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姑又戴上了面紗,將自己的長劍豎了起來:“丫頭,來吧,用盡你的全力,我是不會放水的!”
佟非涼也拿出自己腰中玉笛,臉色一正,認真地和月姑姑兩人比試了起來。
比試中,一開始月姑姑心中還帶着笑意,這丫頭武功着實進步了不少,可是漸漸略感吃力,自己是真要拿出全力來和這丫頭比試啊。這丫頭的武功是突飛猛進啊,尤其這內功。如今竟然和她差不多的感覺。這丫頭練習自己交給她的內功心法也不過一年而已。
月姑姑也認真了起來,故意用盡自己的全力用手掌向佟非涼打了過來,她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難不成這丫頭的內力竟真能進步如此神速?
佟非涼也感受到月姑姑這一掌的不同,她整個人跳了起來,僅用玉笛就擋住了月姑姑這一掌,輕身一躍,飛到了月姑姑的身後,玉笛一指,佟非涼盈盈一笑:“月姑姑,你剛剛太想打我了,所以竟然忽略了你的後身。”
月姑姑笑了笑,這孩子哪是不如自己,是內功竟然超出了自己這個練習了三十多年的人。
“你這孩子,這內力,竟然進步地如此神速。”月姑姑轉過身來。
“月姑姑,你是在讓着我呢!是不是故意想把秘密告訴我。”佟非涼眨眨眼睛,如今知道她就是月娘,那個從小抱着自己的月娘,佟非涼更加覺得親切。
月姑姑搖搖頭,特別認真地告訴佟非涼:“丫頭,我沒有在讓你。你和你母親一樣,在學習武功上,有着自己的天賦。如今我能教你的也只是一些招數,和作戰的技巧了。至於內功什麼的,我已經不如你了!”
月姑姑搖着頭笑着:“哈哈,突然感到又回到了小時候,和你母親一起學習武功的時候,那時候,明明覺得自己已經學得很厲害了,可是你母親總能把我們幾個甩開一大截。”
童年時學武雖然很苦,可是月娘每次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和葉芷嫣她們一起在夜靈宮中練習武藝心裡都覺得很甜。
“姑姑,你的名字叫什麼?”
月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佟非涼,突然有些慌神,當年第一次和葉芷嫣認識的時候,她第一句話也是這麼問自己的,“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從那以後,走到哪裡,葉芷嫣都帶着自己,宛若將自己當成她的妹妹在照顧。
月娘眼中微微含淚,說道:“我叫慕襲月。”
“襲月,姑姑你的名字好好聽啊。”
慕襲月笑了笑:“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有人叫了。好似這個名字,隨你母親喪生的那一天起,也消失了。”
索性,慕襲月坐在了山坡上,拍着身邊的空地,讓佟非涼坐下來。
“說吧,你這孩子想知道點什麼?”
佟非涼眨眨眼睛:“問什麼,姑姑都願意說嗎?爲何以前您都不願意告訴我,可是如今卻又願意說了?”
慕襲月點了點佟非涼的小腦袋瓜子:“你這丫頭,太聰明!以前不說,是因爲組織的大業還沒有完全開展開來。而如今,恐怕就算我說了什麼,也無法阻止組織的大業了。雖然我所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最近組織的動作越來越多,我猜恐怕組織也覺得是時候了。”
佟非涼自己心中暗想着,自己的重生,無法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可是卻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許多軌跡。
“姑姑,那就先說說,暗黑軍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吧?”
月姑姑點點頭:“暗黑軍團組織很嚴密,做事很謹慎。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幾十年,一步一步經營着自己的計劃。誰也不知道組織的首領長什麼樣,因爲從來和我下達指令的都是我所效忠的土堂主。而,暗黑軍團有五大堂主,金木水火土,這是按照等級來的,土堂主是五大堂主中級別最低的。”
佟非涼突然想到,那天在應天宮附近看到的那個男人,軒轅旭說他是金堂主。
“那姑姑能看到其他的堂主嗎?”
月娘搖搖頭:“所有堂主除了自己信得過的人,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實面目。我連土堂主的長相都未見過。”
“那我祖奶奶屬於哪一個堂主?”
月娘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效忠於暗黑軍團。不過,在暗黑軍團中,其他四大堂主我都見過,唯獨水堂主我從未見過真人,好似他從未出現過,水堂主這一支的人也很神秘。我猜,水堂主一定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我甚至懷疑......”
月娘不說話看着佟非涼,佟非涼立刻反應過來:“懷疑水堂主是我祖奶奶?”
月娘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你可別小看了你祖奶奶,這個老太婆會武功!我曾經也被她給矇騙過,想趁着她身邊那個齊老婆子不在的時候,殺死她,可是我還未近她的人,就被她的內力給震開了。好在突然出現了別人,那個佟老太婆不能再出招,我也乘機逃走了,那一個震力,足足讓我斷了兩根肋骨!”
佟非涼眼神窒了窒,沒有想到自己的祖母竟然會武功!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個祖母身上的秘密如此多,會武功如今想來也不是什麼驚奇的事情。祖母如今,竟然公然和姚家叫板,看來月姑姑猜測地不錯,恐怕暗黑軍團最近已經大幅度的行動起來了。
“月姑姑,那暗黑軍團的野心到底是什麼?”
