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畢竟還是心繫飄香的,在走之前,他也想了一些問題,首先五道確實對飄香很不錯,飄香得罪了皇上,卻安然無事,這自然是五道求情所致,那麼自己就算將飄香一個人留在了護龍府中,飄香也絕對不會出事的,他怕別人發現不了飄香,在走之前,還特意將門打開了。
其實如果他細心點的話,就會發現飄香雖然在喊着"五道"的名字,可是聲音裡面卻充滿了恐懼,因爲飄香做的夢是五道想對自己無禮,想凌辱自己。哎可惜,朱嘯卻沒有聽出來。
嫉恨本就是一把劍,不但能夠傷害自己,也能夠傷害別人。
飄香知道第二天的早上,也一個人兀自醒來,身上汗溼了一大片,而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牀頭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卻不是朱嘯,也不是五道,而是銀花,銀花眨着大眼睛,看到飄香醒了過來,一拍手掌,道:"媽呀,你可真能睡,到現在纔起來。"
飄香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以爲是自己跟朱嘯被發現了,而朱嘯被抓起來了,就急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銀花道:"我就是應該在這裡啊,我今早看到你的屋子的門開着,就進來看看了,然後就看到了你躺在牀上睡覺,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於是我就跑去喊小王爺了,小王爺來了之後也照舊沒有辦法喚醒你,他有事在身,於是就讓我來照看你了。"
飄香低着頭想了想,既然說門是開着的,那麼朱嘯應該是自己主動出去的,而不是被抓起來的,可是朱嘯爲什麼要離開自己呢?難道那些感覺都是假的嗎,都是騙人的嗎?
不過飄香還是不敢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於是就問道:"那個朱嘯現在被抓拿歸案了嗎?"
銀花現在是站在飄香這一邊,趕緊壓低了聲音,道:"朱嘯公子對你這麼好,你居然希望他被抓起來啊?"
飄香現在只不過是想探探風而已,就假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樣的,你只消告訴我,朱嘯有沒有被抓起來?"
銀花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自從前天晚上朱嘯被人救出去之後,就沒有人再見到朱嘯的蹤影了。"
飄香用手指搓着自己的嘴脣,暗忖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朱嘯應該是主動離開這裡,並沒有被別人所抓了。他雖然很慶幸朱嘯還活着,可以心中又偏偏有一種失落感,因爲這樣的話,就表明朱嘯對自己並非是有多少真心的,如果是真心實意,那爲什麼會在這種關頭離開自己呢?
不過她也沒有想得太多,她怕銀花會產生什麼懷疑,於是就道:"那小王爺是因爲什麼事走不開呢?"
她說這句話倒也不是存心爲了岔開話題,現在朱嘯不要自己了,那自己暫且總要找一個人依靠吧,這個人自然是非小王爺五道莫屬了。
銀花張開了嘴,每次說起小王爺的時候,她好像也會覺得自己臉上很有光似地,道:"小王爺是出城迎接四皇子的,四皇子戍守鎮南關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所以小王爺就去迎接了,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離開這個屋子的。"
四皇子是什麼人呢?是不是皇上的第四個兒子?
飄香最先關心的問題卻是這個四皇子長的帥不帥啊?哎,女人爲什麼總喜歡第一眼就看男人的長相呢?這個觀念要到啥時候纔會改變撒?
四皇子呢?
