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搞技術的人就是較真！你是不知道未來有個“跨界碾壓”的！
“格羅斯先生的問題，想回答清楚還真不容易，好在有施密特先生，我沒有說明白的，您請教施密特先生。”先拉個同盟。
“整件事的核心不是技術，而是商業問題。”先把問題定性，“剛纔菲弗爾先生還在誇獎我商業嗅覺好……。”一邊說，一邊聳着眉毛，向弗雷德比劃比他聰明一點！看的夫人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連忙坐直，一本正經地解釋：“商業嗅覺好就是對市場需求變化敏感，從射擊比賽讓我清晰感覺到了軍備即將面臨巨大商機，你知道會裝備多少軍隊嗎？”
“你知道？”格羅斯先生問道。
我順口：“當然。”說完便知不妥。
果然，管家問道：“軍隊有人告訴你了？”
“有人敢說，我敢聽嗎？菲弗爾先生，商業判斷和軍事秘密是兩回事！涉及軍事秘密會死人的。”有些不滿地說道。
“別人說的你敢信嗎？您問問施密特先生！再說，這樣的商業規模判斷對施密特先生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想聽聽你的判斷！”施密特先生說道。
“重整軍備的目的是明確的，就是一雪前恥！你數一數現在歐洲大陸的英法軍隊數量就可以了。”
“哈哈，好辦法！你還沒有回答格羅斯的問題。”施密特先生說道。
“商業機會不會公平對待所有人，展示給施密特先生的機會就一定不是我和弗雷德的機會。只有遠距離精準射擊槍械纔是我和弗雷德，100人也許只會裝備1支、2支而已，象施密特先生這樣的軍備巨頭，送他都不會要，削弱了對主業的關注，得不償失。”
“不是所有的機會你都能夠抓住，對我和弗雷德也一樣！我們做得出這支槍，我們就抓住了機會，否則也不是我們的機會。”
“至於說有很多人有辦法解決，那又如何？沒有市場需求的技術再好也沒有商業價值；即便知道辦法又剛好和我一樣瞭解到市場機會，那又如何？誰先做出了誰贏，比的就是實力了，他們至少有和施密特先生對等的實力！”
“格羅斯先生，我不知道是不是說清楚了？”好嘛，累死我了！
看見格羅斯還在沉思，施密特先生說道：“基本解釋明白了，對商業的理解不錯！”
一聽有人誇獎，又開始向弗雷德顯擺。
“方物，即便是產量不是很大，投資這樣一個工廠需要資金也不是小數目，你爺爺會支持你嗎？”施密特問道。我知道已經過關了，進入下一個討論話題了。
“先生，我現在沒有打算告訴爺爺。我們只辦公司不辦工廠！”
“具體說說。”
“如果試製成功，一邊把能夠申報專利的儘快申報專利，一邊儘快定型。在專利的保護下，我們不擔心他人仿造！把所有的零部件都委託其他工廠加工。公司只負責組裝、營銷、研發。”
“估計公司的啓動費用不會太大！不過這樣公司要依靠供應鏈存活，特別是小批量生產需要施密特先生的人脈支持，而且要一直到公司依靠商業利益讓供應鏈良性運轉爲止。當然供應商還是要國內國外都有，將來，要不要將核心部件自己加工將來再說。換句話講，要在施密特先生的呵護下才有可能長大。”
“哈哈，你們試製需要些什麼？”
“一位您信得過的槍械工程師，需要一位試槍人員，還需要什麼人得問工程師，場地，資金。”
“嗯，明天你和弗雷德具體談吧。槍械工程師就是格羅斯先生。”
“歡迎格羅斯先生加入！”我和弗雷德一同表示。
“來，我們再乾一杯！”這就是午宴要結束了。
都起身了，施密特先生又問了一句：“方物，你和弗雷德到底誰聰明一點？”
“我！”我話搶得快。
那個傢伙反映真快：“方物，你要是能夠給出一個好主意，我就認可你比我聰明！”
“好啊，你遇到什麼困難了？”一聽這個話題，大家都停步看着。
“出個主意，我怎麼做才能同時滿足父親母親的期望？”
“多簡單，找個能幹的經理陪你父親去賺錢，娶個音樂家陪你母親去彈琴。”
“什麼狗屁主意！”
哈哈……。
施密特笑着說：“嗯，第一個主意不行，第二個不錯。”
夫人立即反對：“是第一個主意不錯，第二個不行。”
“你看，都說不錯了。”
“也都說不行了。”
管家道：“還是到球場是論一論，這裡碰了碟碟碗碗也不好！”
流了一身汗，一場羽毛球還是輸了！
管家：“方物，我送你！”應了一聲和弗雷德告別。應該是還有話對我說。
“輸了？下次再贏嘛！”
“賭注大了一些，以後再提聰明，就得說比他差一點。”
“哦，最後結果？”
“是，以後贏了也沒有用了。”
汽車緩緩上了公路。
“方物，看到午宴的你真讓我吃驚啊，以前覺得你只是個沒心沒肺玩的公子，真是走眼了！”這就來了，要問動機了。
嘆息一聲，對管家說：“菲弗爾先生，你知道的，有我爺爺的呵護，從小時候記事開始到現在，唯一能夠記住的就是沒心沒肺地玩，就沒有幹過別的！能夠沒心沒肺地玩多好啊！前幾天接到父親出事的電報，當時沒有什麼感覺的。你知道我父親他，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沒想過會對我影響什麼，畢竟我是爺爺帶大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間自己覺得變了好多，好像就那麼一瞬間，想再去找沒心沒肺玩的那個勁頭，卻再也找不到了！”
“施密特先生說得對啊，你長大了！”
“怎麼能不想玩呢，前幾天，我的管家告訴我工人一個月掙200馬克，我很吃驚，也許管家以前說過我沒有入心。算了算，估計花爺爺的錢夠一家人活一輩子。雖然爺爺現在還不老，將來呢？自己沒有點實力想玩也不成啊！
中國有句諺語，殺父仇人不共戴天，雖然父親沒有什麼感情，爲人子，總得爲父親報仇不是？自己沒有一點實力，別說報仇，恐怕自保都是問題的。人啊，有了心思覺得肩膀都沉了不少。父親的仇，只能自己報，靠不了別人的。”
“你一定做得到的。”
“謝謝菲弗爾先生鼓勵！”
“弗雷德這個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是決不允許別人傷害他的！”警告來了，聽着吧！
“方物，你是弗雷德最好的朋友，你賺錢多少，我不在乎！千萬不要做背叛朋友的事，弗雷德還沒有你成熟，心裡受到的傷害最難癒合的。”
“菲弗爾先生，我明白您對弗雷德的呵護之情。我還是真想過這件事，德國和中國成不了敵對國，我倆之間不會有國仇；西方和東方審美觀念有很大的差異，他看上的女人我不一定看得上，我倆基本不會有情仇；至於商業利益嗎，我和弗雷德對錢的認知可能有缺陷，都沒有太強的渴望；爺爺常和我說，做生意最大的秘訣就是一個“誠”字，其他都是小技。想把生意做大，最怕的不是別人騙你，而是怕你騙別人。小財靠聰明，大財靠德行！我倆基本不會有利益之仇，所以我覺得，先生的要求我是能夠保證的。
至於您是否相信，是先生的事。我這樣說，菲弗爾先生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