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在瓦格辦公室裡，看到了一個並沒有崩潰的瓦格。瓦格看起來，和原來和平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楚雲還是看到了瓦格那微蹙的眉頭。楚雲知道，瓦格和自己一樣，對於現在的形勢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楚雲問：“總統先生，灰茲將軍死了。您知道這個消息嗎？”
瓦格擡了擡眼睛，並沒有表現出如楚雲預料中的那樣的驚駭。這倒是讓楚雲嚇了一跳。
瓦格說：“這也許，是一個預兆吧。”
“什麼預兆？”楚雲問。
瓦格沒有回答，只是說：“灰茲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楚雲搖了搖頭，說：“灰茲沒有來得及，對我說任何話，他就死去了。”
瓦格說：“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在j城的嗎？”
楚雲搖了搖頭。
瓦格說：“電話監控。”瓦格點燃了一根菸，用來解除疲勞和緊張。“不過，奇怪的是，格蘭的中央軍並沒有給我傳來這個消息。這本來是格蘭負責的事情。多虧我留了個心眼，我從其他的渠道得到了你和灰茲聯絡的消息。”
楚雲對瓦格說：“如果灰茲將軍真的知道了什麼秘密的話，他爲什麼不直接向您說呢？這樣也許更加方便一些。”
瓦格說：“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了什麼。”瓦格撣了撣菸灰。說：“灰茲，一向以智慧和敏銳聞名。他一定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秘密，所以，纔會打電話找你。而他沒有直接向我彙報，也許有什麼難處吧。”
瓦格吸了一口煙，說：“我在猜想，灰茲將軍究竟發現了什麼？而殺死灰茲將軍的人又是誰？”
楚雲說：“我在剛纔，感覺到了那些殺手的氣息，憑氣息來看，是四個人。我猜想，也許是端木手下的四季殺手。而也只有四季殺手這樣的頂尖殺手，纔可以不留痕跡地殺死灰茲將軍。”
瓦格微微蹙眉，說：“如果說，是端木乾的。我並不奇怪。但是，我奇怪的是，爲什麼端木會知道你和灰茲將軍的談話，要知道，關於電話的監控，是由格蘭將軍的中央軍負責的。難道……”瓦格並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楚雲和瓦格都沉默了一會。對於聰明人來說，一些話不用說出口，但是已經明白了。
楚雲說：“瓦格先生，難道您沒有察覺到，迴歸的格蘭將軍和以前的格蘭將軍如同兩個人一樣嗎？”
瓦格說：“我早就察覺到了。不過，目前還沒有掌握關於格蘭將軍任何的不忠的證據。”
楚雲說：“這件事，不就是一個證據嗎？”
瓦格點點頭，說：“按理說，只有中央軍可以掌握的情報，卻被端木掌握，這的確說明中央軍之中存在着奸細，而這個奸細，最有可能的就是從戰場上，詭異迴歸的格蘭將軍。楚雲，謝謝你提醒我。”
楚雲說：“目前，格蘭將軍依然掌握着中央軍的軍權嗎？”
瓦格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我會很快解除他的軍權的。既然他已經露出了馬腳。我認爲，這個‘格蘭’一定是端木派來的奸細，而真正的格蘭已經在戰場上陣亡了。我是瞭解格蘭將軍的。他不會成爲奸細的。即使陣亡也不會退卻，不會投降，更不會作爲奸細回來。所以，當‘格蘭’將軍回來的時候，我就命令軍醫，對格蘭將軍的身份盡興確認，但是，結果很奇怪，無論是DNA，還是鍊金術波動，神經系統掃描，都證明這個人就是格蘭本人。我不知道端木這個奇怪的傢伙是怎麼做到以假亂真的。反正現在我知道，這個‘格蘭’絕對不是原來的格蘭。”
楚雲說：“我建議您，馬上將格蘭將軍逮捕。不然，像灰茲將軍這樣莫名死亡的人，還會增加。”
瓦格點點頭，說：“我馬上命令警察廳，對格蘭進行逮捕。防患於未然，是我瓦格的風格。”
瓦格馬上給警察廳打了電話。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廳的廳長給瓦格回了個電話，說，格蘭已經被關進了第五監獄。第五監獄是j城最著名的要犯監獄。
瓦格對楚雲說：“怎麼樣，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一看格蘭嗎？”
楚雲說：“看一看也無妨，但是，我現在卻覺得應該馬上處決格蘭。”
瓦格說：“好主意。不過，我還是想弄清楚，這個‘格蘭’到底是何許人也。”
————在第五監獄的一件特別牢房裡，瓦格和楚雲見到了那個格蘭將軍。
格蘭在看到瓦格的時候，露出了一種痛苦的表情。甚至，跪下來，請求瓦格說：“瓦格閣下，我真的是格蘭，您究竟爲什麼要將我關起來？”
瓦格微笑不語，看着格蘭繼續在他的面前演戲。
瓦格說：“難道端木就這樣蔑視我的智商嗎？格蘭將軍只會戰死在沙場之上，而不會這樣苟且偷生地回來。更何況，在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格蘭將軍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來。克拉斯奔跑的速度可以輕鬆超過馬匹。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格蘭竟然淚流滿面，說：“我真的是格蘭啊！我真的是格蘭！”