四皇子還在路上,已經快要到京城了,他是騎馬回來的,因爲他本來就是個戰士,戰士就該戰死沙場,以馬革裹屍,所以四皇子騎馬回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轎子,他認爲只有女人才應該做轎子。
他騎在馬上,身披鎧甲,金色的鎧甲,十分威武,他的頭昂着,宣誓着自己的高貴與不屈。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是曾經被一個異族人給砍出來的,刀疤從眼角直掛到嘴角,令人看了不寒而慄。而那個砍傷他的人,現在已經去黃泉之下見閻王了。
他臉上的刀疤雖然很長,可是一點也沒有妨礙到他的容貌,他的連很生硬,就彷彿是用鐵塊鑄成的,臉上的棱角很清晰,很分明,而一雙眼睛,雖然不大,卻爆射出一股令人生寒的光芒,他只要站在那裡,你就可以感覺到一種鄙人的氣勢。
他的高大,他的威猛,他的冷峻,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他是四皇子,這個頭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四皇子東方龍騰,多麼高傲而霸氣的名字,比他老子東方傲還要霸氣,只不過他們父子兩個人的脾性卻很不一樣。
東方傲是嗜血成性,從頭到尾,從外到裡的一個暴戾之人,說話從事從來很少講求清面,爲了自己的私利,至親亦可殺;而東方龍騰卻不一樣,東方龍騰,你第一眼看上去,也許會對他很畏懼,很崇拜,但是你跟他相處時間長了之後,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的內心是溫柔跟善良的,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而他的外表只是爲了鎮守邊疆的需要。
不過他內心的善良卻沒有絲毫地減損他的威嚴,而是越發的使人更加崇敬他。
他的馬屁走的很慢,因爲他並不急着要回去京城,面見自己的父皇,他根本不太喜歡自己的父皇,他覺得他他過於血腥,太過於殘忍了,他這一次回來只是爲了將自己這幾年的情況想東方傲回報一下,他回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爲了看東方傲的。
所以他騎馬雖然騎的很威武,但是速度卻異常的慢,這可苦了奉命迎駕的五道了,五道站在秋風中,脖子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這天實在是太冷了,當別人要爲他披上貂皮的時候,他卻拒絕了,因爲他就是要讓東方龍騰看到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他要看到自己對於東方龍騰,對於皇家是多麼的忠誠,多麼的敬畏。他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所以東方龍騰對於五道這個人雖然不太喜歡,但是這一次,卻還是感到很滿意的,他看到五道穿着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抖抖地道:"微臣恭迎四皇子進京。"
"好好好,不錯不錯,各位大臣都起來吧,自己幹自己的事情去,不要爲了迎接我,而耽誤了其他的事情,大家說是不是啊?"東方龍騰就是這樣的一個很隨心的人,可是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多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來迎接四皇子畢竟是皇上的吩咐,任誰也是不敢違背,可是四皇子又偏偏這樣說,真是讓這些大臣們不好做。
東方龍騰似乎看出了大家的難題,就揮了揮手,道:"你們各幹各的去吧,各司其職,只要做好了自己本職的工作,那就算是好事,往後這種虛的排場還是少來爲妙,勞民傷財而已,都散了吧。若是你們怕在我父皇那沒法交代,我去跟父皇說。"
最後這兩句話纔是關鍵,聽到東方龍騰這麼一說,大家的心中就安定了,連連道:"多謝四皇子體諒之心。"
葉盛也不理他們,徑直走到了五道的面前,道:"五道,你上來,我帶你一段路。"
五道連忙一揖拽地,道:"微臣不敢。"
葉盛冷笑了笑,道:"五道啊,這幾年不見,你還是跟當初一樣虛僞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還來這一套虛的做什麼呢?"
五道還是很溫和地道:"倫理綱常不可費,皇就是皇,臣就是臣。"
葉盛指了指他,道:"切,你還真是一套一套的,閒話休提,快上來吧。"
五道道:"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話一說完,他身形一動,就躍上了馬背,坐在了葉盛的身後。
葉盛一拉馬繮,怒斥一聲"駕",烈馬如閃電般奔了出來。
東方龍騰喜歡這種速度的激情,他一邊驅馬狂奔,一邊大聲道:"五道,最近京城裡面有沒有什麼大新聞啊,說來給我聽聽。"
五道思索着,道:"要說大新聞有倒是有,就數不知道能不能說?"
東方龍騰道:"但說無妨。"
五道道:"一個就是關於匈奴公主的,還有一個就是關於,關於……"
東方龍騰見他吞吞吐吐地,就道:"關於什麼,你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