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亓愷與顧湘君走後,荊先生並沒有急於離開,他起身去隔壁房間喝茶,楚楚便安靜的負責泡茶。
荊先生用茶蓋輕輕地劃過茶杯邊緣,發出清脆的摩擦聲,淡淡一笑道:“不錯,他們還算勉強當得嘉嘉的姐姐與姐夫。”
楚楚微微低着頭,不敢複議。
荊先生抿了一口茶問:“亓家現在掌權的是?”
“亓可爲,亓愷的祖父。”楚楚回答。
荊先生點點頭,看着碗柔潤的茶湯。亓愷看起來倒是尚可,只是可惜到底是小時候疏於管教,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心性還是差了些。至於顧湘君雖然喜形於色,但勉強不算太傻,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且看着,待亓愷與亓皓開始奪權時再說。”荊先生很清楚亓愷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還要再等等看。
楚楚當下明白,先生現在不打算幫亓愷。
房間內非常的安靜,唯有茶香四溢。
不過片刻有人敲門,楚楚開門後,楚炎走進來,直接來到荊先生的面前,恭敬的說:“先生,劇組方面問您開機時間什麼時候合適?”說着,楚炎將一張紙雙手遞給荊先生。
楚楚見狀,立刻掏出一支鋼筆,拔開筆帽後遞給先生。
荊先生接過鋼筆隨意在紙圈了個時間,“這一天吧。”
楚炎楚炎分別接過紙張與鋼筆,見先生揮手,自覺的後退着離開了房間,將房間全部留給荊先生。
走出房間的楚楚與楚炎,目不斜視的向外走去。直至走到另外一間房間,楚炎才小聲好的問:“先生見亓愷和顧湘君是什麼意思?”
楚楚看了一眼楚炎,充滿了警告。
“姐,我只是關心一二。”楚炎聳聳肩理所當然的說,“先生今天見小姐的姐姐,是不是想提拔亓愷,然後將小姐認回來?”
楚楚猛地瞪了一眼楚炎,出言警告道:“先生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着我們過問!難道次的教訓還不夠讓你長腦子的!”
提及次,楚炎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立刻安靜如鵪鶉。
楚楚卻沒有此罷休,她繃着臉,嚴肅道:“記住,該過問的事情過問,不該過問的事情不許問,想一想次你被遺棄的事情,如果不想遇到第二次,老老實實的不要想與自己工作無關的事情!”
被楚楚呵斥一番,楚炎徹底蔫了,他只是好而已,而且現在的他工作很認真好嘛!
楚楚卻根本不再理會楚炎,專心處理手提的工作。
其實對於荊先生的想法,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人心叵測,先生大概是想考驗亓愷與顧湘君的對於小姐的心意。看看二人到底如何選擇,會不會將荊先生與小姐的事情告訴亓家,會不會張嘴要先生在與亓皓的爭鬥相幫。
她只希望,亓愷與顧湘君不要失了本心。
至於被教訓的楚炎,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再次問:“姐,陸樾之的事情你到現在都沒有處理呢。”
楚楚淡淡道:“陸樾之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要過問。”
好吧,楚炎再次閉了嘴。
至於房間內的荊先生,則正看着窗外的鳥兒。
不久後,他便能與女兒相見。
他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族人說得對,若是有一天他突然離世,嘉嘉該如何是好?
沒有自己的庇護,她的人生何去何從?
雖說回到荊家不見得全然是好事,但至少自己活着一天,便誰也無法欺負嘉嘉。至於未來,想必只要自己爭來足夠的家業,百年後,將所有東西交給女兒。以女兒的心智,哪怕不能護得完全周全,但至少能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吧。
亓先生微微嘆了口氣,不知想到了什麼。
因有荊先生花籃與午餐的無形加持,亓愷進入亓氏最初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獲得了不少族人的支持。
亓愷沒有從頭開始,而是一任便空降領導崗位,只因他沒有時間從頭學習。最開始,亓愷簡直是兩眼抓瞎,幸好顧湘君層有在企業工作的豐富經驗,助亓愷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最困難的開頭。
當然,隨後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亓皓便曾多次出黑手,甚至有意通過各種商業手段企圖抹黑亓愷。
幸好亓愷頭腦靈活,爲人變通,加之早早找來不少經驗豐富之人向他們取經學習管理企業的經驗與知識,倒也沒有栽倒在亓皓的陰謀詭計之下。
不僅如此,在與亓皓的鬥智鬥勇當,亓愷的個人能力突飛猛進,加之顧湘君在工作室管理財務,豐富看財務報表的經驗,二人雙劍合璧,事半功倍。
當然亓皓也不僅僅是抹黑亓愷,更是不斷的鞏固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不停的到處遊說支持者,其妻史菲琦更是通過孃家儘可能的支援亓皓,加之亓皓的母親從旁吹枕邊風,亓父還是更偏心亓皓。
一段時間過後,亓家一分爲二,一派支持亓皓,一派支持亓愷。
雙方勢均力敵,不分強弱。
不過只有亓愷兄弟二人心知曉,所謂的勢均力敵不過是一時的。終有一天,他們將會分出輸贏。
至於誰是贏家,誰又是輸家,則不是任何人說了算的事情。
另一點值得注意的地方是,自從那次午餐後,荊先生與亓愷再無聯繫。
雖有人旁敲側擊的問過,但都被亓愷敷衍過去。
至於荊先生對自己另眼相待的原因,亓愷只對祖父道:“荊先生對我與君君態度平淡,沒有一絲親暱,我也猜不透是什麼原因,或許只是荊先生爲人周到?”畢竟,亓愷是亓家的嫡長孫。
自始至終,亓愷沒有提及葉靜嘉,更沒有再聯繫過荊先生。
倒是亓皓,曾多次主動聯繫荊先生,甚至打着亓愷的名義聯繫過荊先生。只可惜這點小把戲楚楚怎麼可能看不透,她直接拒絕了亓皓的邀約,直言:“若是亓愷先生有事情找荊先生,請讓亓愷先生務必親自來電,我必定會轉告給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