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en站在門外,略帶拘束的說道,“我來……我來看看你們”,舉了舉手中的幾個袋子,“還給小音買了禮物。”
印象中阿ken向來是一位瀟灑自信的精英人士,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翼翼過,齊昭格不由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將門打開,輕聲說道,“進來吧。”
阿ken立刻高興起來,“唉,唉。”
堂屋之中,阿ken將帶的禮物放到一邊的沙發上,看着要去泡茶的齊昭格,“不用忙了,我不渴。”
齊昭格笑了笑,還是將茶葉泡好,蓋了蓋子悶一會兒。
阿ken將禮物拿出來,“這是給小音買的芭比娃娃,這是給小胖買的電動飛機,這是……”
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外拿,齊昭格笑着說謝謝。
東西拿完,齊昭格將泡好的茶倒在杯子裡推到他的面前,阿ken雙手接過想要雙手捧起來時,這才發現有點燙。
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氣,這才說道,“我來看看你們,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齊昭格面帶微笑,“還好,現在不用上班,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孩子。戶口也遷過來了,孩子們都去上學了,都安定下來。”
“你……是不是沒有工作?”阿ken就問道,“我可以幫你……”
齊昭格打斷他的話,“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錢現在還夠花。”
阿ken點點頭,“也對,也對,是我想錯了。”
阿ken突然發現面對這樣的齊昭格,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在一起上班的時候,不是總有話的麼?難道只是分別這麼短的時間,就生疏到如此地步了?或許,還是他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她?
場面一時就有些安靜下來。
齊昭格淺咪一口茶水,“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阿ken回道。“錢成告訴我的。哦,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說你讓辦的事情他已經辦完了,他說你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齊昭格拿着杯子的手就頓了一下,錢成說的應該是釋放烏斌幾人的事情,總算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過,錢成讓他來找自己做什麼?自己從尚都到這裡來,阿ken對錢成來說就已經沒用,難道又想出什麼陰謀了?
阿ken苦笑一聲。“昭格,你不用這麼客氣。前幾天我還遇到你的那個同學林峰。他也在打聽你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你住在這裡。他還說你們同學要聚會,想要請你過去。”
對於林峰,齊昭格覺得那已經是太遙遠的事情。遙遠到她都有些記不得。
當她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和林峰還沒有開始那段戀情,但是被他害了那麼多年,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報復一下的時候,自己就和老齊頭去了那個原始森林,後來遇到向暉,再之後就是去了老王爺那裡。
雖然僅僅是兩年的時間,但是她彷彿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生活精彩的彷彿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前世的小恩小怨就如同白開水,她也看開了許多,在男女問題上女人吃虧,其實大部分是自己的錯。是怪自己太傻,爲了個男人就無怨無悔的去付出,即使是委屈自己也要飛蛾撲火。
現在她已經不再想前世的事情,一個人擁有太多的記憶,也不是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珍惜現在的生活,身邊的人,努力的過好每一天。
齊昭格淡然一笑,“是嗎?說起來也是大學畢業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過得太快了,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
前世她過得很不順,就將自己封閉起來,不想見自己的老同學不想跟別人聯繫,現在一說起同學她彷彿都不太記得了。
阿ken同樣感嘆道,“時間是過得很快,一晃小音也就該上學了,上了學事情更多。我聽我媽說,現在幼兒園的小孩子都在攀比,比誰家的車好,比誰家的父母厲害,幼兒園的老師也是看人下菜碟,小音……”
齊昭格明白他在說什麼,單親家庭的子女總是會受到別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你是家中獨子?”
阿ken不知道話題爲什麼一下子就拐到這裡,他還是點點頭。
齊昭格就笑着說道,“那你可要努力啊,你看你媽媽都這麼關心幼兒園的問題,分明是想抱孫子啦,你要抓緊爲自己你媽找個好兒媳。”
“……”這就是變相的拒絕吧。
齊昭格話音剛落,滴滴滴滴的鬧鐘聲就響起來。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齊昭格就站起身,“孩子們該起牀去上學了,我要去叫他們……”
齊昭格還沒說完,小桀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他看了一眼坐在客廳中的阿ken,小小的眉頭就皺起來,面色也不是太好。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不用問齊昭格就知道小桀不高興。她怎麼都搞不懂,小桀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有那麼強烈的大男子主義,因爲他是完全反對自己改嫁的。
天知道她還根本沒有嫁過呢!
