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和胡雨要了兩杯啤酒,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低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異域風情的酒吧,讓兩人有些許的新奇。
就在這時,幾個身穿着機車服的壯漢男子走了進來,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彼此大聲的喧譁說笑着,朝着吧檯揮了揮手喊道:“老格林,來幾倍威士忌!另外讓你的漂亮閨女出來陪陪我們”。
“馬克,管好你的嘴,小心我打爛它!讓你明天在超級碗吃喝不成!”吧檯後的胖男子朝着服務員揮了揮手,一邊露出一絲微笑,貌似和這幾個人很熟悉,並不介意他們的話。
“哈哈!傑瑞,你都快五十了,肌肉都變成了肥肉了!”敞着懷的馬克將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笑哈哈的看着吧檯的馬克,比了一個顯露肱二頭肌的動作。
“混蛋,臭小子永遠是臭小子,不信來比比?”吧檯後的大叔傑瑞看到馬克這個挑釁一般的動作,忍不住從吧檯後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男子的對面,擼起了袖子將胳膊立在了桌上,竟然是要和對方比扳手腕!
“哈哈!傑瑞大叔,那我就不客氣了,老規矩,老賭注,要是我贏了,你可要請我們喝酒!”馬克看到傑瑞的動作,眼睛微微一亮,說道。
“沒問題!”傑瑞似乎也來了興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說着,就各自將胳膊放在了桌上,兩隻粗糙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下注了下注了,我賭馬克贏,十美元,”旁邊同馬克一起的一名機車男子唯恐不亂的湊過來喊道,將十美元拍在了桌上!
“我也賭馬克贏!”
“我也是!”
兩個人的胳膊在桌上,馬克的明顯比傑瑞的粗一圈,而且肌肉也明顯與之想必更加的健壯和明顯,再加上馬克正值壯年,也難怪,除了酒吧裡幾個服務生支持自己的老闆之外,其他圍觀愛湊熱鬧的人們大部分的押了馬克勝!
“我押傑瑞大叔贏,五十美元”,一個略微生硬的英語傳了進來,伴隨着一張五十美元面值的美鈔飄在桌上,衆人不由的將目光聚集在了不知何時走過來眯着笑容的政紀身上。
“亞洲人?”有人下意識的看了眼政紀說道。
“華國人”,政紀點點頭。
“人傻錢多”,有人低估了一句,似乎對於政紀的這種行爲有些難以理解,因爲政紀是除了傑瑞的服務生之外唯一一個客人將賭注壓在了傑瑞神上。
“嘿嘿,還是有年輕人識貨的!”傑瑞扭頭着重看了眼政紀,肥胖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似乎對政紀支持自己很滿意。
“三,二,一,開始!”伴隨着臨時客串裁判的客人一聲令下,兩人同時用力。
桌子,在兩人胳膊肘的壓力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令他們沒想到的,並非是馬克摧古拉朽,反而兩人的手腕一時之間停頓在了中線,竟然一時之間難以分明誰佔優勢,不過兩個人都是臉紅鼻子粗,渾身的肌肉都崩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着氣,看得出來誰也不輕鬆。
十幾秒後,拳頭,緩緩的朝着傑瑞這邊傾斜,人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有幾個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政紀,似乎已經斷定政紀會輸一般。
“啊!”,忽然落入了下風的傑瑞大喊一聲,用力一番手腕,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輸了!
