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神谷悠駕車來到與森下葵約定好的居酒屋。
穿着和式制服的女服務員恭敬指引神谷悠來到一間寬敞的單間裡面,典型日式榻榻米式房間佈置,在房間的中心擺着低矮的長桌以及六個軟墊。這家居酒屋還算高檔,會提供不同各式的單間,最大能容納三十人,神谷悠預定的單間不大但卻是價格比較昂貴一類,室扉拉上的時候裡面聽不到一點外面的吵雜。
“客人,請這邊走,這是您在7月25號定好的03號單間。請稍等,服務員很快會爲您上飯前小菜。”說完,女服務員再次對神谷悠鞠了一躬後退出了房間。
居酒屋房間佈置非常有和風古韻,簡單而不單調,在這裡用餐不會感覺環境因素顯得拘謹,不過神谷悠到現在還是不習慣坐在榻榻米上吃飯,總會有一種因爲坐姿彆扭而安靜不下來的感覺。神谷悠找個位置坐下欣賞房間的設計,內心默默爲設計這間和風房間的設計者點贊,房間的和風不是很濃卻又有輕雅的韻味,神谷悠去過用和風堆砌的房間,滿滿浮世繪風格令他極爲不適。
一會兒,幾位服務員陸續上了幾疊精緻的飯前小菜。神谷悠還沒吃幾口,單間的室扉就被拉開,永遠穿着那一套黑色職場麗人西裝的森下葵脫下高跟鞋走進來,看到神谷悠的時候點了點頭:“悠,久等了。”
神谷悠仔細打量森下葵,感覺這時候的她和平時有點小出入,看上去更加精緻以及具有女性的魅力。11區的化妝技術與中華的修圖技術,韓國的整容技術並稱爲亞洲三大邪術,11區女性對化妝非常看重,一般女性每天上班的時候多少都會化妝,精通此道的女性素顏與化妝後完全不是一個模樣,本來顏值只有三分都能依靠化妝技術硬生生增加到八分左右,故而經常會有一些關於化妝的段子在11區網絡論壇流傳,什麼將漂亮女性娶回家後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牀上躺着一位陌生的醜女、優秀的女性永遠不會讓自己丈夫看到自己卸妝的樣子等。
森下葵和上原繪月都會化妝,只不過連神谷悠都需要細細打量才能看出來的淡妝,嫵媚精緻不會有過度修飾的那種違和感,現在的森下葵明顯是精心修飾了一番,妝容不濃但精緻,從齊頸短髮到柳眉都可以感覺到細微的差別,即便這時候森下葵板着臉,屬於女性的成熟魅力依然誘人。
神谷悠扭頭看了看房間牆壁掛着的時鐘搖頭笑道:“提前了十五分鐘。”
“是麼?”森下葵順着神谷悠的眼神看到牆壁時鐘顯示的時間,坐在神谷悠的對面後撩起耳邊的黑色秀髮莞爾道:“正好,已經決定吃什麼了嗎?”
“我也只是剛到,總之先叫服務員過來吧。”神谷悠笑了笑,按了桌面上的一個按鈕後很快就有服務員上門。
孤男寡女、單間、男上司和漂亮女下屬、神谷悠腦海裡面一瞬間掠過很多不健康的念頭,但也僅限於想的程度,依舊與森下葵談論着關於工作上的話題。
“啊~關於《fate/zero》企劃並不僅限於動畫,過一段時間我會安排一個其他項目上的發展,同時聯繫水原小姐那邊進行新的遊戲企劃,將《fate/zero》打造成我們【緣之空】動畫製作公司的第二個熱門ip。”
森下葵來到神谷悠身邊爲他倒了一小杯清酒淡笑道:“聽起來過段日子會越來越忙呢。”
神谷悠搖頭道:“那就要看公司怎麼運作了,這段時間公司雖然不斷在擴張卻總感覺根本忙不過來,我都懷疑部門和人員是不是都沒經過擴編。”
森下葵掩脣輕笑:“公司規模在擴大,公司也在向前發展啊,這段時間《魔法少女校園》的相關商業活動企劃就讓運營部忙不過來,人事部調過來的人手都是新人,很難派上用場。”
神谷悠哈哈一笑:“真少見,葵也會抱怨工作上的問題啊。”
······
居酒屋樣式的飯菜和日式清酒上來後,兩人邊吃邊談,神谷悠只是感覺場景一晃,不知何時房間內的氣氛就所有改變,歸根究底就是森下葵已經喝酒了,變成了大大咧咧的狀態。
“真是的,爲什麼這樣的,那樣的工作都扔給我,明明都忙不過來了。悠也是,雖然我沒有拒絕,悠就不會去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不加班主義!不!加!班!主!義!者!這就是說我想要在六點之前下班,明明這樣的話回到家就能好好輕鬆一下,喝啤酒!看電視!吃魷魚乾!先說好,這都是悠的錯~~”
“好熱啊~~現在不是夏天麼?爲什麼沒有開空調~~”
森下葵臉頰緋紅,迷濛着水汽的眼睛眼神變得活潑好動,嘴角還泛起了傻兮兮的開朗笑容。整齊的黑色制服因爲過大的動作幅度變得凌亂,她迷迷糊糊扯開自己胸口上的扣子,露出雪玉般的半月,那份豐滿柔軟的碩果令神谷悠不經產生埋頭進去的衝動。
“空調已經開了。”預感到這個場面的神谷悠失笑道,視線當然也被美好的景色吸引。
“悠,你在看吧。”
森下葵爬過來嬌軀緊貼着神谷悠,柔荑穿過神谷悠的手臂並且緊緊抱住,豐滿的香玉貼着神谷悠的胳膊,與神谷穹完全不同的成熟觸感不免令他想入非非。森下葵臉上的笑容和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一樣得意調皮,爲了強調自己的戰果故意貼着神谷悠,炫耀自己的豐滿的雪玉。
神谷悠感覺一陣香風襲來,手臂被柔軟固定住後完全動彈不得,或者應該說他根本不想從柔軟的觸感中離開:“葵,你醉了哦。”