齊昭格叫住了小桀,“跟阿ken叔叔問好。”
阿ken在商場混跡這麼久,自然會看別人的眼色,對於這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對自己的反感,他清楚的很。
此時,阿ken就站起來,笑着說道,“小桀你好,昭格,那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齊昭格起身送客,“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大熱天還跑過來一趟。”
阿ken看着雲淡風輕的齊昭格,心中暗暗嘆氣,或許從自己將她引到錢成面前的那一刻,他們就沒有可能了。
可是,讓他就這麼放棄,終究是不甘心。
齊昭格送完了阿ken,回來的時候小桀就已經將小胖叫起牀,兄弟兩個開始自己洗漱換衣服,拿書包。
臨走之前,小桀沉着臉走到齊昭格面前。“你要是改嫁那個小白臉的話。我不同意。”
酷酷的說完這麼一句,扭頭就走了。
齊昭格笑着搖頭,這臭小子!
在兩兄弟開始上學的這第一天,齊昭格就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像打架。
小桀和小胖走後,小音就醒過來,齊昭格當然又是一陣忙活,好不容易將小音收拾好餵了瓶奶粉,院子裡還有一大盆髒衣服沒洗。
齊昭格將小音給了午休起來的老齊頭看着,大熊負責洗衣服,自己就宣佈閉關了。
洗衣服只要用全自動的洗衣機就好。但是大量的牀單被罩窗簾,還是將大熊弄得十分不耐煩。
於是。當有人再次上門的時候,他的好耐心已經完全被弄光,於是就不耐煩的說道,“齊昭格,閉關了,誰也不見。”
這次上門來的是元正和關展紹。
元正畢竟是讀了三年軍校,就算沒讀過。來了這裡一次之後,即使是不用人帶路只根據方位,也能找過來。
他現在可是知道自己當初是被那個小孩子,帶着繞遠路了,只是他因此買到的那個青銅器,或許是中了仙人跳。
可是,他還是不能肯定,那些人怎麼就知道自己來了呢,而且帶路的小孩也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聯繫過。
看來。自己是不是中局,還是要將外公看看。
當然,這些現在就有些說跑題了,元正就問道,“閉關?那什麼時候能出來?”
“這就說不準了”,大熊邊晾窗簾邊說道,“她想出來的時候,纔會出來。”
元正就看向自己表哥,“表哥,咱們怎麼辦?”
關展紹就看看自己的鞋,向來是鋥亮的皮鞋,現在上邊濺滿污水,褲子上也是泥點子,這對注重儀表的他來說,看着這些東西心中實在是不自在的很。
他去的地方向來都是高檔場所,當然乾淨的很,衣服上不經意沾了水漬的話,都要趕快換上乾淨衣服。
他還是第一次來農村,誰知道一下車就踩到小泥坑裡去。
聽到元正的問話,關展紹擡頭看了看那個一臉不耐煩的大熊,也從來沒有人敢對他不耐煩過,哪個不是熱臉相迎的。
關展紹就往院子裡看去,大樹下一老一少,彷彿是祖孫倆,但是關展紹想起齊昭格的那份檔案和調查報告,報告雖然做的很倉促,但是大部分情況還是明瞭的,所以關展紹看着院子中的幾人,立刻就將這些人的身份對號入座,分的清清楚楚。
大熊,勞改犯剛從監獄中出來。
齊昭平,人稱老齊頭,以解石和擺小地攤賣古玩爲生,當然現在就跟着齊昭格了。
而那個害羞的小女孩,應該就是齊昭格的親生女兒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從出生時間來判斷,或許應該是老王爺集團中的一員,而老王爺集團全體覆滅的情況來看,小女孩的父親或許已經死亡。
接着他就看向那個不斷髮出咯吱咯吱響聲的小屋,那應該就是閉關的場所。
就這麼近在咫尺,他怎麼會無功而返!
況且有孩子在,就算閉關又能閉多長時間?
關展紹就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好了。”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小屋中機器音從來沒有停止過,關展紹的手機也沒有停過。
最後,還是公司有急事,關展紹不得不回去解決時,才放棄等待。
元正就跟大熊告辭,“我們先回去,請你轉告齊小姐,我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