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號上午,市委書記黃某被雙規;中午市文化局黃世傑被從家裡帶走,同時黃歐衆人因涉嫌攜帶巨筆贓款意圖潛逃出境從紅橋派出所被帶走;下午黃圃區警察局局長黃世輝被帶走;晚上市委副書記,副市長陳某被請走。
26日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祝某被雙規,下午涉嫌違規拆借社保基金的房地產商人張某被拘留;晚上中共中央正式下達了對明珠市委書記,市長,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等十幾位高官涉嫌嚴重違規的立案決定後,明珠各方反應強烈,無數人用地震來形容這一事件。截止通告下達時,此次被調查的官員已有省部級官員2名,廳級官員6名,處級官員13名,由此明珠官場迎來了建國一來最大的清洗。
在兩大鐵血部門的徹查下,其行動效率之高,速度之快,調查之精準令無數官員膽戰心驚,中央在取的鐵證後,晚間新聞便簡短的提及了此事,或許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這短短10秒鐘的語音播報,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無力迴天了。頓時體制人或敏感的非體制人都在暗地裡議論此事。因爲這次的反腐行動來的出其不意,打的這批人措手不及,若是在給他們幾年的清理時間,或許他們就不會像這兩天這樣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一個解釋,黃系這次得罪“人”了,所以纔會落得如此下場,於是這幾天明珠官場的氣氛開始微妙了起來,心裡紛紛猜測着黃繫到底得罪了哪一系的力量,尋思着自己該如何站隊。
一時間,體制內百態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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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城關掉了電視,心裡纔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說到底自己不僅爲自己雪恥了,而且還蕩清了明珠官場,很大程度上幫助了明珠民主可以享受應得的福利。
棒子驚訝的看着葉城,說“怎麼會,他們怎麼倒了,天哪,該不會是你!”
葉城搖搖頭,走向浴室,“我哪有這本事,只怪他們作惡多端吧!”
棒子的眼裡還是充滿了敬佩,看着葉城那神秘莫測莫測的背影,直覺告訴葉城和此時脫不了關係,
“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他們坐牢的那一刻了!”
葉城在於是衝了個澡,披着浴巾走了出來,
“這你就別想了,這種案子不審個5.6年是不會有結果的。”
棒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見到的那些罪犯,最遲的也就半個月便被判刑了,他們怎麼會要這麼久,棒子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
“想不通?其實很簡單,就像你老大讓你小弟背黑鍋,總得給你安排好後事,不能讓其他還在爲他賣命的小弟寒了心,同樣這段時間他們背後的勢力就開始博弈了起來,等達到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點,這個案子就結束了。”
棒子恍然大悟,“那你是說他們還有黑手,他們只是替罪羊?”
葉城用浴巾擦了身子便穿上了襯衣,他沒有裸睡的習慣,
“不,你想的太簡單了,不是誰是黑手的問題,而是因爲這些人都是一個利益集團體,他們有着共同的政治理念或者共同的政治追求,因此他們就會和有着不同的理念和追求的利益集團體發生衝突。
正是有這種衝突纔可以使國家不至於陷入某一種極端情況,就算是哪一方推出的代表成爲國家一號,但他們這一個集團是不會拼命打壓或者瓦解對方的集團,而是尋求一種平衡,共同推行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政策方案,所以說某一方里面若是一些人太過了,就會被敲打或者廢掉,但他所屬的陣營必然要拿出態度,不然會讓其他人寒心甚至跳到對方陣營。
其實不僅是政治,像公司,學校甚至是班級都存在類似的格局,這些只要有組織的地方都會有派系的存在,想想你上學時是不是三五個人就會組成一個小團體,裡面的人玩的都很好,和外人發生衝突時是不是一起上?只是你們都沒有注意到罷了,形成派系並不是讓大家敵對,而是令大家都要考慮彼此的存在,不至於出現極端的額情況。
但這種關係是一般是不會公開的,因爲一個人會有很多種身份,這個組織我是這個派系的在那個組織我則是那個派系的,要是身上都貼着這種標籤的話,那麼生活就失去了意義,在那個環境下心裡明白就好,到處張揚的人才是死得最快的人,所以低調纔是王道!不然你平時看着挺和藹樸素的官員一被打倒後查出的東西都能把人嚇死,他們纔是低調的高手,悶聲發大財,要不被揭發,他們可能一直貪下去。”
棒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葉城,他怎麼能如此懂得這些政治格局,這些自己連想都沒想過,甚至是絕大多數人都沒考慮過這些問題,葉城的形象在棒子的心裡更加偉岸了起來,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要懂什麼大道理,反正跟着葉城走準沒錯。
要是葉城知道棒子此刻的心裡所想一定會被氣死,自己有意栽培你,說了這麼半天就是讓你懂得這些道理,好以後可以獨當一面,結果你一句跟着我走就把我給打發了?這些話等於白說了!
