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學姐,不興耍賴啊,你差小白三千,可我這裡還差三萬咧,你打算怎麼陪(不是錯字)啊?”
夏妙薇沒聽出楊棠話裡有話,只是哂道:“這怎麼叫耍賴呢?你一位男同胞,才三萬塊這樣的小錢,就不能發揚發揚風格?”
楊棠愕道:“發揚什麼風格?”
“都給你六十萬了,你少分三萬又怎麼樣嘛!”夏妙薇難得忸怩了一回。
楊棠恍然道:“原來你們是想多要點錢啊?這容易,你先把三萬拿過來……”
夏妙薇沒明白楊棠的話意:“什麼意思啊?”
“你拿過來嘛先……”
夏妙薇不情不願地從一紮錢中抽出三萬推到楊棠面前,遲疑了一下,又多數出六張五百歐揉成一團扔到白崇暉懷裡,惹得這小子一個勁兒道謝。
楊棠瞄也沒瞄一眼夏妙薇分來的三萬塊,反而從自己的錢堆裡拿出一紮錢(五萬)與那三萬塊攏在一塊,又推還給了夏妙薇:“諾,今兒爺高興,賞你們了!”
聽到楊棠的話,夏妙薇並未去碰那堆鈔票,反而柳眉高挑道:“楊棠,你什麼意思?賞我們什麼?”
“你們不就想多要點錢嘛!”楊棠邪笑道,“我這人有個好處,錢嘛,多多少少無所謂,沒了還可以再掙,但有一點不能亂,‘先明後不爭’,既然之前咱們說好了怎麼分錢,那該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所以啊,你後面又給了我三萬,咱們前面的賬算是結清了。”說到這兒,他喝了口水,頓了頓又道:“至於現在這八萬塊嘛,就當我施給了街邊的叫花子行不行?”
“你……”總算鬧明白了楊棠的意思,可夏妙薇的臉也氣得通紅。
“我怎麼了?”楊棠看夏妙薇幾女的眼神盡是不屑,“如果你們之前就說要多分點錢,咱們還可以商量,但現在說定的事情想變卦,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夏妙薇聞言不吭聲了,也不去碰桌上那堆錢,只是惡狠狠地盯着楊棠,彷彿要把他剁爛了吞掉。
王亮見狀,忙打圓場道:“哎呀呀~~也就幾萬塊的事情,大家都是朋友,別計較了好不好?”
楊棠卻堅決搖頭道:“王兄,這可不是幾萬塊的小事兒,而是規矩的問題!俗話說得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雖然今次合作下注賺的錢不多,就這麼三瓜倆棗的,若之前沒談妥分配方式,那誰抓過去花都是花,我沒什麼意見,但既然紅口白牙已經把話咬死了,那就不能亂來,哪怕想多撈十塊錢,也不該在分錢這當口上,你明白我意思吧?”
“我知道,我懂……可現在已經這樣了,你打算怎麼辦呢?”王亮的話問到了點子上。
楊棠不置可否道:“反正錢我已經是給出來了,剩下的就全看夏學姐的意思了。”說着,他反手拿回掛椅背上的腰包,將剩餘的十一紮錢一一塞進了包裡。
孰料,夏妙薇沒怒,蒯柔的脾氣倒先上來了,她聽着楊棠的言語、瞅着楊棠的動作,只覺得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部都討厭,也就在楊棠拉上腰包的瞬間,她拍案而起,抓過那堆錢就沒頭沒臉地向楊棠砸來:“我要你施捨?我讓你施捨,誰稀罕你的臭錢吶!”
楊棠眼中精芒一閃,人已躲過無數紛飛竄射而來的鈔票。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他竟站到了王亮所坐的椅子後邊。
“錢反正就這麼多,愛要不要,你們不願要,人家小白……”
楊棠這話還沒說完,那邊白崇暉撿錢已撿得不亦樂乎:“看看人家小白多懂事!這有錢用纔是大爺,沒錢只能喝西北風……”見蒯柔還不解氣,竟抓起了桌上的茶杯,他怪叫道:“閃啦!”人已衝了出去。
白崇暉撿錢歸撿錢,但還沒高興的糊塗,見楊棠有跑路的跡象,他忙扯着嗓子喊道:“楊哥,這第四輪龍舟賽快開啦!”