剛纔說話的時候神谷悠就感覺到了,森下葵喝酒的頻率比平時頻繁很多,似故意想要自己進入醉酒狀態。
森下葵哼了一聲,嬌軀直接壓住神谷悠的胳膊並往後一按,將神谷悠的身體按倒在地面上跨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俯視着他,一邊還拿起酒瓶給自己酒杯倒滿吃吃一笑:“悠,要喝酒麼?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在酒會上不會喝酒怎麼行,哼哼~就讓我親自教你!”
還好這房間是真正意義上的單間,門扉的背後還有隔音層所以不用擔心聲音傳到外面去。
森下葵詢問完問題不等神谷悠回答就喝了一口清酒隨俯下嬌軀吻上了神谷悠的嘴脣,香舌笨拙生澀的將酒液渡過去,森下葵的眼睛完全閉上,微微顫動的睫毛預示着她的心情也絕非表面上那麼隨便,自嘴脣接觸的時候她內心震動,所有的醉意一掃而空。
酒液共飲,溫香的酒氣隨着酒液嚥下逐漸消失,無論神谷悠還是森下葵都戀戀不捨離開了對方的嘴脣。
森下葵不知道自己醉了還是沒醉,也不知道這行爲是她無意還是有意。
森下葵擡起螓首眼神複雜看着神谷悠,隨後俯身在他耳邊猶豫許久猶疑道:“悠,你和紫的關係真的變成了那樣?”
“紫和你說了?”
神谷悠的反問令森下葵心神一滯:“嗯,這段時間你午休時候都會去樓頂和紫比試劍道,而且公司也在盛傳你們之間關係的流言。”
在上原會有家留宿的時候她曾經問過毒島紫關於公司流言的問題,得到的答案令她內心感覺無比複雜,竊喜?失望?渺茫的希望?
“流言那部分不說,如果是紫說的那麼基本就是事實。”
森下葵小手抓着神谷悠的襯衫,輕輕扯着又鬆開,沉默許久想要起身的時候又被神谷悠摟住。
品嚐早已經垂涎已久的櫻脣,神谷悠將森下葵的短髮撩到耳邊露出精緻的側顏,看着她猶豫不定的神色微笑道:“葵,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非常漂亮。”
森下葵迷茫搖了搖頭,剛纔神谷悠對於和毒島紫關係的肯定回答已經讓她腦袋亂糟糟的,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時候內心卻一片空白,糾結的思緒擰在一起不容她繼續思考。
現在她該怎麼辦?
終於,她埋頭在神谷悠懷裡還是用掙扎痛苦的語氣問道:“悠,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算起來她和神谷悠已經相識三年多,除了一開始一年只有基本的職場交集外,隨着神谷悠的變化開始頻繁接觸,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感情的是在神谷悠承認和神谷穹關係的時候,那幾天她心情基本處於鬱鬱寡歡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狀態。
那次之後她就一直刻意迴避這方便的感情問題,被家人詢問男朋友時想到的第一個人也就是神谷悠,同時自己年齡以及家人催促結婚的壓力越來越大。
“一輩子成爲【緣之空】動畫製作公司的員工。”神谷悠半開玩笑道。
森下葵咬住下脣回答道:“紫的情況我知道,但是小穹呢?她知道你和紫的關係?知道我們現在發生什麼?這算什麼啊···”
“來這裡之前,穹就吩咐過我要好好安慰你。”
森下葵一怔,低下螓首沉默良久,想起自己在來這裡之前的預演想法艱澀道:“悠。”
“對比起,我果然還是不能接受。我不是紫,我也不理解小穹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態,但是我還是想追求簡單的幸福,我不想自己以後的人生變得那麼複雜,這樣太不公平了···太狡猾了···”說完,森下葵秀氣眉目泛起淚光,無論她怎麼樣想要強忍,自這句話出口後宣泄的情緒根本不能阻止,三年的相處與感情積累都如同泡沫一樣崩碎。
神谷悠翻身將手足無措的森下葵壓在榻榻米上,不顧她柔弱的掙扎繼續霸佔泛着苦澀味道的香脣,森下葵若有若無的掙扎逐漸變得配合,摟住神谷悠的脖子一邊享受她夢寐以求的虛假場景,明明內心想要拒絕卻因爲迷茫不知道應該採取什麼措施。
“我現在還真是狼狽啊,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我。”她躺在榻榻米上,別開與神谷悠對視的眼睛自嘲道。
神谷悠扶正她的嬌軀擁入懷裡:“還要繼續喝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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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森下葵柳眉緊蹙:“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重要?只是一個一般同事?”
