已經全部歸西了。
無數血光飛濺,一朵朵血魘萬相花盛開。血水有如露珠,在花瓣上流淌着,閃耀着一種生與死的纏綿糾結。
“果然是次品。沒有慷慨赴死的決心,怎麼能讓自己的綻放得更美呢?”真紅先生遺憾地搖搖頭,又興奮地看向育達嘉衆人。
跟白明先生不一樣,白明先生喜歡的“花朵”是驚才絕豔之輩,更重視“花朵”的素質。真紅先生選擇的“花朵”更看重心境。在他看來,只有在種種極端環境中爆發出種種情緒的人的心境纔是最美的存在。
這些臨戰退縮的彩娛族人自然入不得他的法眼,反倒是育達嘉這種視死如歸的人才是欣賞。
“也許這個猥褻老頭可以開出不錯的花來呢。”
真紅先生剛這麼想,就發現:原來他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育達嘉確實自爆了,不過,他自爆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彩娛族衆人,而是他們的法寶。
一根根插在彩娛族人頭冠上的羽毛飛射而出,在空中連鎖反應,瞬間自爆。
玄妙的排列讓這些法寶的自爆威力不斷疊加,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之巨大,連真紅先生也不得不小心。
就在真紅先生對抗這股力量的時候,育達嘉這才抓住機會,帶着彩娛族剩下的人向遠處逃竄而去。
可惜,也不知道是天要亡彩娛族,還是育達嘉衆人實在是太倒黴。
他們被人攔了下來。
黑霧繚繞,人影綽綽,正是“大顯明尊”一行人。
其實,在這裡遇到他們,並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彩娛族衆人因爲不擅長時空之力,被第四層的轉空時輪碑擋住,落後了一段時間。、
可是,天池寶藏時空越往內越難前進。要從第五層進入第六層必定苦難百倍,其他勢力被第五層攔住,甚至被長期困在其中也沒什麼驚奇的。
如果第五層裡面沒有別人,江臨和真紅先生不“奇”也要“驚”了。
天池寶藏時空只有七層,羲夢神珠必定就在第七層,如果第五層沒有別人,那麼其他都在最關鍵的第六層,甚至已經進入第七層了,叫人如此能不驚呢。
所以說,在第五層看到其他人並不是壞事。至少對江臨和真紅先生來說。
至於育達嘉一行……
“沒有與貪心相對應的實力,只是一場空而已。”
當江臨來到育達嘉之前所在的位置的時候,不由感嘆道。
屍骨無存,氣息全無。
從精神到肉身的全面湮滅。
這並不是爲了掩飾痕跡,而是一種習慣,一種絕對不浪費的習慣。將死在手上的對手的靈魂肉體百分百利用,甚至將因果律令也算進去。
一點後遺症也沒有,就把彩娛族衆人給消化了……
“大顯明尊一行人竟然有着這樣的高手,真是出乎意料。”伴着話音,血紅色的真紅先生就這麼出現在江臨面前,笑容溫和,方法之前那麼血腥瘋狂的人並不是他。
“他們沒有隱藏的意思,可我卻完全無法從他們的氣息上感應到什麼。這種玄之又玄的變化,已經近於‘道’。對方至少擁有天府巔峰的實力。不是戰力,而是境界。”江臨嘆道,一臉平和,好像之前跟真紅先生搶奪七彩之神,把真紅先生強行送到這裡來的不是他一般。
“除非我的真身前來,否則,我也不是他的對手。看來,我們的合作很難繼續下去了。”真紅先生無奈道。
“哦?原來天君也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啊。”江臨似笑非笑地看向真紅先生。
“我當然知道知難而退。白明不就是這麼退出去的嗎?”真紅先生說道,“對了。大顯明尊攻擊彩娛族,似乎也是爲了祖靈魂神。他們可能已經通過搜魂知道你了。你自己保重。”
“你真的要走?”江臨看着轉身要走的真紅先生,問道。
“當然。”真紅先生說道,“你可不要那麼快死了。我還期待着你盛開的那一天。”
說完,真紅先生身上紅光一現,向着遠方而去。
“你說他真的走了嗎?”仙真位面之中,江臨笑着問血赤道。
“臭小子,你不要當我白癡啊。他當然沒走。這裡進來容易出去難。現在走,又能去哪裡?”血赤不屑道。
“那你說,他去哪裡了?”江臨似乎很有閒情逸致,也不急着進入下一層,繼續問道。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也許他去挑撥其他小子去了。”血赤想想,道。
“要先和你分開,說明他要做的事情跟你有關。”血城突然開口道,“也許,我們很快就會碰到熟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熟人?多熟?見過一面還是兩面?修妖小蘿莉算不?剛天那個傻大個?還是說,故人?”江臨忙問道。
血城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說明他很有把握,江臨自然要追問清楚。
“只是有感而發,我又不是全知全能。”血城無奈道。
“在我心中,你已經很全知全能。除了春哥,就數你就強了。”江臨認真道。
“春哥神人,我不及遠矣。”血城想到江臨記憶中那位彪悍存在,甘拜下風道。
“春哥是哪號人物?竟然讓你們這麼佩服。我這麼不知道?”沒有讀取過江臨前世知識的血赤驚訝地看着兩人。
“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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