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之蜷縮成一團,她忍着痛自己將藥上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面,她感覺傷口在好轉,只是自己現在這般狀態,明天該如何去那祭典,周安之從懷中掏出一顆藥,看了許久,然後將藥藏入懷中,眼前的東西逐漸變得模糊,周安之知道自己又要睡了過去,爲了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周安之加了些有催眠成分的藥品,這能讓自己快些好起來,周安之慢慢閉上眼睛,模糊的視線中似乎看着御亦安在向自己走來,周安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御亦安,好久不見,我真的很想你。
御亦軒拿着方纔採摘的野果進入山洞之中,看着沉沉睡去的周安之,苦笑着搖搖頭。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輕輕爲周安之蓋了一件衣服。
陽光已久不露面,周安之踏出這個山洞的時候,只覺得天空撲面而來一種灰暗之感,漫天風沙似乎捲起的這黃霧,這個不知道是漠北何地的地方竟是如此令人難受,。
周安之服下了一粒藥丸,此刻她已經全然感覺不到了自己傷口的疼痛,御亦軒在她療傷之際去尋了幾套他們的服飾,和周安之一同換上,僞裝一番,着着實實便是成爲了這個地之人,周安之凝望着東邊的天空,一片如何也化不開的墨色在她清澈的瞳孔裡倒映着,無限放大,御亦軒也是懷有心事地看着並不算好的天氣。
御亦軒和周安之又重新出現在了寨子中,這寨子中此刻的氣氛卻是十分壓抑,周安之將低着頭,他們來的還算早,看到各種行色匆匆的人們在不停地向前趕着,他們該是要去祭典的方向,周安之他們迅速跟上去,他們的活人祭就要開始,不知曉今日他們有沒有找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周安之心中不無擔憂,眉目上沾惹了一些惹人憐惜的情緒。
寨子中現在一片沉寂,這個寨子的寨主此刻臉色冷得出奇,身邊的人在她的身邊大氣都不敢出,夢兒此刻臉色沉重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父親不覺得這般於天理所不容不容。”
身邊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女兒便和他們不一般,她向來不喜這些殺戮的場景,中年男子從來便是沒有信心要說服他的女兒,每次這個時候夢兒總會糾結一番,男子也不甚在意。不過現在中年男子知道,事到如今,只能先穩住自己的女兒,然後再尋解決之法。
“那麼久的努力,若是放棄,你當真保的下這寨子中的所有人,我們爲今之計只能用一些小損失去防止受到更大的傷害”
中年男子說完這句話便是帶着自己身後跟着的奴才離開了離開了,夢兒抹了抹額頭上,竟滲出來不少的汗水,她將一個瓷器打翻在地,屋子裡的丫鬟看到震怒的夢兒都不敢動彈,夢兒看到地上碎裂的東西,神情自然冷淡,心裡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想着辦法解決了。
“小姐。”
丫鬟上前稟報,外面有人求見。
夢兒轉身坐下,身子靠在靠背上,臉色陰沉的可怕:“讓他進來。”
“是。”丫鬟感覺到了明顯的氣場壓力,夢兒此刻的氣場讓她差點都嚇得不敢說話
了。
“可是找到了那位公子。”來人剛進來,還未跪下行定禮,夢兒便同他開口問道,夢兒心中隱隱覺得,那個公子或許能夠救了這個寨子中的人,自己不用再去一次又一次地忍受活人獻祭這般事情。
“他……”來人聽到夢兒如此追問,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夢兒看着來人,眼中浮現出不滿的情緒:“找到沒有?”
