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揚哈哈大笑,道:“看,我的小軍師,讓你來真是對了!不然你君揚哥到現在還在頭痛找不着方向呢!”
趙靈靈心裡暗暗吐了吐舌頭,心想您就逗我吧,這哪是我的主意啊,可都是上輩子您盛鄉長走過的路啊,對於前一世盛君揚的履歷,趙靈靈基本都能背下來了,當時就感慨,盛市長政治手腕了得啊,一步一進,穩紮穩打,傳出來的各種小道消息更是聽得她拍手稱快,着實打出了好幾場漂亮的硬仗,將自己的地位一步一步夯實加固。
盛君揚擡手看了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帶你去辦公室辦一下手續,然後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盛君揚親自帶着趙靈靈去了辦公室,好歹是鄉長親臨,辦公室的小幹部們還是比較殷勤的,麻利的給趙靈靈辦好了手續。盛君揚帶着趙靈靈出了政府大門,“我住在鄉里的招待所,給你在我隔壁租了一間房,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離我遠了我不放心。”
因爲盛君揚的細心體貼,趙靈靈心裡甜甜的,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笑意。盛君揚住的招待所有三層樓高,是不對外營業的,說是招待說,更像是一種低配版單身公寓,兩室一廳,有廚房有衛生間,趙靈靈的那一間就相對小一些,一室一廳,沒有廚房只有衛生間。雖然裝修確實差了些,基本就是粉一下牆了事,但趙靈靈滿意極了,畢竟她聽說大懷鄉是有名的貧困鄉時已經做好了住平房燒爐子的打算,如今不僅是樓房,還有室內衛生間,簡直比預想中好太多了,也是,就算是貧困鄉,給領導幹部們住的地方怎麼也得過得去才行。
大致安頓好了,盛君揚就帶着趙靈靈下館子,說是接風洗塵。兩人也沒擺什麼場面,就到附近的一家麪館吃了口,上車餃子下車面嘛!
因爲是下到鄉里,趙靈靈和盛君揚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穿什麼時髦出挑的衣服,皆是一身樸素,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兩個人出衆的容貌與氣質,怎麼看都是一對登對的璧人。
麪館不大,但無論是面還是炒菜的用料都很足,味道也好,冬天裡一碗熱騰騰的湯麪吃的整個人都暖烘烘的,趙靈靈直呼好吃。
正吃着飯,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吳老二,今天該交保護費了吧?”
保護費?還有收保護費的?趙靈靈一臉懵逼,後來想一想,是了,這個年代,還是在一個貧困鄉里,有這種鄉霸貌似也正常。她甚至有點好奇,收保護費的鄉霸長什麼樣?
來收保護費的是三個小年輕,20多歲的樣子,都燙着一個雞窩頭,右邊的一個小年輕耳朵上還戴了個耳環...
麪館老闆趕緊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迎了過去,“哎,付少來啦!您看,您也知道,最近我老孃病了,去縣裡看病買藥花了不少錢,我這小本生意又關了大半個月的門,娃開學還要交學費,手裡實在緊,這個月的保護費能不能先寬限幾天?”
戴耳環的男人一腳踢翻了屋裡的一個凳子,罵道:“就tm你家事多啊!誰家沒事,要不是付少罩着你們,你還能在這做買賣?痛快的,趕緊把保護費交了,我們還有事呢!”
“咣噹”一聲響把趙靈靈嚇了一跳,乖乖,她一個習慣了生活在法制和諧社會的人還真不適應鄉霸的這種豪橫作派。
那叫吳老二的麪館老闆也被嚇得一縮肩膀,知道多說無用,只把兜裡現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多了真沒有了,付少,先給您這些行不?”
這回付少親自走了過來,接過錢數了下,撇了撇嘴,“就這麼點,打發要飯的呢!不過呢,我付超也不是不講人情的人,這麼的吧,兩天,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把錢給我補齊了,md,走!”
付少走後,麪館老闆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盛君揚趁機打聽了下,“大哥,剛纔的人是誰啊?怎麼咱們大懷鄉還有收保護費這一說法呀,這不合法吧?”
老闆嘆了口氣道:“唉,一看小兄弟你就是外地來的吧,咱們這有啥法不法的,剛纔那個小子你知道他是誰不?他爸是付剛,派出所局長,他就是法!”
盛君揚一皺眉,“派出所所長的兒子收保護費?做老子的還包庇?這不是知法犯法麼!就沒人管沒人鬧?”
麪館老闆道:“別提了,他們官官相護誰願意爲咱們小老百姓得罪人啊,也有人鬧的,去年還有人去縣裡上訪,也沒什麼下文,反而是上訪的那幾個人回來就被人打了,有的腿都打折了,誰還敢再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