格蘭的哭泣，讓瓦格和楚雲都頗感意外，也正因如此，兩個人也都更加認定，這個格蘭絕對不是真正的格蘭將軍，格蘭將軍如何剛強、剛烈。絕對不會由於死亡哭泣若斯。
瓦格說：“既然你說你是格蘭，那麼，你說說，你到底是如何逃出來的？爲何手下全軍覆沒，而你卻可以安然無恙地逃回來。”
格蘭停止了哭泣，說：“我只記得，我手持戰刀，征戰沙場，身上也傷痕累累。”格蘭將上衣脫下來，露出了身上的傷痕累累。格蘭指着這些傷痕，說：“您瞧，這就是我捨生忘死，征戰沙場的證據。至於我是怎麼逃回來的，我真的已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戰場上只剩下了我和幾十個士兵。四周是三萬個如狼似虎的克拉斯。而這個時候，端木朝我走過來。然後吩咐他手下的克拉斯殺死我。就在我以爲我要死的時候，端木說，等一等，……然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至於，我是如何騎着馬，逃回來，我幾乎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想，也許是我的那匹日行千里的棗紅馬，拼了命地載着我逃出來了吧？”
哈哈哈……瓦格大笑，說：“你的話中漏洞百出。按照你的話，你已經完全不可能逃出來了。因爲你已經被端木的克拉斯包圍了。而你又如何騎馬逃出來的呢？至於失憶之類的話，的確是一個避免回答真實情況的好藉口。不過就是幼稚了一些。”
格蘭停止了辯解。說：“好吧。其實，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您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麼，您就處死我吧。爲了您而死，也算是我爲國捐軀了。”
瓦格和楚雲聽了這話，倒是唬得面面相覷。要麼格蘭不是奸細，要麼就是一個偉大的演員。
————楚雲來到了格蘭的身邊，對着格蘭說：“格蘭將軍，請擡起你的頭。”
格蘭茫然地擡起頭，與楚雲對視，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在一起，楚雲利用自己的粗淺的幻術技能，看着格蘭的眼睛。透過格蘭的目光，楚雲的意識慢慢地進入到了格蘭的體內。如同穿越時光一樣，進入到格蘭的體內。
讀心術，是一種幻術技巧。是靈魂入竅的一種能力。
楚雲試圖在格蘭的體內找到事實的真相，然而，格蘭的心思如同一片空白。而且，格蘭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這讓楚雲詫異不已。
楚雲收回意識，轉身對着瓦格說：“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格蘭將軍，但是，卻被端木的高級幻術所控制，那麼，您該怎麼處置這個格蘭？”
瓦格一愕，說：“你是說，這個人真的是格蘭將軍嗎？”
楚雲點點頭，說：“據我看，這個人真的是格蘭將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不過，在他的體內有一種很奇異的力量，據我看，這是一種幻術施加之後的反應。也許，端木是用幻術控制住了格蘭的靈魂。”
瓦格沉默不語。
楚雲問：“也就是說，這個格蘭真的是格蘭將軍本人，但是他的靈魂已經被端木所控制住，所以現在的格蘭將軍已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當他的靈魂被控制時，比任何一個奸細或者傀儡都危險。因爲他本人對於自己的行爲沒有控制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楚雲壓低了聲音，對瓦格說：“殺了他嗎？”
瓦格又沉默了一會，說：“也就是說，他真的是那個爲我立下了赫赫戰功的格蘭將軍了？……我不能殺了他。”
楚雲說：“可是，如果不殺他，也許他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來。”
瓦格說：“你所說的幻術，究竟是一種什麼異能。”
楚雲說：“這說來話長，這是一種蘭蒂斯星球的幻族皇族的異能。目前，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也許只有幾個。端木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擁有這種能力，但是並不強大。所以，以我目前的能力，並不能解開格蘭所中的術。”
瓦格說：“也就是說，格蘭的這種術是可以被揭開的了？”
楚雲點點頭。
瓦格說：“這樣吧。你負責將格蘭所中的幻術解開。我不能就這樣親手殺死終於我的屬下。”
楚雲認同地點點頭，心中想，從這一點來看的話，瓦格的確是一個值得人效忠的領袖。
兩個人從牢房裡走出來。楚雲在走出大門的時候，瞥了一眼格蘭。只見格蘭失神地如同一座雕塑。牢門被死死關上。士兵用鑰匙和鎖鏈將大門鎖死。並且按下了密碼鎖定煉製的按鈕。這樣任何鍊金術都無法打開大門。
就在瓦格和楚雲走出大門之後的剎那。格蘭的眼睛由黑色變成了暗紅色。格蘭擡起頭，看着厚重的牢門，嘴角上揚，露出了危險而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