“你們自己玩吧,我先走一步……”言語傳來,已不見了楊棠的影兒。
蒯柔氣呼呼地坐下,還忍不住推了南宮勝男一把:“男姐,你怎麼不幫忙啊?”
南宮哂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啊?再說了,楊棠的身手我剛纔已經見識了,即便我全力出手,也不是他對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懂嗎?”
蒯柔擡槓道:“不懂,我只知道學武之人不該持強凌弱,該挑戰強者、迎難而上纔對!”
“迎難而上是沒錯,但明知是雞蛋碰石頭,還非要去碰,那就是愚蠢了。”南宮漠然道,“另外,鋤強扶弱、持強凌弱這類詞本身就有問題,什麼叫強什麼叫弱?說白了,跟我較量起來針尖對麥芒、不相伯仲、半斤八兩的人少之又少,遇到的傢伙不是比我強就是比我弱,比方說一條瘋狗吧,它戰鬥力不如我,可在街邊上不僅兇我,還奔過來想上嘴咬,你說我是躲開它呢?還是持強凌弱除掉它,免得別人被咬了得狂犬症呢?”
蒯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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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楊棠到了僻靜處,給自家爸媽各發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然後又叮囑隱身暗處的阮清怡守護好二老,他便施施然找到晉王府車庫,用鑰匙打開了朱六許諾的那輛邁凱輪p1,開着它一溜煙出了王府側門。
想着最多後天就得飛回霧都,楊棠打算把有些該隨時帶在身邊的東西都擱儲物指環裡,不過衣物、書籍這些都不太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就是前一段分身楊棠鑽研多納多猜想的最新進展,由於當時回收分身的關係,那段“最新進展”一時沒來得及上傳給紅後。
雖說收回分身後,楊棠也能通過記憶腦波將整段“最新進展”變成生物電信號轉給紅後,但重要的是,當時分身卻把“最新進展”臨時存在了一塊優盤裡。現在楊棠要做的就是把優盤拿到手,或收藏或毀掉,再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於是楊棠驅車往京大而去,優盤分身擱在寢室了。
到了宿舍樓,進了寢室,楊棠發現屋子裡差不多一禮拜沒人住,都蒙上一層灰了。他掏鑰匙打開自己的儲物櫃,拿到優盤,又拿出筆記本電腦開機看了看優盤裡的內容,確認無誤後纔將優盤攥在手裡,掌指發力,研磨成粉,最後衝進了下水道。
一切搞定後,楊棠退出寢室,剛到樓下,正往斜對面臨時停車的點走,就有仨西裝男跳出來擋了他的去路。
“幾位,我們不認識吧?什麼意思啊?”
爲首的西裝男是個大餅臉,五官像被門擠過一樣,幾乎湊一塊了,乍看上去有幾分兇戾。聽到楊棠的問題,他極力憋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謙卑道:“楊先生,我們老闆想去您過去聊聊!”說罷,他指了指二十來米開外停着的一輛銀灰色賓利。
“你老闆誰啊?我想我並不認識他!”楊棠有點不耐煩道。
“您過去跟我們老闆聊聊不就知道了嘛!”大餅臉道。
“沒興趣…”說着,楊棠徑直繞開仨西裝男,繼續朝邁凱輪p1走去。
其餘兩名西裝男見狀,齊齊踏前一步,就欲將楊棠攔下來,沒曾想大餅臉一橫臂,將二人擋了下來:“別忘了老闆的吩咐,‘恭請’,什麼叫恭請,難道你們不懂嗎?”
“是,訓哥!”
楊棠往前走了幾步,沒有等到想象中的阻攔,心中對大餅臉三人的攔路觀感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他還是徑直上了車,發動車子從大餅臉三人身旁掠過,在賓利旁來了個急停,降下車窗,衝半開的賓利後窗喊道:“喂,那個誰,有名片沒有啊?咱可以約個時間聊聊!”
對方聞言將臉湊到車窗邊,露出鼻子以上的樣貌,和風細雨道:“敝人關佑福,楊先生相邀豈敢不赴約,只是這時間地點……”
“我還是那句話,把你名片拿來,約談的時間地點我會短信通知你的。”楊棠道。
關佑福當即遞了張名片進p1,道:“那我就敬候楊先生佳音囉!”
