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5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等到一羣人都是坐定了下來，葉曉瞅着沒人注意便是趕緊從房間出來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殷子清，鏡片後的黑色眼中帶着不解和擔心——雖然剛剛被耍了，但是果然這個傢伙出現在這裡還是不能放心，這樣想着男人連聲音都帶着絲絲焦急。
“我剛剛不是送你回去了嗎？”
“我在這裡不可以嗎？”接連見到了景蕭和沈言兩個令他恨之入骨的人，更是知道了司年和沈言是熟人這件事情，殷子清實際在之前就是靠着忍耐纔沒把酒瓶子砸到這羣人臉上，這個時候看着葉曉的那張臉，青年勾起一個諷刺而薄情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焦躁不耐煩。
——這算是提醒他，這羣人上輩子都是害了自己的兇手嗎？！
“……”不故意裝出傻氣或者故意調戲的殷子清對葉曉而言是陌生的，俊美的臉因爲諷刺的笑容反而更具魅力，只是看着對方一副根本就不想理自己的樣子，葉曉沒由來地心裡一疙瘩，一時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對方。
“殷子……葉曉……你們認識？對哦，你們認識？”出來上廁所的胖子一出來就碰到這樣的場景，頓時看着兩個人有點傻眼，然後纔是憨笑着摸了摸腦門就要往回退——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
“哈、哈……你們先聊……”
“胖子你過來。”看着撒腿就要跑的胖子，殷子清伸出手對着他勾了勾，英俊的臉上寫着明顯的不容拒絕。
“……殷子，你有啥事，要不咱就這麼說了吧……幹嘛一定要我過去呢……”頂着一張幾乎哭出來的臉，胖子扭扭捏捏纔是苦着臉慢慢挪到了殷子清旁邊，“這次真不是我惹事……”
“知道這次不是你惹事。”被胖子的德行弄得一翻白眼，殷子清微微站直了身體，一把把胖子拉近了，“那個姓沈的什麼來頭？”
“你說沈言啊！”聽到不是和自己算賬的，胖子頓時一臉釋然，彷彿是獻寶一樣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來，“蔣靖雲說是香港那邊的……星娛樂你知道吧，他好像就是星娛樂的背後老闆，這次過來司年哥和蔣靖雲都想和他合作來着，最後就是到這裡來聯絡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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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和蔣靖雲不是對手關係嗎？”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他確實不怎麼清楚甚至可以說和他知道的有出入，畢竟後世的時候星娛是和百天合作的，但是沈言卻是作爲蔣氏的合作伙伴出現的。
“不愧是殷子連這個也知道！嘿、嘿……”拍馬屁拍到馬腳上被狠狠瞪了胖子尷尬地撓了撓頭，“反正聽他們說星娛主打是什麼連續劇……好像沈言手下還有其他的公司的……殷子你也知道我對這塊不上心……”
“這樣嗎？”殷子清皺了皺眉。
“殷子清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聽着殷子清和胖子的對話，葉曉忍不住出了聲提醒。
“你還在這裡？”迴應他的是殷子清漫不經心的表情，青年看着葉曉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冷笑，“至於我該不該關心……也不該你來管吧？”
“……你……”
“葉曉。”看着一向冷靜的下屬被殷子清幾句話就挑起了脾氣，司年總算旁觀不下去，冷着臉阻止了葉曉，他面色複雜地看向了殷子清，“我覺得我們也許該聊聊吧？”
“老年你也認識殷子？！”一旁的胖子覺得自己接受不過來這麼變化的世界了，冰山和大魔王——這組合太奇葩了，但是想想……其實還挺帶感的？
“難道攻陷了你這座冰山的就是殷子！？”
“扯淡呢你！”於是胖子又被拍了，下了毒手的青年眯了眯眼，眼前的司年和葉曉……他確實是遷怒了，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就算這一世的司年和葉曉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不能改變前世的時候葉曉是幫兇而司年見死不救的事實。
——重生了就原諒對方未來的錯誤嗎？
——他可是小肚雞腸的人呢！
“也好……我也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呢，我親愛的司總。”鬆開了對胖子的鉗制，殷子清離開了依靠着的牆壁，“那麼，司總介不介意換個地方呢？”
“當然，”看着青年不帶笑容的臉，司年點了點頭，“再好不過了。”
