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噴人!”
“你敢說沒有?你敢說你跟他是清清白白?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鞦韆樹下,你跟他手拉着手親親我我的樣子,別以爲我沒看到。”
雲陽臉色鐵青,似乎是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眼睛看着言無憂,也像是看着別的東西:“言無憂,我那麼愛你,就算你喜歡別人,我還是愛你,這麼多年,你不給我正眼看沒關係,我娶了別人生了孩子,但這府上的夫人還是你,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對我的?這麼多年,你可曾對我動過一絲一毫的心思?就連雲輕煙……就連她都不是我的女兒……”
“啪!”
一聲巴掌的聲音之後,屋子裡就陷入了寧靜,雲輕煙站在外頭愣住了,剛纔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屋子裡似乎是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又不是……
屋子裡,雲陽側着臉,臉上的手掌印逐漸清晰,可他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在眼裡還有些愧疚,而言無憂則是流着眼淚,渾身顫抖着,伸出胳膊指着門口說:“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無憂……我……”
“滾!!”
雲陽覺得面子下不來,開門就走了出去,誰知道剛出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雲輕煙,看着女兒的表情,雲陽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剛纔的話,想要解釋兩句,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索性什麼也不說,快步往前走。
“爹爹。”雲輕煙叫住他,問:“爹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去問你孃親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的走了。
容嬤嬤趕緊跑了過來,說:“小姐,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嬤嬤,剛纔爹爹說我不是他的孩子,是真的嗎?”
“哎呦,小姐啊,你可不能亂想,老爺那是在和夫人生氣呢,說的都是氣話,你當然是老爺和夫人的孩子了。”
“是嗎?”雲輕煙有些不相信,擡眼看了下房間,說:“我親自去問孃親。
”
雲輕煙到了房間裡,發現言無憂正坐在梳妝檯前發呆,她手裡還拿着那塊兒帶着楓字的玉佩。
“孃親……”
“煙兒,你之前不是問我這塊玉佩的主人嗎?”言無憂流着眼淚說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這塊玉佩是一個故人的,他叫林楓,當年林楓和你爹爹是摯友,我們三個經常在一次談天,一個彈琴,一個賦詩,一個跳舞,那曲霓裳舞就是在那時候作成的,可是後來,林楓突然約我見面,我沒多想,就去了,誰知道剛到了那裡,他就拉着我的手說喜歡我,那時候,我的心裡很亂,我能夠感覺到你爹爹也是喜歡我的,可是……”
“可是什麼?”雲輕煙迫不及待地問道。
“可是你爹爹並沒有跟我說他的心意,反而是林楓先表明心跡的,我心裡有些失落,就拒絕了林楓,但林楓說他不會放棄,還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只是我沒等到他給的驚喜,就跟你爹爹有了夫妻之實,當時的情景我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醒來的時候,我們倆睡在一起,再後來,你爹爹去言家求親,你外祖父不願意我嫁給他,還是我苦苦相求才應了,卻因爲這個,從此以後不允許我進言家的門,就連你外祖父去世的時候,我都沒見到最後一面。”
言無憂說道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了,雲輕煙心裡也跟着難過,不忍心再繼續問下去了,只是上前抱住言無憂說:“孃親別哭了,別哭了……”
“我難過啊煙兒,你爹爹他竟然這樣懷疑我,這麼多年了,從知道懷了你開始,他就疑心,我一直以爲是凌蝶從中作梗,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真的懷疑……”
“小姐。”容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說道:“小姐,你確實是夫人和老爺的骨肉,當初夫人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只是沒說而已,嫁到了雲家,老爺以開始還好,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帶了凌姨娘過門,當時夫人懷着小姐才七個月,沒多久,凌姨娘也懷孕了
,後來夫人生產,不知道爲什麼,老爺卻一直懷疑小姐的身世,這……”
“他哪裡是懷疑啊,他是心裡沒我。”言無憂手裡緊緊抓着玉佩:“當年事發之後,林楓只留下了這塊玉佩就消失無蹤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是我對不住他,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只有雲陽,我只把他當做是我的哥哥,可惜……雲陽心裡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我。”
聽了言無憂和容嬤嬤的話,雲輕煙心裡才解開了這麼多年的困惑。
怪不得爹爹不喜歡她,從小到大,爹爹對雲輕煙寵溺,對她卻只有嚴苛和不苟言笑,她一直都認爲那是因爲自己是嫡長女,所以爹爹才嚴厲了一些,沒想到孃親他們的心裡,竟然還隱藏了這樣一段往事。
難道真的像孃親說的那樣,爹爹心裡,從來沒有過她?當初娶她也只是陰長陽錯,所以才……
不行,她必須要弄清楚!
打定了注意,雲輕煙又安撫起了言無憂,一直等到言無憂休息了之後,她纔去找雲陽。
自從下午從言無憂的院子裡出來,雲陽就一直在書房裡待着,平時的時候,他的書房是不允許別人進出的,只有雲輕塵小的時候進去過,但後來等雲輕塵長大了,也就不能進去了。
雲輕煙站在書房門口,想也不想地就推門進去,雲陽先是一愣,隨後就冷着一張臉,說:“難道你不知道府上的規矩?”
“輕煙知道。”她關起書房的門,走到正中間,問:“爹爹,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兒嗎?”
“這事兒你該去問你孃親,不該來問我。”
“怎麼不該呢,我已經問過孃親了,但孃親自己可生不下我,所以我現在來問爹爹,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兒嗎?”雲輕煙絲毫不讓步,說話的時候已經逼到了雲陽的面前。
雲陽沒想到這個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大女兒竟然敢這麼逼問自己,一股怒火升上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對,你的確不是我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