楊棠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陳天娛樂總經理?”
“沒錯,我們辰天很有誠意想跟楊先生合作……”
“哪方面的?”
“影視改編。”關佑福直言不諱。
楊棠不置可否道:“容我考慮考慮,到時候電聯。”說到這兒,他發動p1行雲流水般駛遠了。
回到綠野別墅,楊棠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讓紅後上網查了查辰天娛樂的底兒。
最終,紅後查到,辰天娛樂的總裁陳小天是原先國宣部老部長的幺兒,而目前這位陳總裁的二嫂又是傳媒發行總局的常務副,辰天公司在國內業界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值得一提的是,大半個月前,陳小天二婚,如今正陪老婆在國外度蜜月,因此目前辰天公司的實際掌舵人是陳小天親大姐的兒子、也就是陳小天的外甥楚十峰,而這楚十峰是個不折不扣的西遊迷。
“原來如此……”楊棠聽完紅後的情報,大概已經猜到關佑福想找他怎麼合作了,“紅紅,你馬上幫我在開曼羣島那邊註冊幾個文化傳播公司或者是娛樂公司,股權越複雜越好,最後都歸到美國異次元公司(extradimensional.corporation)名下,最重要的是,這家ed公司(異次元公司簡稱)必須有一個炫酷的官網介紹公司的主營項目……”
“那主營項目是什麼呢?”紅後問。
“3d視頻,無論是動畫還是電影,ed公司都有能力將其最佳3d化,這點你能辦到的喔,紅紅?”
紅後通過生物電信號知道了楊棠腦子裡所想象的3d畫面,口吻輕鬆地答道:“當然沒有問題,我只需要從自身的圖形圖像處理程序中截取一段,再進行細微的修改和封裝,就能弄出主人您需要的工作軟件了。”
“那好,你現在就開始着手弄我交代的這幾件事,弄好了之後通知我!”
“收到,這就開始。”
………
下午兩點半剛過,紅後通過藍牙通知楊棠道:“主人,幾家公司的註冊都已經獲得通過,他們那邊正傳輸電子合同過來,需要您親自籤個字,另外還要拍個頭像!”
“我知道了,你把電子合同轉到我常用的辦公電腦上吧!”楊棠邊說邊轉進了二樓書房。反鎖上門的同時,他的臉貌甚至頭骨形狀都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辦公電腦一直處於待機狀態,所以楊棠只是稍微動作了兩下,翻開屏幕就看見了好幾份已經打開的電子合同。
拿起專用的觸屏簽字筆,楊棠在電子合同上規定的地方一一簽名後,又命紅後打開辦公電腦的攝像頭,讓大洋彼岸的受理部門拍了免冠照。
一切弄妥之後,楊棠這才讓紅後聯繫關佑福,打算約他出來聊聊。
約好時間地點後,楊棠剛出別墅門,就見晉王府的凱迪拉克送了楊爸楊媽回來,車正停在隔壁別墅門口。
楊棠趕緊過去,攙住微醺的楊爸,道:“媽,爸有脂肪肝,醫生不是說不許喝酒嘛!”雖然有“仙音淨化”這樣的神技,但該關心的還得關心,否則父母不明就裡,該心寒了。
楊媽媽臉色有點難看,嘟囔這嘴想要解釋,反倒是楊爸瞪着楊棠道:“沒事兒,別看你媽,是我自己要喝的。”
楊棠臉一黑,繼續勸諫道:“爸,這老年人……”
“行了,我不知道我是老年人,用你來念叨?”楊爸叱道。
旁邊楊媽媽也附和道:“就是,你既然知道我們老了,還不趕緊成家立業,讓我們整天爲你操心……”
“你們整天都操心啥了?”楊棠哭笑不得,“不就是想讓我儘快娶老婆生孩子嘛,可是我纔剛讀完大一誒媽!”
“你還知道你讀完大一了嘿,可你現在居然連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談上……”說着說着,楊媽媽又開始老生常談了。
實際上,如果楊棠不掙那麼多錢,解決了以後衣食住行的許多問題,楊爸楊媽是不可能整天思忖楊棠的終身大事的,畢竟他還在念書,雖說京大允許大學生結婚,但真敢這麼幹的還真沒幾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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