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叉。”
這妹紙還反了不成。
離開早餐店，周凡差點就要暴走。只是這妹紙體力值也蠻高，不管周凡走到哪，她都跟到哪。就算是周凡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她都跟了上來。雖然周凡真要擺脫她，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會暴露自己會武功。再者，後來周凡也想到，連個妹紙也對付不了，以後還怎麼混？
於是，再也不走了，惡狠狠的看着楊夢玲，“你真要跟着我？”
“是的，師父，我要跟你學唱歌。”
“真的？”
“真的。”
“OK，跟我唱歌也行，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跟我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時候你別受不了，自己跑了。”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見周凡終於答應，楊夢玲大喜道。
“好，既然如此，將你身上的吉他拿過來。”
雖然不知道周凡想幹什麼，但楊夢玲還是很聽話的將吉他遞給了周凡。
周凡一看，這一把吉他已有些年頭，甚至握吉他的地方還有好幾個手印。同時，整個的吉他也經過改良，確實是一把好吉他。心中暗道，看來這個妹紙好像有點基礎呀。不過，周凡可不管。他還要去感悟世界呢，哪裡有時間收徒弟。就算是要收，也等自己三四十歲，沒什麼激情的時候再收。
“好，現在你就開始唱。”
找了個地方，周凡席地而坐，命令着楊夢玲。
“啊，現在就唱？”
楊夢玲反問。
“對，現在就唱。”
“可我現在沒吉他呀。”
吉他已被周凡收走，但周凡卻笑道，“沒吉他就不能唱歌麼。這個世界，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藝術家。他們任何樂器都不用，只憑着自己歌喉，卻可以唱出世界上最動聽的歌聲。爲什麼，你唱歌一定就要吉他呢？”
“好吧，我試試。”
被周凡一擠兌，楊夢玲不敢多說。
張開嗓子，開口唱了起來。
許多的歡樂，留在你的帳蓬。
初戀的琴聲，撩動幾次雪崩。
一首來自草原上的歌曲，高原紅，緩緩從楊夢玲口出唱出。
歌曲寫的很有意味，唱得也很有感覺。加上楊夢玲來自內/蒙，有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氣息，這首“高原紅”唱得着實不錯。不過，周凡可不會誇獎她，而是想將這個妹紙整走。楊夢玲只是唱了一兩句，周凡就大聲喊道，“停，停，停，換一首。”
“高原紅這麼經典，別說你唱，就是別人唱，同樣有很多人聽。嗯，唱一首東方的日出。”
“東方的日出？”
“嗯，就是這一首。”
“可是，師父，這首歌寫得不怎麼樣，也不好聽，真要唱麼？”
“當然，爲什麼不呢，難道你能寫出一首更好的歌麼。如果能，那你原創一首？”
“好吧，師父，我唱。”
楊夢玲臉一紅，她雖然唱歌還行，但到底沒有多少創作音樂的細胞，被師父一說，卻有些臉紅。不敢爭辯，再度開口。
東方的日出，美麗無邊咧。
西邊的夕陽，無限眼前。
可惜的是，這一首歌只是剛剛唱出，邊上走過的人兒，就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楊夢玲。甚至，還有一些人對楊夢玲指指點頭，說道，“就這唱歌水平，也來唱歌。”
一個人說還好，可是，卻有一大堆人說着壞話。
直到最後，楊夢玲忍着將這一首歌唱出，眼睛裡有一些淚花閃現。
“怎麼，這就哭了？”
雖然周凡也有一些感覺，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但想到，如果不這樣，這姑娘又來纏着自己，未來的麻煩不知道會有多大。硬着心腸，再度奚落起楊夢玲來。
“師父，還是換一首歌吧，這一些歌大家都不喜歡。”
街頭大衆都是普通人，他們不是專業人士，不知道你唱得好與不好。便是，他們卻知道歌唱得好聽與不好聽。所以，在大都的情況之下，一首好的歌曲，他對於一位賣唱的歌手來說，幫助非常之大。反之，若是一首不怎麼樣的歌曲。哪怕唱得再好，也沒有太多的人喜歡。
這也是爲什麼，有一些很厲害的歌手，哪怕他再厲害，如果沒有經典的歌曲推出，他也不可能被大衆所喜歡。這雖然有一些不盡人情，但，現實就是這樣。
“什麼，換一首？”
周凡大怒。
“爲什麼要換一首？就因爲這一些歌不好聽，就因爲這一些歌不流行？”
周凡臉色鐵青，“或許，在你眼裡，的確是這樣。但是，在我眼裡，每一首歌都有生命，每一首歌都是有靈魂的。難道，做爲一個歌手的你，你只會挑歌唱麼。碰到一些不好聽的歌曲，你就不唱。我看，你現在乘早回家，免得再浪費時間……”
一通大罵，雖然是周凡故意爲之，但有一些東西，說的卻是再有道理不過。
“哼哼，妹紙，知道哥的厲害了吧，想跟我鬥，連窗戶也沒有。”
心中想着，周凡心裡大是痛快。想必，這一通大罵之後，妹紙直接就會受不了，瞬間閃人。可是，周凡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這一通大罵，不但沒有將楊夢玲罵走，反而，好像將楊夢玲罵醒了一樣。
“師父說的是，對不起師父，以前我一直沒有明白過來，我現在重新再唱。”
咬着嘴脣，楊夢玲重新唱起了這一首東方的日出。
東方的日出，美麗無邊咧。
西邊的夕陽，無限眼前。