月娘眼光看向遠處放空:“恐怕他們是想稱霸整個世界。暗黑軍團中不同派支之間的人都不清楚彼此,除了五大堂主才清楚。我們這種小羅羅若是被誤殺了,那就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每一堂的任務是不同的。我們土支,主要是蒐集情報,而我的任務就是找尋七顆龍珠。每個人也只會知道自己的任務。這個組織很大很深,可是誰也不知道到底如何運作,能讓他如此穩定的。”
佟非涼的眼光也開始放空,稱霸世界,這五大國最強的國家就是大周國,怪不得,暗黑軍團首先下手就是大周國。恐怕七龍珠的尋找,也是爲了找出應天宮的秘密,任何稱霸世界的手段,他們暗黑軍團都不會放過啊!
“月姑姑,你爲暗黑軍團尋了多少顆龍珠去了?”
“兩顆,橙色和綠色。”
“夜靈宮的那顆竟然沒有給暗黑軍團?”
“他們也有?好傢伙,竟然私吞,哼哼,看來夜靈宮果然暗中有貓膩。”
佟非涼點點頭:“夜靈宮中的秦宜從應天宮的紅護法那騙走了一顆紅靈龍珠。”
月娘嘴角勾起笑容:“這不錯,我正愁着最近沒有什麼好東西呈報呢。待我去找夜靈宮的麻煩去。”
“姑姑,小心!”
“莫擔心,尋夜靈宮的麻煩也是我這麼多年待在暗黑軍團的目的。夜靈宮也是佟老太婆控制的一個地盤,要不然她能把自己的女兒從小都放在夜靈宮中培養?”
“姑姑,你自己小心就好。你這麼多年打聽,有知道我祖奶奶爲何......?”爲何會待在大周國,具體的任務是什麼?佟非涼是想問這些的,可是還沒有問完,就被月姑姑捂住了嘴巴,月姑姑將她拎了起來,往大樹上一扔。
佟非涼也立刻感受到,有人來了,所以藉着月姑姑的力量,一個縱身隱匿在大樹裡。
“果然是你!”佟言出現在山坡上。
“怎麼,有你在,這大周國的京城我還來不了了?”月姑姑說話帶着高傲。
佟言咬了咬牙:“你就不該出現在任何有我的地方,那就是在找死。”
說完佟言就利劍向月姑姑刺了過去,月姑姑和佟言兩人對持了起來。站在樹上的佟非涼看着,沒曾想到,他們佟家一個小小的管家,武功竟然也如此之高。
突然一道劍風,將月姑姑的面紗撩開了,許是剛剛月姑姑草草帶了起來,所以沒有帶牢,月姑姑慌張了起來,立刻將自己的面紗重新戴上。
可是那臉上的燒傷傷痕還是落入了佟言的眼底。
佟言突然拿着劍愣在了那裡。
“你的臉?”佟言說話有些哆嗦,至從那次葉芷嫣死後,怪不得每一次見襲月她都是帶着面紗的。本以爲她是在和自己置氣,佟言也沒有多想。
“拜你們家那位老夫人所賜。哼哼,你滿意了吧!”
佟言突然愣在那裡搖着頭,他滿意?他如何滿意!他從未想過會傷害到慕襲月!更沒有想到,會將葉芷嫣逼死,甚至沒有想過,最終會讓自己的堂哥佟莫然整個人像變了一個性子一樣,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功利,彷彿一切世上與感情相關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了。
佟言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
“別裝了,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今天卻表現出這樣。佟言,你聽着,你我兩人之間互不相欠了。你害死了我的姐姐,毀了我的容。我殺了你的父母,你也追殺了我十年了。你不累我也累了。從今往後你我就別再相見了,恩斷義絕吧!”
佟言眼睛晃動着,眼神都飄忽了,恩斷義絕,這四個字,終於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說了出來。
佟言咬着牙說道:“從今往後,莫讓我看見你,否則殺父殺母之仇我還是會報的。恩斷義絕?哼,你我之間,恐怕非要有一個人先死了,否則絕斷不清的。”
說完,佟言一個輕功自己離開了。他不忍心再站在這裡,看着自己深愛的女子。他從未想過,她的那一張曾經動人的臉會被燒傷成那樣,一個女子失去了親人,毀了容顏,恐怕換成他,也要趕盡殺絕的吧。是他,是他太聽佟老夫人的話,如今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看着佟言遠去,佟非涼才從樹下跳了下來。只見月姑姑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月姑姑背過身去擦了擦:“非涼,這輩子不要活在恨中,太痛苦了。如果能放下,月姑姑希望你和七皇子兩人好好過下去,愛總比恨好的。希望你這孩子,比我們幾個都幸福。今天就這樣吧。恐怕以後我也不能常來了,這個佟言回來了,我太頻繁出現,他會起疑的。如今你的功夫,姑姑也放心了。”
“姑姑。”佟非涼知道月姑姑說得對,可是心裡總有些不捨。
慕襲月笑了笑:“放心,我一定還會找機會來看你的。非涼記住,愛比恨好。”
說完,慕襲月也消失在夜色之中,獨剩下佟非涼一個人站在那裡。
佟非涼淡淡嘆了口氣,愛比恨好,唉,誰不知道呢?
