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陪我說會話吧!”
安悅兒雙目注視着正在進行催眠的顧同,如嬌似嗔的對顧同輕輕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顧同眼見裝不下去了,只好睜開眼,看着又被輕紗掩映起來的安悅兒。
“天山雪蟾功效奇大,尤其是治療毒傷,可以說是立刻見效,再加上你中的毒並不厲害,只是暫時讓人麻痹昏厥過去一段時間而已。”
“那你爲什麼要將天山雪蟾那樣珍奇的寶物給我來用?聽剛纔那‘婦’人的語氣,似乎對你這樣的決定很是不滿呢!”顧同不解的問道。
安悅兒理了理頭髮,將身體側了側,轉到一個可以直視顧同的角度,一眼的靈動,看着顧同說道:“她是我大娘,你可以隨着我叫,也可以喚她康大娘。”先是爲顧同介紹完那‘婦’人,她又繼續說道:“你能爲我療傷,我就不能用雪蟾來爲你吸出毒液嗎?當然你要是真心覺得虧欠的話,日後幫我一點點小忙就可以咯!”
“我覺得虧欠?”
聽了這話,顧同沒好氣的在心中想到,要不是因爲不能給你療傷,大人我能成現在這樣嗎?幸好芸娘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還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心裡面如此想着,可是話到了嘴上,卻又變成了:“行啊,只要在顧某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就一定幫你。”
“你這人倒是率快,也熱心腸的很,之前在林子裡面,我在馬車中看到你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們,哦,應該說是救默娘吧?那個時候你可沒有看見我呢!”說到沈默娘,安悅兒更是一臉促狹的說道:“那些‘蒙’麪人該不會是你派來的吧?專‘門’安排一出英雄救的戲,然後讓默娘感動,然後你就可以抱得美人歸,是不是,你快老實‘交’代。”
“我那裡有哪些閒心思,當時只不過是路過而已!”沒好氣的回了安悅兒一句,顧同又問道:“那些‘蒙’麪人的身份你當真不知道?我看他們好像是專‘門’來針對你們的吧!”
顧同問出話的時候,安悅兒眼神之中很快的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目光,只不過是瞬時間的事情,顧同也沒有把握住。
安悅兒裝作無意的說道:“我哪裡知道他們是誰,我一個弱‘女’子,不過想到面裡面上香,誰知道平白無故的就碰到了這樣的兇險呢?你們這些當官的、領兵的大人們,也不知道爲民主持公道,現在居然還來問我,當真是無理的很。”
伶牙俐齒,好一副口才。
心中暗讚一聲安悅兒言語的厲害,顧同當真覺得自己這個官當得不怎麼稱職,沒有‘弄’清楚歹徒身份,卻來問一個柔弱‘女’子。
此時的他,一點別的想法也沒有,只是覺得安悅兒說的句句屬實。
回憶了一下自己和‘蒙’面騎士首領的對話,顧同猜測的說道:“他們可能是西夏來的武士。”
“你怎麼知道的?”聽顧同這般說,安悅兒帶着幾分好奇和玩味問道。
顧同只聽到了好奇,對於那夾雜其中的玩味卻不曾聽來,他分析式的對安悅兒說道:“我之前對那‘蒙’面騎士首領說了我的身份,他有些忌憚我這金國軍官的身份,當時我就在想他斷無可能是金國之人,首先想到可能是宋軍之中的人,可要真是宋人,能潛入關中腹地,怎能會在碰見我這個金國的神武軍指揮使說什麼放我生路?所以我就覺得他們不可能是宋人。不是金人,不是宋人,又能說那麼好的漢話,還極爲擅長控馬和軍陣廝殺,那麼他們就只能是西夏的人了!”
分析完畢,顧同帶着幾分試探向安悅兒說道:“你說是也不是?”
“你這話倒是問的莫名奇妙的很。”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中得慌‘亂’,安悅兒很是不高興的說道:“都給你說了,我一個弱‘女’子哪裡知道他們的身份,要是查案的話,我看你還是抓住他們,細細拷問一番,想必定能知道。”
顧同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出於好奇的試探會讓安悅兒這般生氣,於是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姑娘,在下不該這樣的冒昧問你。”
見顧同拿得起、放得下,即使是給自己一個‘女’兒家道歉,一點的做作也沒有,安悅兒不由得在心中更加覺得顧同將來必成大器。又聯想到上次在李家大院,他文鬥太學院學子季明德,對出一幅幅堪稱絕對、妙對的作品出來,對於顧同的才學和人品的肯定更讓她堅定了對於顧同的看法。
“怎麼不說話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安悅兒讓顧同還以爲人家還在生他的氣呢,正‘欲’再次道歉,卻聽安悅兒突然發問道:“我漂不漂亮!”
“漂亮。”
“你喜歡嗎?”
