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不禁哂笑,你不是滿口的忠孝節義麼?那好,就按照你的說法繼續。
“你!”陶福來被氣得站起身,指着陶夭夭要動手。
陶金來和陶廣來見狀,卻不敢吭聲了,畢竟,陶夭夭現在的身份,他們確實不敢惹,倘若真的出了事,陶夭夭會因爲陶福來是親爹,而不能把陶福來怎麼樣,至於他們這些大伯和三叔,那就不一定怎麼着了。
“您現在罵我一句,那我只好回到蔡家,跟蔡老爺說您罵了他十句,想必,不用我幫您回憶,您和我娘在蔡家都經歷過什麼。我還要跟您說一句,您今天不缺胳膊少腿兒的回來,那是因爲我在蔡老爺面前說了好話。”
陶夭夭一邊說一邊觀察着陶福來的神情,並且她也將陶金來和陶廣來的神情盡收眼底。
“如果您覺得那點經歷值得懷念,還想再去享受,我絕對會在蔡老爺面前美言幾句。”陶夭夭說這番話的時候,把陶福來氣的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一直在渾身哆嗦。
“大伯三叔,不是我自視甚高,我想,家裡確實有尊卑有序,但是,這尊卑有序那也是關上門說,並且要看我回不回陶家,如果出了這個門,我真不能保證你們還能做我的大伯三叔。”陶夭夭說着這番話的時候,十分迅速的掃了一下陶金來和陶廣來。
陶夭夭一直都端着一副高傲的盛氣凌人氣勢,她現在就是有這個資本。
“待會兒呢,蔡家會來人,問我奶奶一點事,如果大伯和三叔沒什麼事,還是多去看看奶奶吧。”陶夭夭勾了勾嘴角,那輕蔑的鄙夷,那高冷的壓迫感,讓陶金來和陶廣來不寒而慄。
陶金來相比於陶廣來,更是心驚膽顫,他現在都搞不清楚,昨晚上那個差點要了他和貴寶命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如果那個男人再出現,他真的擔心自己身上的零件還能不能齊全了,畢竟,人家昨晚上可是囑咐過的。
“老三啊,我覺得夭夭說的對,咱娘病成那樣,咱們還是守着娘,多儘儘孝心吧。”陶金來說着這番話,就要起身。
陶福來見狀有點着急了,他原本就是找過老爹陶根起,卻被老爹推辭掉之後,再找了和三弟來開個家庭會議的,可是沒想到,這開場還沒開呢,就被陶夭夭的幾句話給弄的要完蛋了。
“!老三!你們別走啊,我這——”陶福來試圖上前拉着那兄弟倆。
陶金來馬上又說道,“老二啊,我這牙疼呢,傷口沒好,要趕緊的回家去換藥,你們家的事,就不摻和了。”
“二哥啊,我家也有點事呢,再說,我得去看看咱娘,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處理唄,我們也沒什麼見識,說不出什麼主意。”這時候陶廣來也面帶尷尬的說道,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陶福來見狀,真是有點着急了。
陶夭夭站在那裡,微微揚起的下巴,雙眼中的高傲,足以讓人敬畏退步。
陶福來站在門口,見到老大和老三那避之不及的遠去,他臉上充滿了疑惑,眼中有些失望。
以前的時候,他都不想讓老三摻和的事,這和老三就去爹孃那邊告狀,說是他沒有把兄弟們當成一家人,現在他想找和三個過來做個證人,怎麼又被推辭了呢?
“得了,人如果沒有點眼力勁兒,和鹹魚有什麼分別?”陶夭夭說完,便不理會陶福來的反應,自己朝着家裡的小廚房走了過去。
幸好還有她從蔡家帶回來的一點東西,再加上自家菜畦裡的蔬菜,這頓早餐還是能做出好東西來。
陶福來站在門口,還真是有點傻眼了。
陶夭夭到了廚房,那就如同魚兒遇到了清溪,自由歡暢,陶醉其中,鍋碗瓢盆叮噹一陣響,菜刀菜板拉風箱。
當陶夭夭正準備坐在竈臺前燒火的時候,突然發現悶葫蘆竟然坐在竈臺旁的小上,手裡拿着火摺子,試圖生火了。
陶夭夭嚇了一哆嗦,“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一會兒。”言衡依舊平靜,但是他的口吻卻相比之前柔和了很多,那深邃冰冷的眼神,也帶着些許的暖意。
陶夭夭怔了一下。
“快點吧,吃完飯,纔有力氣對付壞人。”言衡一邊說,一邊打着了火摺子,刺啦的一聲,小火苗就開始歡快的跳躍起來。
陶夭夭嗯了一聲,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和快樂,她哼着小曲兒,手腳利索的在案板前,跟那些調料們進行着甜蜜的接觸。
言衡雖然很認真的在往竈膛添柴,很嚴肅的拉風箱煮粥,可是,他的眼神,卻無法控制的往身邊不遠處的陶夭夭身上瞟。
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感,有一種無法表達的幸福感,而這種感覺,似乎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母妃尚在的時候了。
陶福來站在小廚房的外面,看着廚房裡的陶夭夭和那個陌生男人,他有一種強烈的羞辱感,可是他又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做什麼,就那麼氣鼓鼓的瞪着眼睛。
陶夭夭的心裡哪裡還有陶福來的存在,從陶福來昨天和她的那番話的時候,陶夭夭已經做出了決定:跟他斷絕了父女關係了。
一陣陣清淡的香氣,飄蕩在院子裡,順着炊煙,飄散在杏花村裡。
“夭夭,這糧食——”
“是從蔡家拿來的。”
陶夭夭回答完了言衡的話之後,這才瞟了一眼門外站着的陶福來。
不過,陶夭夭沒吭聲,接着吃自己的飯,很快她和言衡都吃完飯之後,沒有收拾,便出門了。
陶福來緊追了兩步,追到了門口,見陶夭夭帶着那個陌生男人朝着老院的方向走去,他卻急忙的折回了自己院子,看到鍋裡剩下的飯菜,他一邊吞着口水一邊往碗裡盛。
他已經記不得多少年沒有吃過這樣的飯了,總之,現在他吃進了嘴裡,哪裡還顧得上噎着嗆着這樣的事情,他狼吞虎嚥,恨不得將鍋裡的飯,桌上的菜全部的吞進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