一轉頭,佟非涼就看見軒轅旭站在月色下看着自己。
“什麼時候來的?”佟非涼問道。
“你什麼時候到,我就什麼來的。龍婆婆來和我告狀,說你每月十五都出去會男人。讓我跟來看看。”
噗,佟非涼笑了出來,這個多疑的老太婆。
笑完立刻佟非涼板起了臉:“所以,你是來捉殲的咯?”
軒轅旭搖搖頭:“我是怕你上當,你的武功我每一次見到都在進步,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教你的。我怕你認識了有心想害你的人。要知道內功一旦出錯,是會走火入魔的!墮入了魔道,到時候就不是件小事兒了!”
軒轅旭說得很嚴厲,難得的嚴肅和認真。
“那如果我墮入了魔道,你如何辦?”
“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無論誰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軒轅旭一定讓他後悔曾經動過這個想法!”
軒轅旭說話間已經走到佟非涼的身邊。這話從軒轅旭的嘴中說出來,特別具有信服力,也讓人一陣心中溫暖。
佟非涼自覺地將自己的雙手環住了軒轅旭,靠在他的懷中:“你什麼都聽到了?”
軒轅旭點點頭。
“從今往後,我就不能每月見一次月姑姑了。我剛剛知道她就是月娘,就是從我一出生,和我母親一起照顧我的另一個親人,可是又不能時常見到了。”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只要是親人總會再見面的。”軒轅旭難得安慰別人,用詞比較生硬。
佟非涼在軒轅旭的身上蹭了蹭鼻子,軒轅旭毫不嫌棄地繼續抱着她。這丫頭,軒轅旭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上一刻再笑,這一刻又哭了。可是就是這樣的丫頭,讓自己放不下,牽腸掛肚的。
“丫頭,你哭,不是因爲今天佟傾辰出嫁了吧?”
在軒轅旭懷中小聲哭泣地佟非涼突然噗嗤笑了,拍打了一下軒轅旭的胸膛,“她出嫁,我放鞭炮都來不及!我還就不信了她嫁入太子府能過得好。就算姚家又有什麼鬼主意,就太子府裡的那個霓裳也能把她弄暈了。”
上一世,佟傾辰就因爲這個霓裳,氣哭好幾次回到佟家。如今太子又對佟傾辰心中有了介懷,佟傾辰的日子更加不會好過的。佟傾辰你別怪我,這些與你對我所做的比起來,簡直太輕微了。
“你又在背後搗了什麼鬼?”
佟非涼徹底在軒轅旭的身上擦了擦,然後擡頭看着軒轅旭:“怎麼?我變成了壞蛋,你就不要我了嗎?”
軒轅旭對待感情是木訥,但也明白此刻決不可正面回答問題,否則死的很慘。於是軒轅旭搖搖頭:“不是,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只是想學習學習。”
“那你學來了要做什麼?對付我?”佟非涼眯細了長眼,看着軒轅旭。
軒轅旭第一次覺得女人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軒轅旭再次誠懇地搖搖頭:“對付暗黑軍團的人!”
佟非涼點點頭,算這小子識相,一低頭,就看到被自己蹭地黑乎乎的軒轅旭的白衣裳。
“呃,好髒。”佟非涼指了指。
軒轅旭好笑的說道:“丫頭,你這是在嫌棄自己贓嗎?”
佟非涼白了一眼軒轅旭不說話了。兩人就在月光下拉着手緩緩朝佟府走去。
“丫頭,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簡單點就好,關鍵看新郎是誰?”
軒轅旭的大手一緊:“佟非涼此生除了我,你的新郎還能有誰?”
佟非涼低頭一笑。軒轅旭才明白這丫頭又在逗自己玩。
軒轅旭敲了一下佟非涼的小腦袋,將佟非涼一拽,拽進自己的懷裡摟着,然後說道:“這一輩子,你就是我的新娘,跑不掉了。你就踏踏實實準備做我軒轅旭的夫人吧。”
佟非涼擡頭看着軒轅旭,裂開了小嘴,甜蜜地笑着,連眼底裡都是笑意。這個男人每一次的表達都如此強烈,她那顆曾經冰封的心,也能感受到他的熾烈。
兩人什麼時候才走回佟家,軒轅旭和佟非涼也都不知道了,只覺得這樣手牽着手一直走下去的感覺真好。
第二天一早,還沒有睡夠的佟非涼,就被爾珍在屋外喊醒。
“小姐,快起來吧。一早安逸王妃竟然來佟家下了拜帖,請佟家所有人去安逸王府一座。老爺恐怕是安逸王妃要說四姑娘的事情,所以讓所有人都必須去,別讓安逸王妃以爲咱們怠慢了他們。”
安逸王府?佟非涼一聽,全身發涼,那個地方是自己這一輩子最不想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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