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子也是吃的肚子圓滾滾,縮成一團毛球在陶夭夭的腿上打瞌睡。
陶夭夭琢磨來琢磨去,如果不去瞧瞧那後山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她總覺得心裡有點彆扭。
鬼使神差般,她就像弄明白,悶葫蘆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才那麼悶悶不樂的,而今天悶葫蘆又突然變了性子,難道早上悶葫蘆的不辭而去就是去了那後山?發現那邊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才心情變得好起來?
一千個一萬個疑惑在陶夭夭的腦子裡翻來覆去的。
“老闆,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眉間有一枚紅色的,如同櫻一樣的胎記的姑娘,長相很美,穿着粉色衣裙?”
當那有些急躁焦慮,並且帶着些許怒氣的冰冷聲音從門外傳來的時候,陶夭夭瞬間驚起一身的白毛汗!
悶葫蘆出來找她了!
完了,悶葫蘆要是出來了,那麼想必百里長風那株廣玉蘭也出來了,而那百里長風身邊的兩個奴才,肯定也在找啊!
陶夭夭急忙的轉身往小餐館的後門去了,給小夥計塞了一點碎銀子,讓小夥計帶着她去了後門外的小巷子。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對於那些動武抵不過,鬥智又艱難的敵人,逃跑,是最明智的選擇。
陶夭夭幾乎是一路小跑的繞着圈的從清溪鎮的郊外農戶巷子,走上了回雲暖村的路——當然不是悶葫蘆帶着她走過的那條。
她陶夭夭可不是木頭腦子,就憑着悶葫蘆的智商和速度,那傢伙要是在清溪鎮找不到的話,定然是全速往雲暖村開啊。
陶夭夭真是一路不敢停啊,走的都是羊腸小路。
對於小主人的這突然的反應,呆萌的小銀子就老老實實的蜷縮在陶夭夭懷裡,那雙灰溜溜的狗眼,一直在盯着陶夭夭小臉的神色變化。
雖然,這一路上,小銀子也沒能猜出小主人到底是因爲什麼才那麼的慌里慌張和恐懼。
陶夭夭一路狂奔之後,真是上氣不接下氣,心裡還在一直的犯嘀咕,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倘若老天爺稍微的開點眼,稍微的有點人情味,也讓她穿越的時候帶着一身的好功夫,或者什麼神器過來。
如果那樣的話,她還用得着這麼東躲,尾巴做人麼?
她陶夭夭說一,那就不能有人說二,要是有人敢說,她陶夭夭就用絕世神功胖揍挑釁者,或者,用神器一統江湖,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
陶夭夭的心裡一邊埋怨一邊幻想,因爲這樣纔會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就憑她那單薄的身子板,這從清溪鎮跑回來一趟,八成就累趴下,即便吃了那麼多的肉雞爪子,那也要消化掉大半部分,跟沒吃相差不多。
就在陶夭夭有點喘不過氣,又知道自己快到了雲暖村村口的時候,她那銳利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幕。
這一幕,讓陶夭夭頓時火冒三丈。
娘了個雞啊,人人都欺負老孃啊,現在連這幾隻賤貨雞也來欺負老孃?
陶夭夭向來都不想爆粗口的,但是她的目光看到巧姑家的公雞,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邁着四方步的帶領三隻母雞,在悶葫蘆小院門口的菜畦裡散步,吃菠菜苗的時候,她的怒火就像是爆發的火山岩漿,爆出來的就回不去了。
小銀子不知道是聽到小主人那到了極限的高速心跳,還是見到了小主人雙眼中的爆裂焰火,總之,它的小狗頭刷的一下就扭到前方,雙眼盯着那塊菜畦。
不知道是因爲吃了雞爪子骨頭,長了硬氣和力氣,還是小銀子在小主人的強大氣質薰陶下受了影響,它見到那五彩斑斕花毛大公雞,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上次小銀子可是被那個傢伙啄的流血掉毛,慘不忍睹啊。
陶夭夭明明已經虛脫到要坐地休息了,可是看到了那些雞在肆無忌憚的吃她的菜苗,她就像是打了雞血,飛一般的朝着小院菜畦去了。
陶夭夭那是什麼人?自然是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小院外面,然後便躡手躡腳的到了小院裡面,又從儲物小屋裡拿了抓魚的漁網,便有輕手輕腳的朝着小院門口的菜畦,捱過去。
小銀子似乎懂得了小主人的心思一樣,不吵不鬧不叫,像個小尾巴,悄悄地跟在了陶夭夭的身後。
一人一狗,抓雞特別行動組,就這麼在默契中成立。
當陶夭夭拿着漁網,靠近那羣公雞母雞的時候,見到那領頭的五彩斑斕花毛大公雞,陶夭夭的眼中露出了無限的銳利和狠毒,這隻有雞生沒雞養的的東西,趾高氣揚的厲害嘛,上次傷了小銀子,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是愈發的猖狂了。
好啊,讓老孃好好的收拾一下,讓你個禽類知道什麼叫雞不犯我,我不犯雞,雞若犯我,斬草除根,叫你散魄飛魂!
陶夭夭咬緊了牙關,雙膝微曲,手裡的欲漁網微鬆,雙臂緩緩上揚,雙目緊盯前方。
此時此刻,來一隻殺一隻,來一對斬一雙,要是來兩對,那就好事成雙,來個羣雞宴!
小銀子緊隨陶夭夭身後,一雙炯炯有神的狗眼瞪得溜圓,四條小短腿紮實的站在地上,狗尾巴稍稍壓着,做出一副隨時撲出去,幫小主人打好輔助工作的架勢。
陶夭夭終於抓到了機會!
當那隻領頭公雞大搖大擺,嘴裡咕咕着,低頭轉身的一瞬間,而那三隻母雞正跟在它後面,全身心啄菜苗的時候,一張的漁網,突然從天而降。
“嘎嘎——咯咯噠——”
一時之間,雞飛亂跳,撲楞着翅膀,吱呀怪叫。
陶夭夭嘴角的詭異獰笑,此時此刻更加的濃郁了,她那一雙澄澈深不見底的水眸,十分得意的朝着鄰居巧姑家看過去,幽幽的吐出幾個字,“叫啊,你們到是叫啊,你們的主子外出了,沒人罩你們了。你們不是吃我家菜苗麼?到是吃啊?”
小銀子像是得知了主人內心的無比喜悅,搖着尾巴,嘴裡嗷嗷的繞着那些雞一圈一圈的跑。
“好吧,既然你們不吃我家的菜苗了,那就輪到我吃你們的雞心雞肝雞腦子了!”陶夭夭咬牙切齒的說着,便有些費力的拉着漁網回到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