棒子也覺得有點累了,和葉城說了兩句便走了,葉城也落得個清閒,躺在牀上,看着星光。
他突然覺得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令他感覺很疲倦,因爲這些勾心鬥角真的不是他想過的,他只想安安靜靜的陪着自己的妻子過好每一天,不去參與這些不見刀槍的慘烈廝殺,但事情似乎總是事與願違。
這時葉城的電話鈴聲響了,葉城接了電話,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起身穿了件外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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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騰,也就是曹廣的父親,葉城口中的曹父開着奧迪守在旅館外面。
葉城也不含糊,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說,“曹叔叔怎麼不配個司機呢?大晚上的一個人找到這,這可不好啊!”
曹騰自然明白葉城的話裡有話,到底是什麼不好,是對身體不好還是自己調查他不好?
曹騰略表歉意的說,“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實在抱歉,但有些事情實在計較緊急,所以用了些門道才找到你,還請見諒!”
葉城把頭枕在座椅上,閉上眼說,“走吧!”
曹騰應聲發動車子,駛入了車流中。
20分鐘後,車子在一個私人會所下了車,會所外表樸實無華,走進去看也是比較樸實,但裝修卻透露出一種古樸的大氣。
包廂內,曹騰自然的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紅酒,看樣子他也是常來,
“不喝酒了,還是來杯咖啡吧,有點累了!”
曹騰聽完便放下了手裡的紅酒,轉身去沖泡咖啡,手法還挺熟悉,不一會兒兩杯冒着香濃熱氣的咖啡便放到了葉城的面前,
葉城端起咖啡喝了起來,那迷人的味道一下子令葉城清醒了許多,讚歎道,“正宗的藍山啊!好遙遠的味道啊!”葉城有幸曾陪公司老總去日本進行商業談判時喝過一次正宗的藍山,只一次便再也沒有忘記。牙買加每年也就那麼點藍山咖啡豆的產量,有9成是運往日本的,剩下一成是世界的,可以國內想象滿大街的藍山咖啡都是哪裡來的。
曹騰也是微微咋舌,自己這可是花了多少關係才運來的藍山,花了50萬也纔買了那麼一小盒,打算拿來陪客人的,目前卻只有葉城一口便道出了這咖啡的名字,着實令曹騰心驚不已,喝不喝得起是錢的問題,喝不喝得出來就是品味的問題了。曹騰無法想象一個農村過來的小子怎麼能扳倒陳系,也無法想象他一個窮小子怎麼能品出這種咖啡,連自己喝過很多次藍山的人也沒覺得什麼不同,他得喝過多少次才能一下子就品出來,這和品茶一個道理。在曹騰心裡,他越來越看不透葉城了。
葉城不一會便喝完了,笑着說,“還有嗎?我還想再來一杯。”
曹騰沒說話,微笑着重新再爲葉城泡起了咖啡,心裡唸了句“有戲!”
葉城放下杯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是你公司資金的問題吧,你沒想到**注資的那1億元是黃系來歷不明的錢,相信儘管知道你也不會拒絕的,因爲你拒絕不起啊,現在你的蘭寶或將面臨着非法洗錢的指控吧!”
曹騰苦笑着放下杯子,說“沒想到你真的把我查個一乾二淨啊!的確是這個問題,我相信你沒有舉報我的公司,因爲你要是出手,我現在就不會再這裡和你見面了,我想問,我有什麼出路!這是我的心血,我不想它就這樣毀了!”
葉城有些不屑,冷哼道,“你都自身難報了,還在想着你的公司,你讓我說你執着好還是說你愚笨好?”
曹騰眼裡閃過一絲痛苦,本還精神的他忽然就頹廢了起來,頗帶滄桑的說,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自首,我可以沒有,但蘭寶一定要在,因爲那是她的遺願!”
葉城能感受到他的悲傷,但卻不爲所動,“你這是在演戲給我看嗎!”
曹騰沒說話,拿出一份合同,遞給葉城,葉城看完,眉頭一皺,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把你所有的股份轉給我我就會幫你?還替你照顧那個飛揚跋扈的兒子?”
曹騰忽然就跪在了葉城的面前,看着此刻如此放下尊嚴的曹騰,葉城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他這是在逼我嗎!
“這是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一個丈夫,作爲一個父親的請求,我曹騰這輩子沒對不起過誰,我愧對的只有臨死都在支持着我的事業的妻子,我會以個人名義承擔罪責,不會拖累公司,此刻在明珠,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能保住蘭寶!我只求你能給曹廣每年一筆生活費!”
葉城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一個人扛了所有罪,公司暫時沒事了,接下來等到自己重新給蘭寶找靠山,公司安穩了下來,那麼公司該聽聽誰的?聽自己這個外來者的,還是選擇效忠太子?只怕他早都和公司元老交代好了,讓他的親信掌握了控股權,要是自己拿了他的20%的股份,在利用完自己後絕對會架空自己,讓自己滾到一邊每年等點分紅,曹廣接掌大權。
葉城拍了拍手,說“行了,你是要36計都用個遍嗎?趕緊起來,我怕折壽!”
曹騰也搞不明白葉城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