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言將女子的手握在手中,順勢將女子帶進了懷裡。
旁人離得遠些還未看清慕容嫣手掌,就被南宮言擋住了。
畢竟慕容嫣是他最屬意的未婚妻人選,他不能放任她在這裡,而且他也相信嫣兒這次一定是一時糊塗。
‘郡主,嫣兒身體有所不適,我等就先離宮了。’
男子匆匆帶走女子,一旁看熱鬧的衆人也能察覺到此事的幾分怪異。顯然慕容嫣二人是心虛離場。
‘郡主......’
阿夜有些憤懣,她不能讓旁人就這樣白白誣陷她家郡主一場。
‘好了,回清水殿吧。’
阿夜鼓鼓腮幫子,‘是,郡主。’
清水殿,‘這怎麼辦啊?’
‘哪裡知道她力氣這麼大。’
‘郡主回來要是怪罪,我們怎麼辦啊?’
‘別急,我們先把這裡收拾好。’
一羣宮女聚集在狼藉的殿內亂作一團。
‘郡主,你看。’
殿門口,穿着白色紗衣的柔弱女子被粗麻繩緊緊捆住,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了紅色的勒痕。
‘郡主,這是您昨日在鬥場買下的奴隸。’侍從恭恭敬敬。
‘貨已到,在下告退。’隨即侍從準備用輕功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宮,足尖碰到屋檐,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跳了下來正兒八經的從正門離開。
季揚一雙水眸柔情似水卻又淡然無比,此刻的她卻瞪大了雙眼。
眼前的女孩子用食指輕而易舉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撩過她臉頰的一屢髮絲。
女子彆扭的扭過頭去。
卿埜開口,嗓音格外的清澈,‘姐姐,你好漂亮啊。’
季揚意外,只見這個女孩子癡癡地看着她,彷彿要流出口水來。
‘姐姐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一旁宮女見狀跪下,‘郡主,萬萬使不得。此女子剛剛就破壞了清水殿的許多物品,奴等纔將她捆起來的。您要是被她傷到了怎麼辦。’
卿埜的語氣不容置喙,‘你下去吧,本郡主有分寸的。’
宮女暗自慶幸郡主沒有怪罪她失責一事,連忙應下。
‘是,郡主。’
百里府。
一小苑內,環境十分幽靜,下人們往來匆匆不敢弄出一點聲響,院落中古藤茂密,卻被打理得十分整潔。小苑中間是一座雅緻的樓閣。
古樸的木牌上寫着渺風樓三字。可以見得此院落的主人氣魄不凡。
忽的樓中傳出一陣慘叫聲,
‘爹,別動手,有事好商量嘛。’兩三壯漢緊緊束縛住正在辯解的男子。
一中年男子面對着他負手而立。
他就是梓楠國第一天才百里玄的父親百里灼,與此同時他也是梓楠國第一家族百里氏的家主。
中年男子眼中顯出幾分失望,另隻手執鞭狠狠地甩向男子。百里玄向來是他最爲之驕傲的兒子,可是如今卻一再違揹他的命令,做出些荒唐事來,着實讓他失望透頂。今天他必須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慘叫聲迴盪在整個苑子中。
百里玄默默爲自己悲哀。她這具身體的的原主雖說修煉天賦極高,實力強大,可是耐不住她天生沒有這方面的造詣所以說短時間內她是斷然掌控不了這具身體的力量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主偏偏又攤上了這樣一個嚴厲的爹。如今百里灼是一定要讓她參加玄武派招生的,也就是說目前她有兩個選擇。
一是被原主他爹打死,二是在招生比賽中慘死。
百里然簡直欲哭無淚。雖說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是機智的她還是選擇能活一天是一天,總好過現在被打死。
男子穿着白袍,被鞭打過的背部已經沁出明顯的血痕。
百里玄果斷求饒,‘爹,孩兒知錯了。我一定會參加玄武派招生,爲我百里氏爭光的。’
百里灼見百里玄一臉真誠,滿是悔過之意,這才堪堪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準備。’中年男子轉身離去。
出了小院,中年男子對一旁的管家囑咐道,‘照顧好公子。’
一旁管家連忙吩咐下去。他也算是百里府的老人了,這公子從小長到大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家中主母去得早,家主忙於族中事物疏於對公子的陪伴,可是家主對公子的在乎他也是看在眼裡的。只是隨着公子長大,這父子二人間的隔閡卻是越來越大,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清水殿坐落在四方池水中央,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空氣中荷香淡淡。院落中央又有古樹成蔭,四周環境着實怡人。
卿埜躺在樹蔭下的藤椅上。
縱是清水殿四面臨水,也抵擋不住這時節的燥熱。
阿夜站在藤椅後輕輕的扇動扇子。
卿埜暫時想不到如何安置這個人,便給季揚隨意安排了個宮女職位。
空氣中熱浪翻滾。
殿門口,一個白色身影悄然出現。
女子面帶白紗,所到之處寂靜無聲。
‘聖女。’
白衣女子低下頭,恭敬地站在一旁。
卿埜詫異地投向目光。
女子解釋道,‘大人派我來保護您。’
說完她又掏出了一個瓷白色的小瓶子遞了過來,
‘這是大人給您的藥。’
卿埜伸手接過,將瓶中的東西一飲而盡。
苦澀的滋味從舌根蔓延而上。卿埜瞬間後悔,早知道她應該先嚐嘗再說。
白衣女子注視着卿埜吞下藥,又開口說道,‘大人說讓您務必要在三月之內名正言順的到達玄武派。’
‘名正言順的到達玄武派?’
‘是的。’
白衣女子面部毫無波瀾。
卿埜便不再追問,她也明白繼續追問無異於白費口舌。
阿夜領着白衣女子去了偏殿。
卿埜躺在藤椅上閉目假寐,實在腦海中思緒萬千。
她的身份是被阿姐安排的。
她的過往被阿姐刻意隱瞞着。
而她的人生似乎也在被可以規劃着。
那麼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屏風後,纖瘦的女子刻意隱匿着氣息,
適才的一幕幕皆映入她的眼簾。
白衣女子走後,她見卿埜睡着,這才起身離開。
從這具身體從水裡撈上來的那時候起,她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