年齡,身體素質擺在那裡,這些因素,都註定了傑瑞的失敗,大部分支持馬克的人,都開始了歡呼起鬨,更有人朝着政紀擠眉弄眼,似乎在笑他做出的蠢決定。
而政紀,並不生氣,自然也輸了五十美元。
“剛纔怎麼想的,爲什麼會賭酒吧老闆?”回到座位的胡雨撐着下巴,有些醉意的看着政紀隨意的問道。
“人生,總是將賭注壓在必勝的一方,豈不是很無趣?”政紀喝了一口剛纔點的白蘭地,臉上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說道,白蘭地的味道在政紀的味蕾上散開,讓他眉頭微微皺了皺,外國的酒,總是讓他喝不慣。
政紀的回答,讓胡雨一時看的有些呆,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來,這是我請你們的威士忌,你們今天在酒吧的消費,我免單了”,政紀話音剛落,一個身影擋住了桌前的光亮,酒吧老闆肥胖的身子“挪”了過來,手裡拿着一瓶威士忌,放在了兩人的桌上。
政紀和胡雨詫異的擡起頭看了眼老闆,似乎有些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
“我總不能讓唯一一個支持我的人吃虧吧!”老闆似乎看得出兩人在想些什麼,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憨厚的笑容。
“謝謝,”政紀舉起酒杯遙遙敬了老闆,飲盡。
“五十美元,換一瓶威士忌,虧了”,胡雨笑眯眯的看着桌前的威士忌,似乎調皮的小貓一般的看着政紀。
“虧了嗎?那就賺回來”,政紀笑着說道。
“今年的“超級腕”,肯定會是丹佛野馬能得總冠軍!”有人忽然一拍桌子,看着電視中記者採訪一支隊伍的時候,大聲的說道。
“不一定,我覺得會是公羊隊能贏,他們幾年引進了丹尼雷爾和好幾個實力派高手,”有人持不同意見,是之前的那幾個和酒吧老闆打賭的男子。
“丹佛野馬是連續兩屆超級碗的冠軍!所以今年也可能是他們!”最開始說話的人自然是不同意了。
“fuvk丹佛野馬!”有人喝上了頭,開始罵了。
對面自然也不互不相讓,針鋒相對的開始暴垃圾話,最後竟然演變成了一場鬥毆!幾乎整個酒吧的人都趁着酒意,你一拳我一腳的,打的不可開交,到最後發展成了一次亂鬥,幾乎是看見人就開打,甚至不分敵我,純粹的變成了酒後的荷爾蒙發泄。
政紀,自然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因爲已經有人主動來挑釁他了,一名酒糟鼻的醉洶洶的男子在羣架開始,就二話不說的朝着政紀臉上打來。
政紀無奈的看着這一幕,他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場戰鬥的開始是怎麼樣的,總感覺那麼的無厘頭,不過對於對方的失了智的行爲,他也不會束手就擒,隨手一手刀砍在了對方的脖頸上,酒糟鼻男子哼也沒哼一聲,就暈倒在了地上。
然而,一個人暈倒了,卻擋不住其他醉洶洶的人們,政紀拉着胡雨朝着酒吧的門口從人羣中穿行,時不時的政紀會恰到好處的撥開混亂中的拳腳,護住胡雨,更是偶爾會將衝着他來的醉酒男子打暈,幾秒種後便走出了混亂的酒吧。
胡雨氣喘吁吁的喘息着,靠在政紀的身上,她的臉紅撲撲的,眼裡卻沒有一點的驚慌,反倒是出人意料的興奮神色,甚至揮舞着粉拳還將一名醉漢補了一拳,發出一陣開心的清脆笑聲。
和政紀接觸了這麼久,她自然知道政紀的身手不俗,所以在剛纔的亂鬥中她自然也不會害怕擔心,更何況酒吧裡的人都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發泄。
政紀自然也能看出胡雨的興奮,好笑的看着她,聽着酒吧內的混亂聲,這或許也是歐美酒吧文化的一種吧。
“你們這羣混蛋!砸壞我的椅子和桌子,我要讓你們照價賠償!”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忽然酒吧的門被一腳踹開,然後老闆胖乎乎的身子就擠了出來,然而這不是主要的,讓胡雨眼睛一亮的,是他左右手竟然各自提溜着一名男子,其中一個竟然是剛纔和他扳手腕的機車男,而另一個人則是他的同伴,兩個人三四百斤,竟然被看似肥胖的酒吧老闆輕而易舉的就扔在了地上,看他們臉上眼睛的紅腫,竟然是被老闆揍了!
話音剛落,肥胖老闆二話不說又走了進去,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又拎着兩名神志不清的男子,就這樣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男子就疊羅漢一般的趴在了酒吧路邊旁,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些什麼。
胡雨的嘴,不知在何時已經微微的張大,她有些想不到這名看似肥胖的酒吧老闆,是如何制服了這些喝的醉洶洶的彪形大漢的,再結合他之前把手腕的狼狽樣子,很難和眼前的人聯繫在一起。
“需要我幫些什麼忙嗎?”政紀的聲音傳來,看着老闆面帶着微笑說道。
“不用,我有保險,媽的,每個月都得被這幾個混蛋砸一頓,”老闆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生氣,伸腳踹了一腳地上的機車男,忽然擡起頭看着政紀道:“沒看出來,你挺有兩下的,竟然一點事兒都沒,還有你剛纔用的擒拿法,是部隊上的吧?”
政紀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剛纔自己在酒吧裡的表現都被他看在眼裡,緩緩的點點頭。
“嘿嘿,我就知道,不用奇怪,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海豹特種部隊的,只不過這些年身體發福了而已,不過比這些臭小子們還強得多!”老闆嘿嘿一笑,似乎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