“我的意思是我們關係就是現在的樣子,還能怎麼樣。”神谷悠撫摸着她的秀氣側臉理所當然道。
森下葵瞪大眼睛驚訝無語,感覺自己剛纔那番話是不是白說了,苦笑道:“悠,今晚過後我們就只能是同事關係。”
“葵的確是那麼打算,但我也並不打算放手。”神谷悠無辜回答道。
森下葵好氣又好笑:“這算什麼···”
神谷悠環抱她的柳腰嘆息道:“算是我個人的任性,葵,你知道我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你也不是我可以隨便放得下的存在。所以就算你說出剛纔那句話我也不認爲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那麼輕易結束。”
明明內心亂糟糟的,聽到神谷悠的話森下葵忍俊不禁:“悠,你的臉皮以前有那麼厚麼?”
神谷悠無奈道:“現在我可是很嚴肅。”
森下葵倚在神谷悠的胸膛上搖頭道:“這也只是你單方面想法,我承認喜歡你,但我是一般女性,所以希望感情是對等的,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而不是像悠這樣狡猾。我知道悠作爲男性很優秀,理所當然擁有這種特權吧,但就和我剛纔說的那樣,我追求的是一般女性的幸福,不會把自己的人生交給那麼輕浮的感情。”
“道理我都懂。”
“悠,既然懂的話現在就放開我。”森下葵扭動着嬌軀,卻感覺環抱她柳腰的大手力度絲毫不減,她一陣慌亂,因爲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神谷悠鬆手並且關係回到同事狀態纔是她預想之中的結果。但是慌亂的時候又微妙的有一絲竊喜和期待,期待着什麼?她也不知道。
“不要。”
“爲什麼?”
神谷悠聳了聳肩:“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不想放手啊。”
“悠,我的口袋裡面還帶着防狼用的噴···唔!?”感覺自己的嘴脣再次被霸佔,森下葵最終還是任由神谷悠施爲,連掏出所謂防狼噴霧的打算都沒有。
許久,不知道糾纏了多久的嘴脣再次分開,森下葵螓首靠在神谷悠臉頰旁邊,抓着神谷悠的襯衫,放下,又緊緊抓着,身體感覺的醉意和疲憊令她無法用上半分力氣。
沉默的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對着神谷悠的耳旁迷茫道:“悠,我不知道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抱着溫暖香玉般嬌軀的神谷悠笑了笑:“我送你回家吧。”
還是沉默······
森下葵雙手環抱神谷悠的胸膛,感覺皮膚接觸的溫暖閉上眼睛認命的點頭道:“嗯,但是先說好,現在我家裡還有妹妹在,所以悠想幹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妹妹?”
“上個星期剛剛到東京,以後也會在這邊上學。”
“喔喔,葵的妹妹能力一定也很優秀吧,高中還是大學?”
“今年就上東京大學教育學部附屬高中。”
“畢業後直接來我們公司工作,我會安排一個好位置~嗯~葵來安排也行。”
森下葵瞪了神谷悠一眼果斷道:“不要。”
“這麼果斷?”
森下葵白了神谷悠一眼,柔荑扯住神谷悠的臉頰用力拉了拉:“她是你的忠實粉絲,所以我不希望她以後會面臨和我一樣的情況。”她瞭解自己的妹妹,也瞭解神谷悠的這樣的男性在她眼裡有多麼大吸引力,最重要的是神谷悠是屬於她的所有物,那麼她的那個妹妹必然會和以前一樣產生奇怪的想法。
神谷悠好氣道:“我在葵眼裡就那麼不堪麼,再怎麼說···”
“以前的悠的確很優秀,從剛纔開始我就意識到悠也是一般男性。”森下葵半眯着眼睛看着神谷悠,一副“難道不是這個樣子麼”的表情。
神谷悠無言以對:“額···”
“噗呲~算了,這些清酒還沒喝完,一起喝吧。”森下葵親暱摟住他的脖子輕笑道。
最終,她還是心軟了,或者說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