“屬下無能,辜負了寨主的委託。”那人見狀更是直接向夢兒請罪。
夢兒聽到這話一下子癱坐在原地,心中一片淒涼,果真,還是沒有法子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也是,那個公子該是再也不會再回來了罷。
此刻寨子中是一片蕭條景象,寨中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緩緩站在了夢兒父親的面前,祭典是晚上開始,他們現在在準備着一些瑣碎之事,唯獨夢兒將自己關在房中遲遲不想要出來,眼前這個戴着面紗的女子是蠱王那邊之人,每次的今日她都會出現在寨中,跟着她的還有個壯碩的男子,在商量着今日之事,說是商量,卻是那女子在不停地對他們發號施令,可是房中的人沒人敢說反對的話,戴着面紗的女子很快便被帶入了客房歇息,只剩下夢兒的父親母親在此地,怎樣才能人不知鬼不覺,夢兒的父親冥思苦想,喚來了身邊的婢女過來,揮揮手:“把那人叫來我的房間。”
過來許久之後,夢兒父親等得不甚耐煩,臉上是煩躁的表情,終於面前大步走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外面的天氣有些陰暗,因爲男人的到來,屋裡的溫度而變得更加的陰冷。
黑衣人畢恭畢敬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男子嚴肅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後好一會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你可知我叫你來是爲了何事。”
看着眼前之人,中年男子的臉上的表情是擔憂非常,方纔在那個女子面前表現的雲淡風氣頃刻間淡然無存。其實他內心是無比緊張,雖經常發生這般事情,但是中年男子還是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老爺.這......”男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男子讓他生生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此刻屋中的氣氛更是十分寒冷,讓屋內的人忍不住想要逃走。
那個男人經過了很多訓練,但是他感覺今日卻是不再像以前一樣,這次他抓來的人卻是沒有經過挑選倉促抓來,近日寨子外邊似乎多出了許多人,這次抓來的人必然來頭不小,都是因爲那幾個人逃走了,中年男子心裡恨恨地想,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們若是在這裡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爲了保證這次的成功,中年男子看向眼前的男人,看着男人的模樣,道:“這次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不能讓別人闖入了寨子之中,不然我們都得完蛋。”
男人看着夢兒父親,臉上也浮現出擔憂的神色,當年,是夢兒無意間將他救了,而夢兒卻是從未說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他便是一直跟着夢兒的父親,這一跟,就跟了很久,夢兒的父親也不趕他走,他只願能夠一直跟着夢兒,在她身邊保護着她,現在夢兒和他們都有可能受到傷害,黑衣人感覺自己的心都懸了起來。
黑衣人聞言說道:“這次的人,若是動了,我怕會波及整個寨子。”畢竟寨子周圍的異動大家都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幾個人絕非等閒之輩。
黑衣人一向說話一向比較直接,夢兒父親也是比較欣賞他這一點,這番話說的也十分的誠懇,不過顯然說到了夢兒父親心中最擔心的那裡去了,夢兒父親搖搖頭,表示了自己也是十分無奈,他道:“現在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了,寨子中很多人現在都需要那個藥,若是蠱王真的生氣了,別說他們了,一個寨子的人都要陪葬。他們現在如何都要做出一個選擇。
夢兒父親聽着黑衣人的話,心事重重,又再次擡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眼黑衣人,良久發出一聲嘆息道:“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了,必須得做出選擇,這件事是我的主意,若是今後出了什麼事,你們將所有事情都推在我身上便好了,不會連累到你們。”
“我既然已經選擇了跟着老爺,便不會懼怕生死,只是我們這樣做只會處處受到蠱王的限制,這並不是長久之計,爲了以絕後患,老爺還是要三思爲好。”黑衣人的話意思很明顯,他很不想要再繼續這樣的事情下去,不管是爲了小姐還是爲了這個寨子,這樣做對寨子都是有害無益,黑衣人臉色明顯的黯淡了下去,夢兒是非常不樂意接受用活人活祭,誰還不是活生生地血肉啊。
黑衣人這樣想着,眼裡佈滿了的情緒也牽動到了夢兒父親的情緒,是啊,夢兒是如此良善之人,當初自己想要將她送到外面去,可是她沒有答應,還是留下來做了這裡的寨主,處處爲寨中人着想,導致一直都沒有婚配,她也不想要和誰有婚約,這般好的孩子,是自己拖累了她,她應該離開自己,去尋找更加好的生活,夢兒父親心中暗暗下了決心,這次之後怎麼樣也要將夢兒送離這裡,別人的生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自己愛的人能夠快樂便好,這個寨子中又有什麼是可以被留戀的。
“我便先去外面守着罷。”黑衣人雖然臉上充滿了陰霾,眼神也是一些不滿,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對着夢兒父親開口說道。
“如此,你便去守着吧,一定要提高警惕,切不可輕易將外面的人放了進來。”夢兒父親低聲沉吟道,心裡的擔憂卻是慢慢放大開來,今晚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是,我一定會守住寨子,不讓任何人踏入寨子半步。”黑衣人恭敬地向夢兒父親行禮,雙手伏在地上,神色嚴肅,然後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夢兒父親看着黑衣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天氣還是那麼陰暗,像是在醞釀着什麼一般,讓人不由得心裡打了個寒顫,夢兒父親起身將房門關上,一屁股狠狠坐在椅子上,神色卻是憔悴不堪,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讓人心生疲憊。
周安之和御亦軒此刻正在穿過一根根竹子,他們似乎是穿過了一片竹林,周安之坐在一塊石頭上,御亦軒忍不住關心周安之:“可是身體不適。”他知道周安之定是吃了些什麼讓自己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但這該也是一時的,若是藥效過了,周安之定會忍受更加劇烈的疼痛,御亦軒心裡忍不住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