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幽露之死

幽露緊蹙峨眉,呼吸都幾乎混亂。呻吟之聲不絕於耳。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這樣了?幽露,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蘇菲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高飛怎麼說得這麼準?難道他是未卜先知?還是說……

幽露說:“我的臀部好像針扎一般的疼。不。簡直就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啊……”幽露幾乎直不起腰來,身體不住地顫抖,就好象篩糠一樣。

蘇菲趕快用手揉幽露的臀部,問:“是不是抽筋了,我幫你揉揉?”

可是當蘇菲的手揉在幽露的臀部的時候,幽露像觸電一樣躲開,說:“不行,越揉越疼。疼得我受不了。”

楚雲於是馬上蹲下來,對幽露說:“來,幽露,我揹你去基地的診室。”於是,蘇菲扶着幽露趴在了楚雲的背上,楚雲於是揹着幽露快步向着醫療室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蘇菲快步在前面領路。幽露的呻吟之聲不絕於耳。忽然蘇菲聽到了幽露的一聲慘叫。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蘇菲覺得奇怪,馬上回過頭來。只見楚雲呆呆地立在那裡,如同瓢潑一樣的血水在楚雲的手上和腿上流淌。大約過了三秒鐘,楚雲也驚叫起來。蘇菲來到楚雲的身邊,看到所發生的景象,發出了比楚雲還要驚恐的叫聲。

原來,蘇菲看到,幽露趴在楚雲的背上,已經停止了呼吸,嘴角流淌下來一絲血水,最令人驚恐的是,幽露的整個下半身,都已經消失了。就好象是被一輛卡車從腰部碾斷了一樣,整個下半身,包括臀部和雙腿,都已經消失,化爲了血水。而楚雲的整個雙腿的褲子都已經被血水濡溼,順着楚雲的褲腳,那血水還在恐怖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就好象受到了暴雨淋溼一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楚雲雖然知道在自己背上的幽露已經失去了雙腿,雖然清楚溫熱的血水在自己的腿上流淌,但是,他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幽露死了嗎?她爲什麼會死?爲什麼會死在自己的背上?是誰殺了她?楚雲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問自己,他卻找不到答案。

蘇菲,這個時候,用顫抖的聲音,說:“幽露死了。幽露的雙腿沒了。”其實,蘇菲不說,楚雲也知道,楚雲剛纔抱着幽露的雙腿,可是現在,手裡卻空空蕩蕩的,只有黏膩的血水像漿糊一樣地粘在自己的手上。

“這種死法,就好象……”蘇菲的語音裡充滿了驚恐,說:“就好象卡洛死的時候一樣!”蘇菲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然後急促地喘息起來。

“到底是誰,殺了幽露?是誰?!”蘇菲開始環顧四周,然後失去理智一樣地叫喊,“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兇手!快點給我出來!”

幽露的半截身體,如同朽木一樣,從楚雲的背上滑落下來。摔在地上。她掉在血泊之中,猶如一個血葫蘆。蘇菲開始對着幽露的屍體嘔吐。將晚上吃的東西都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而楚雲則呆呆地看着這一切。兇手是誰?是我嗎?楚雲很奇怪地冒出了這個想法。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周圍沒有一個人。只有蘇菲在我的身邊,是蘇菲嗎?楚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好像要瘋了。

楚雲一把拉住在旁邊嘔吐的蘇菲,說:“兇手呢?你看到兇手了嗎?”

蘇菲搖了搖頭。

楚雲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裡,我們有口難辯了。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別人一定會認爲是我們殺了幽露的。而且,連帶着卡洛的案子,都會一併算在我們的頭上!”

蘇菲幾乎要哭了。說:“不!我知道,肯定不是你殺死的幽露。我可以相信你。”

楚雲說:“但是別人不會相信。四周沒有任何人。只有我們兩個在這裡,而且事發的時候,她在我的背上,只有我,纔有殺死幽露的可能。只要我發動煉成陣,就可以殺了幽露。”

“但是你怎麼會殺死幽露呢?你沒有作案動機!”蘇菲繼續辯解着。

楚雲說:“別人纔不會管你是否有作案動機。他們可以編造出一百個作案動機。只要他們喜歡。”

忽然蘇菲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蘇菲聲嘶力竭地喊着。

楚雲說:“是的。我想也是高飛!但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因爲他不在場。”

楚雲的腦海裡出現了高飛那種神秘的、陰險的笑容。就好象在嘲笑楚雲的懦弱。楚雲說不出的厭惡。雙手猛地捶在旁邊的大樹上。剛長出來的樹葉受到了猛烈的震動,幾片樹葉飄落下來,正好落在了血泊之中。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蘇菲問楚雲。

楚雲說:“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只有逃走。我們兩個,現在就離開這裡。我們坐船,離開大陸,到臺北去。”

蘇菲黯然無語。於是一把拉住了楚雲說:“好!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於是蘇菲說:“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在血月基地西面的街口等我。我去給你取幾件衣服換上。只要十分鐘,我就會和你會合,然後,我們到車站買火車票到福州。然後乘船到臺北。沒有時間等了。你快走,被人發現了,就不好解釋了。”

楚雲還有些猶豫,心裡面想着,是不是可以和別人解釋清楚,是不是不用去逃亡。但是心中的恐懼還是佔據了上風。畢竟如果血月認定是自己殺死的幽露,那麼血月會毫不猶豫地幹掉自己,而且會認爲那個放出合成獸並殺死卡洛的內奸就是自己。於是,楚雲點了點頭。說:“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來和我會合。”說罷,跑向了了南面的圍牆,不敢走大門,飛身跳過了圍牆,沿着無人的街道來到了西面的街口,身體隱藏在陰影裡。

楚雲在自己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於是厭惡地皺着眉頭,拳頭狠狠地捶在牆體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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