這一次，歌還是那歌，但心態不一樣，唱出來的感覺也就不一樣。
細心的周凡，他已經能夠從這一首歌當中，發現楊夢玲極快的進步。
“這妹紙，還有點天賦。”
一般人，哪怕就是明白了這一個道理，恐怕也無法短時間內進步。但這個楊夢玲，前一秒的時候還一直有挑歌的想法。但下一秒，居然走進了歌曲的世界。雖然，這樣的領悟還並不深。但是，她已經抓住了一層皮毛，就像當初周凡重生回來之時所領悟到的一樣。
假以時日，她定能有所突破。
一邊想，周凡心下間還覺得，若是收下這樣的一個有天賦的妹紙，未嘗不可呢？
只是，想了想，周凡還是搖了搖頭。
自己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哪能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心中這一想，周凡的內心又一冷。
“各位街房鄰居過來聽一聽這位姑娘唱歌呀。”
這個時候，周凡突然又有了主意，大聲的叫着邊上的人羣。
只有一會兒，在周凡的招呼之下，一大圈人就已圍了過來。
只是，當大家一聽到楊夢玲唱的歌，心下都有一些鬱悶。
看出了他們的鬱悶，周凡笑了起來，“這位兄弟，這位姑娘唱得怎麼樣？”
“還好，還好啦。”
被問到的那位漢紙有一些不好意思，不想明面打擊別人。
“說嘛，有什麼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想到什麼說什麼，不要給我面子。”
“好，那我不說了。”
那個漢紙大概是認爲唱歌的姑娘是周凡的女朋友，人家男朋友都讓說了，也不客氣，直接一通大罵，就此噴了出來。什麼，這麼難聽的歌也唱得出來。這也叫賣唱，我看，你給我錢還差不多。什麼，要不要我也來唱唱，我敢保證，我也比你唱得好聽。
說着，這位哥們就唱了一句許飛的歌曲，倒也博得了不少人的鼓掌。
一翻羞辱，過了一會，大家覺得沒有什麼戲看之後，也就紛紛離開。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教你唱歌，問題是大家都不喜歡聽你唱歌。”
這一句話，可算是真正打擊到了楊夢玲。明顯的，周凡都能感覺到楊夢玲身子的顫抖。
可就算如此，周凡在這個時候，也只能硬着心腸。
“你走吧。”
將吉他還回給了楊夢玲，周凡沒有繼續再說，認準一個方向，就已離開。
“唉，我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一邊走，一邊想。
自己讓楊夢玲離開，這倒沒有錯。但是，用打擊別人的方法，叫她離開，是不是有些殘忍？搖了搖頭，周凡有一些後悔。這可是一位有天賦的女孩呀，說不定，她本來有機會成爲一位歌手。但是，因爲自己的打擊，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唱歌。
心下間，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再一次嚇了周凡一跳。
“你，你，怎麼又跟了過來。”
後來跟過來的，不是楊夢玲又是誰？
“師父，對不起，給您丟臉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啊……”
無奈了，周凡真的是無奈了。
“好吧，你要跟就跟，不過，我可沒說想收你當徒弟。”
揹着包，周凡沒再管她，往前走去。
一天又一天過去，兩人一塊賣唱已有一個星期。
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周凡並沒有教楊夢玲任何音樂技術。不過，聰明的楊夢玲卻懂得自我學習。每一次周凡唱歌的時候，她都很認真很認真的呆在一邊默默的看着，默默的聽着。直到有一些領悟的時候，她便站到了另一角，一個人慢慢的練習起來。
直到有一天，當週凡有一些累，讓楊夢玲接自己的位置之時。
赫然之間，周凡發現。楊夢玲居然唱着那一首“東方的日出”，吸引了好幾個人。
“師父，給。”
撿起地上十張一塊錢的鈔票，楊夢玲興奮的遞給了周凡。
這一個星期楊夢玲都沒有唱歌，完全是吃周凡的，喝周凡的，現在唱歌獲得的收入，楊夢玲第一時間就想給周凡。而且，對於她來說，她終於感覺自己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特別是剛纔，她靠着從周凡那裡學過來的種種唱歌技巧，賺到了第一筆錢，令她一度激動。雖然僅僅只是十塊錢，一點都算不得什麼。但是，楊夢玲卻知道，這是自己真正靠實力賺來的錢，這也是自己真正唱歌感動人得到的錢。
這一份激動，三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楊夢玲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她爲自己選對了師父而高興。
雖然這個師父脾氣很大，也很古怪，更有事沒事還罵自己，但他卻是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
自己僅僅從他身上只是學到了一點，已經受益無窮。
“不用，你自己賺來的，你自己留着吧。”
周凡冷着臉，雖然他也有一些驚訝，但還是不想給楊夢玲好臉色，拒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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