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戰敗的痛苦
七戰敗的痛苦
網張好後，王科長一行人才來到了越獄潛逃犯的第二個作案現場：市南郊的機械廠。
這是一個小工廠，是靠給大工廠加工些零件生存。坐落在很不起眼的小巷裡。大門十分破舊，門板上沾着一層薄薄的灰土，朱漆剝落得很厲害。裡邊院內堆滿各式捲曲的鐵屑，張牙舞爪。讓人下腳時得留點神別被掛着。
作案現場是財務室。
財務室被盜現場是狼藉的：抽斗鎖被砸爛，碎零件掉落滿地；幾個抽斗全部抽開，裡面翻得亂七八糟，地面上佈滿亂丟的賬冊。可見逃犯找錢時的瘋狂勁。幹警們小心地搜查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作案者十分精明。
財務室的出納員是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叫李美英，長得白白胖胖，大臉盤兒、塌鼻樑，因個子長得較高，所以雖然腰粗一些，但體形還顯得協調、勻稱，有點德德瑪的韻味。她一見警察來了就哭，兩手捂着臉，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見她肥厚的脊背一抽一抽，帶動得圓鼓鼓的肩膀也劇烈抖動，已是哭得稀里嘩啦，她顯然還沒有從不久前發生的“惡夢”中迴轉過來。
她哭哭啼啼地說：“我一時大意，把那3萬元錢忘了放保險櫃了，誰知偏不偏巧不巧……那逃犯竟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那逃犯作的案？”
“我早晨來上班，見巷子口站着一個人。他見我走過來，看了我一眼，隨即把頭扭轉過去，朝那邊走掉了。我初始沒注意，後來進場一看財務室被盜。再一回想纔想起來，那傢伙正是電視上映的那個逃犯。”
“你再形容一下那人的長相。”王科長說。
“嗯，一米八的大個子，國字型臉，很壯實，滿臉橫肉，兇相……”
出納員講的完全與逃犯相貌特徵吻合。
“那人穿什麼衣服？”“我，我沒注意，我光一看他那臉就嚇得心撲通撲通跳，趕緊走回來，沒注意他穿什麼服。”
證實了果然又是逃犯作案後，一種戰敗的痛苦感狠咬着王科長的心，咬得王科長渾身發顫，王科長的氣無處發泄，一拳砸在橙黃桌面上。桌面顫抖併發出驚叫。
“你不敢讓我跑了，要是讓我跑了，你就永遠也抓不到我了。”王科長耳邊又想起逃犯這句話。他彷彿又看到了逃犯那張傲慢的臉。好大膽的逃犯，這次盜竊機械廠的財務室又是故意不走開，一直等到天亮出納員上班，與出納員照個面再走掉，其目的就是想氣一氣公安人員，賣弄賣弄他的本事，何等狂妄啊！
圍觀人羣中飛出幾句不滿的話來：
“聽說逃犯前幾天在東郊還殺了一個小保姆。”
“唉！現在真是的，社會治安亂透了，讓人沒有一點安全感。”
“哼！公安局只能吃乾飯，一個個高工資拿上，小車坐上，住房也比咱老百姓的大，可幹不出幾件漂亮事來讓老百姓看看。”
“就是的，公安局窩囊廢，讓人家眼皮底下又作案了。”
“聽說這位王科長還號稱中國福爾摩斯……”
“拉倒吧，人家福爾摩斯六分鐘破案那才叫個絕哩！他能嗎？”
“還有《尼羅河上的慘案》中的勃洛……那是多麼複雜的思維、推理？”聲音小下去了。那是這幾個人漸行漸遠……
王科長感到像有幾巴掌扇到臉上，一陣發麻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