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暮雲龍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往後看。
“少來，還想騙我？”
暮雲雷不信邪，這回兒是打定了主意不相信他。
“咳咳，咳咳。”
暮雲虎看出不對勁，也捂着嘴咳嗽了幾聲。
“你倆咋回事啊？”
暮雲雷差點笑噴：“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咳嗽的厲害。”
“三哥。”
暮雪煙狡黠的笑笑，故意套他的話：“你爲啥想要去幽篁大陸？”
“還不是大哥嘛。”
暮雲雷沒有多想，張口就來：“非要禍水東引，誣賴我也和他一樣，中了女人的毒，爲了證明自己，小爺必須離開幽境大陸，躲的遠遠的，免得和某些人糾纏不清.”
“你說的某些人.”
暮雪煙有心看好戲，指了指他的身後：“會不會，就在你的背後。”
“怎麼可能？”
暮雲雷依然不相信：“妹妹，你學壞了哈，連你也騙三哥。”
“萬一”
暮雪煙佯裝無奈：“是真的呢？”
“不可能！”
暮雲雷剛想反駁，忽然一陣山風吹來，筆尖飄進了一縷清雅的香氣。
香氣有點熟悉。
好像從哪兒聞到過。
他聳了聳鼻子，目露疑惑。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驚得小心肝兒顫了三顫。
“呵呵。”
暮雪煙捂着嘴笑：“看來三哥相信了呢。”
“咳咳。”
暮雲雷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脊背僵硬的不敢動彈。
他的確記起來了。
前不久，溺水後少女將他背起來的那一天，在她的身上，聞到過相似的香氣。
獨屬於少女的體香。
絲絲縷縷，醉人心田。
他的心，也是在哪一刻，有了心動的感覺。
——
“哈哈哈，讓他嘴硬。”
“死活不承認，這下看他怎麼解釋。”
暮雲虎可算是逮到機會嘲笑他，帶着一臉欠扁的笑容，拍着大腿，笑得肆意張揚。
“我要解釋什麼？”
暮雲雷被他刺激出了火氣，乾脆把心一橫，來個死不承認：“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小爺才十四歲，大好的人生纔剛開始，怎麼可能被女人拴住，我就是要去攬月仙宮修煉，你們誰也別攔我。”
“沒人攔你。”
嵐晴幽怨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好，以爲別人都會喜歡你。”
“我沒把自己想的多麼好。”
暮雲雷破罐子破摔，旋即轉身，梗着脖子懟回去：“拜託你也別再纏着我了，我真的不想和女人有什麼糾葛，你救過我一命，我也救過你一次，咱們兩清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沒必要再有交集。”
“好，這是你說的。”
嵐晴紅了眼眶，賭氣似的轉身就走：“秋麟姐，咱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人了。”
“哎哎。”
秋麟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她：“好好的，咋說兩句就翻臉了。”
“你走不走？”
嵐晴掙脫她的手，泫然若泣：“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嵐姐姐，別走。”
暮雪煙沒想到三哥脾氣這麼衝，幾句話就把人家小姑娘氣哭了。
想到自己也有責任，她和暮雲虎對視一眼，兄妹倆都有點囧。
“嵐姑娘，別生氣。”
暮雲龍身爲大哥，不得不出面，幫弟弟圓說：“雲雷就是這個性子，受不得刺激，幾句話就說頂了，其實他就是嘴硬，心裡面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嗯嗯。”
“沒錯。”
暮雲虎和暮雪煙兄妹倆不約而同的附和：“他就是個犟驢，嘴硬心軟。”
暮雲雷：“.”
這麼坑人的兄妹，他可不可以不要？
“噗嗤。”
秋麟聽樂了，差點笑噴。
嵐晴面色稍霽，用手抹了把眼淚。
“小雷子，傻站着幹什麼？”
暮雲龍見有了迴旋的餘地，又俊臉一黑，不滿的瞪了自家的傻弟弟一眼：“還不趕緊給嵐姑娘道歉，人家救過你是事實，有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我也救了她”
暮雲雷話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後悔。
此刻被大哥訓斥，小聲反駁，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還敢犟嘴。”
暮雲龍拍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拍的力道有點猛。
下一秒，就見暮雲雷遂不及防，一個趔趄，又撞進了嵐晴懷裡。
溪水邊寂靜無聲。
時空彷彿靜止了一般。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奇幻的一幕。
“嗖。”
山澗裡又颳起一陣涼風，呼嘯着從溪水邊刮過。
尖銳的哨音拉回了衆人的神思，也將尷尬的氣氛推向頂峰。
“啪。”
嵐晴回過神來，想也沒想，又賞了某人一巴掌。
暮雲雷羞憤欲絕，頂着通紅的五指印，一口氣衝進了水裡。
清涼的溪水沒過頭頂，眼瞧着人就沉了下去，咕嚕嚕冒了幾個氣泡，再也沒了動靜。
“這小子，不會是想不開，想要尋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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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打了一巴掌，至於嘛？”
“這是啥意思，爲愛殉情？”
“打是情罵是愛，懂不懂？”
石寶和鏡靈也看傻了眼，從主人的丹田和神識裡飛出來，盤旋在溪水上方。
“大哥。”
暮雪煙瞥了眼嵐晴，朝着兩位哥哥擠了擠眼睛，故意裝作很是着急的樣子：“這可怎麼辦呀？三哥跳下去了，咱們兄妹三個都不會游泳。”
“那傢伙也是個旱鴨子。”
暮雲虎反應過來，也跟着附和：“沉下去憋不住氣，一會兒就玩完了。”
“這傢伙，氣死人了。”
暮雲龍是真的生氣，氣自家的傻弟弟，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啥意思？”
秋麟配合默契，煽風點火：“你們都不會潛水，那可咋辦，誰去救人呀，再這樣下去，真會沒命的。”
“噗通。”
回答她的是有人跳入水中的聲音。
嵐晴心焦難耐，再也沒了和某人計較的心情，想也沒想跳入水中。
暮雲龍：“.”
暮雲虎：“.”
暮雪煙：“.”
兄妹三人對視一眼，都露出僥倖的笑容。
幸而嵐晴會水，真的跳下去了。
不然暮雲雷這回兒假戲真做，只怕真的要溺死在水裡，當個冤死鬼了。
——
嵐晴自小在江漢水鄉長大，水性頗佳，憋着一口氣潛入水中，尋找暮雲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