所謂的換個地方是楚歌的高層休息室，很容易就從湯姆那裡要來的了鑰匙，兩個人一路沉默着上了六樓。
而事實上，雖然先開口說了要談談，司年一時間竟是想不到如何開口。
他完全不瞭解殷子清。
曾經調查的結果都像是假的一樣，被冠以了“沉默寡言”和“陰狠”兩個形容詞的青年和他面前這個接近於兩個人。眼前這個人——狡猾如狐又魅惑如毒，只是看着胖子的樣子，卻似乎這樣纔是這個人的本性，甚至司年都已經在懷疑，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吧？
“要喝點什麼嗎？”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司年，殷子清先是自顧自給自己衝了一杯奶茶，這纔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轉頭看向了司年。
“……不用了。”看着殷子清一副準備去翻湯姆的物品櫃的樣子，司年不爲人知地抽了抽嘴角。
“那也好，還省得一會兒我還要幫湯姆洗杯子。”
“……”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抱着著名的x飄飄奶茶，殷子清一屁股就是坐在了司年對面的沙發上，咬着吸管看着對方一副我等着你說的樣子。
“……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沉默了半天之後，司年幾乎沒話找話才問出了這麼一句。
“哦，這個問題啊，”殷子清眨了眨眼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也對，作爲被包養的我這種事情應該還是要報備的是吧？我今天來這裡是找湯姆敘舊的，不用擔心，他是直男，這裡人都知道的。”
“……”看着一臉誠摯的殷子清司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哽住，忍了再忍纔是按捺下心中的各種情緒，決定忽視掉對方的回答，“你認識劉錚？”
“二少是這裡的常客當然認識，但是您放心我和他沒什麼。”看着司年的殷子清勾起了笑容，“對了還有其他人是吧？我和江宇卿認識是在片場上，您應該是知道的，還有蔣靖雲，我和他每次遇到葉曉都在旁邊你可以去問葉曉，放心吧司總，我這個人其他的沒有，起碼的敬業精神還是有的。”
“……”
“那麼司總還有其他事情嗎？”看着啞口無言的男人，殷子清好心地給對方臺階下，“問什麼都可以……當然如果您有生理需求也可以，雖然地點不太對，但是這個地方的環境還是可以的，也可以保證沒有攝像頭，頂多就是事後清理麻煩了點……司總需要我現在替您服務嗎？”
“殷子清你！”被一串掉節操的話攻擊到傻眼，司年頓時差點失去了風度，只是看到了那雙眼睛的時候男人才發現對方看着自己是帶着不屑的，頓時，俊朗的男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是在生氣嗎？”
也許他們忽略了什麼，畢竟殷子清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也許他從那個侍應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生氣吧？
這樣想着司年忍不住心底一軟，看着殷子清的眼神也帶上了瞭然。
“……我沒生氣。”都已經失態到都會被司年發現了的地步嗎？殷子清露出了苦笑，絲毫沒有意識到司年到底誤會了什麼。
——他果然還是在意着司年的吧？他也是確實在意着司年和沈言有牽扯這個事實的吧？
——就算再怎麼勸告自己和這樣的傢伙沒有生氣的價值，但是他曾經愛過司年接近二十年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最愛的人，最信任的人，最終的殘酷的背叛，就算那個時候從未抱過司年會愛上他的希望，但是當知道一切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的心情還是如同天塌地陷一樣。
——果然還是恨的吧？恨自己的天真，恨司年的冷血。
——他終究沒有自己想象那樣理智。
“我知道了。”完全不知道殷子清內心的波瀾，這樣說着的司年對着這個本該是自己弟弟的青年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我會勸沈言放過那個侍應生的，你不用擔心。”
“……”等等這是什麼發展？看着一臉認真的司年，殷子清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放心吧。”爲了確保自己說服力的司年還拍了拍殷子清的肩。
“……”等等我爲什麼完全聽不懂啊！
看着就這樣出了門的司年，殷子清幾乎無語凝咽。
剛剛到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他剛剛明明只是走了神而已什麼也沒做啊……這到底什麼神展開啊？！誰來給他送個旁白？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