一句突如其來的喜歡,搞的顧同不知所以,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安悅兒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眼神,不像是虛假,顧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安悅兒卻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異域‘女’子的大膽和開放,讓她絲毫不像中原‘女’子會在這些問題上有所迴避,直直的盯着顧同的眼睛,安悅兒說了一句更讓顧同羞澀的事情出來。
“你不僅佔了我的便宜,還是第一個看到我臉的成年男子,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
“啥?我對你負責?”安月兒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直把顧大人劈的裡嫩外焦,帶着幾分不相信,顧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你給我吸完毒液的時候,我就醒了!”安悅兒卻是堅定的給了顧大人一個他絕對不願意聽的回答。
“那意思是你都知道我做了什麼?”這個時候,顧同還心中存了幾分遐想,想着這一切安悅兒絕對不知道,尤其是自己剛中了毒後做的那檔子無恥的事情。
安悅兒卻像是和他專‘門’作對一樣,盡是挑着顧大人最不願意聽的答案說道:“是你把鼻子蹭在我的‘胸’脯上,還是說你……”然是安悅兒再大膽,也不好意思說出後面的動作,臉上更是添了幾分羞紅出來,可她,卻還像是一個驕傲的公主一樣,步步緊‘逼’着顧同,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安悅兒這番話徹底打消了顧大人存着的最後一絲念想。
他這個時候就想找個縫隙鑽進去,太他孃的丟人了,吃人家姑娘的豆腐,還被知道了,來了個秋後算賬,顧同當真是爲自己哪一時的衝動後悔了。
尋了個自己覺得能夠說服當事人的藉口,顧同羞赧的說道:“那個時候,我中了毒,甚至並不清楚,所以做了哪些荒唐事情,還請姑娘你不要在意,我保證對姑娘始終都尊敬的很,絕無半點的褻瀆。”
這話說到後來,連顧同自己都覺得像是做了嫖客還給自己立牌坊一樣,說出去,一點的說服力都沒有。
“好,你佔我便宜的事情,我可以視爲你中毒神志不清醒,胡‘亂’碰到的,但是,你看了我的臉。”安悅兒就像是向顧同宣戰一樣,一字一句的說道:“按照我們安國的古訓,未出嫁的‘女’子,都要帶面紗,並且第一個揭起面紗,看到她真實面孔的男子就要做她的郎君,不管貧富,不論美醜,你是第一個看到我臉龐的男子,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我…”
“不要說你沒有,當時我清楚的聽到,你還說了一聲‘真美’呢!”
“可……”
“沒什麼可是,這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要我,我也今後不能再嫁人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顧同很想說一句:老子到底做什麼了?我不就是親了你的小櫻桃嗎?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你的美貌容顏嗎?又不是毀你清白,奪你貞潔,你幹嘛非要讓我負責?
想歸想,可是他可沒有膽子這麼理直氣壯的去對安悅兒說,除非,他是嫌自己命長的很了。
顧同心中左思右想,可是還是沒有找出來一個可以不讓安悅兒行駛人家風俗習物的權利,無奈之下,只好帶着幾分商量的語氣,說道:“姑娘,我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決計不會在有第三人知道,若是日後你碰到了你的如意郎君,就讓他再看一次,對他說他是第一個看見你真實面目的男子不就成了嗎?”
“佛主在上,我怎麼可以撒這樣的謊?又怎麼可以去騙別人?”安悅兒就像是將心思全部篤定在了顧同身上一樣,任他千說百說,均是不行,非的讓他對自己負責。
此刻,顧同才發現自己真正的惹了一個麻煩出來了。
他想,自己要是被毒‘藥’毒死也不至於被一個美‘女’‘逼’着要對她負責。
“我過幾天就要成婚了,不能對你負責!”情急之下,顧同只好拿芸娘來做擋箭牌。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我要你對我負責,哪怕你已經有了老婆,你也得娶我做妾!”
“你瘋了嗎?”被一個‘女’人這麼糾纏,顧同不由得有些惱怒。
在他看來,這樣的一件事情,無非是說說就可以瞭解,哪裡用得着這樣的糾纏不清。
被顧同冷硬的語氣嗆了一下,安悅兒也不說話了,只是,眼角的淚水,還是道出了她的委屈。
顧同見此,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來,可是又想自己一旦心軟,那麼必定對不起芸娘,他不能那麼做,所以強迫着自己狠下心來,就是不說話,想讓安悅兒知難而退。
就在兩個人沉默對峙中的時候,安悅兒突然發了瘋一樣的就要往‘牀’榻上的小木几上撞去,還好顧同反應得快,在她腦袋將要落下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一把將安悅兒抱進懷裡,省得她真的發瘋,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被顧同抱在懷裡,安悅兒滿是委屈的哭泣道:“你又不願意娶我,何必讓我留在這世間白白活着呢?既然不能嫁給你,那我還不如去死!”
“糊塗!”一巴掌拍在安悅兒的****之上,一邊感受着那豐滿之上的彈‘性’,顧同一邊斥罵道:“我平素裡最討厭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你是個聰明‘女’子,怎麼能做這麼糊塗的事情呢?”
“可是你不娶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安悅兒還在固執着自己的選擇。
“我……”顧同此時真的是覺得自己被這個小丫頭給‘逼’瘋了。
他不想答應,可是又怕安悅兒再做傻事,可是答應,又覺得不能給芸娘一個‘交’代。
正當他兩難之時,懷抱之中的安悅兒卻有溫情的說道:“好三郎,我不‘逼’你,只要你應了娶我,那麼我就任憑你來安排,我這些家當也都是你的,我不‘逼’你,一年、兩年,我都願意等你來娶我!”
層層緊‘逼’,突地有這樣給他一個緩氣的空間,安悅兒把握人心思的手段果真是厲害。
果然,被‘逼’無奈的顧同,只好順着她的意思說道:“那就從你的意見,不過這件事情,你莫要對外張揚,等我將我的一切都安頓好了,如果你還是像今天這樣的堅持讓我來娶你,那麼我定然會將你娶進我顧家,你覺得怎樣?”
“三郎你真好!”
趴在顧同的懷中,聽到如此的話,安悅兒就像是吃了滿是濃郁的蜂蜜一樣,破涕爲笑,真是楚楚動人的很。
顧同低頭見這一副小‘女’孩模樣,也不由得心生出幾分憐惜出來。
又想起不久之前馬車之中的旖旎和香‘豔’,一顆陽剛之心,止不住的就生出來了幾分男兒應有的思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