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福來已經被江雪梅攙扶着到了北上房東屋裡,當陶夭夭和阿衡回到了陶福來家裡的時候,還聽到陶福來在北上房的屋裡哼哼哼一樣的叫喚。
江雪梅雖然恨陶福來,可是她終究是陶福來的女人,所以,陶福來即便做了那麼傷害她的事情,見到陶福來那副疼得要死的樣子,江雪梅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我去讓陶枝請個郎中給你瞧瞧吧。”江雪梅弄了點糖水,給陶福來端着到了面前。
“不喝,滾你孃的,不要假惺惺的,剛纔我捱打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吭聲?你是瞎子還是聾子還是啞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七會帶着那男人來鬧事?你誠心的故意的是麼?”
陶福來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從來就沒停下。
陶葉見娘在那伺候爹,她也過去跟着伺候,但是陶枝卻站在門框邊上,冷着臉的不動地方。
“你沒聽剛纔小七那個王八犢子說幹什麼去了?我跟你說,要是這次大哥和老三出點什麼事,我治不了小七,我把你們娘仨的皮給扒了!”陶福來氣鼓鼓的說道。
江雪梅依舊是低着頭的伺候,絲毫不管陶福來說的那些撒潑的話。
陶葉也跟江雪梅一樣,一會兒給陶福來擦腳擦臉一會兒給陶福來端水拿靠背的被卷兒枕頭。
“你扒誰的皮?”
陶夭夭的聲音傳進了屋裡,陶福來瞬間大驚,嚇得直往炕裡頭挪動,而江雪梅和陶葉似乎對於陶夭夭這麼快出現,也表示有些驚訝,但是陶枝,聽到了陶夭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臉上和眼中都閃過一絲的精光和喜悅。
“小七!你,你,你你你剛纔去哪裡了?”陶福來滿臉滿眼的戒備,還有畏懼,很顯然,他更畏懼的是陶夭夭身後跟着的男人。
“小七,你還是在蔡家?他們不是傳說你已經死了麼?”陶福來的臉上慢慢的疑惑和猜忌。
“小七,你——”
“你問的問題太多了點,我回來只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我沒死也沒在蔡家,但是離着杏花村不遠,且你看不見,隨時都能過來找你,第二,我卸了大伯和三叔每人一隻胳膊,讓他們長記性,並且我再警告你一遍,下次你如果再欺負我娘和姐姐,你和大伯三叔的下場一樣。”
陶夭夭說完,便微微的揚起下巴,十分冷傲的盯着陶福來看着。
陶福來嚇得渾身都像灘爛泥一樣,他顫抖着聲音帶着哭腔,“你個不孝順的逆子,你竟然敢——”
“我怎麼做都是你逼出來的,你在說我之前,最好先檢討一下你自己這些年,在家裡都做了點什麼,話我已經說完,我警告過你,所以,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什麼差池,我絕對不會念着什麼父女之情我也不想做你女兒。”
陶夭夭說完,轉身就走,那堅定的步伐之中充滿着霸道和英氣。
陶福來被氣得嘴角痙攣好久,他竟然不知道能說什麼話,可是他又不敢罵,從這次小七回來的表現他知道了,大哥和老三肯定是不會來要地契了,而他以後的日子也有的苦了。
陶枝見狀,急忙的追了出去,她不想讓小七就這麼離開了。
“小七,你還是吃過了飯再走吧,姐姐還有點事跟你說,不過你不要多想,不是我自己的事,我是想——”
“姐,咱們家,娘已經不是以前的軟性子,她只不過是顧及着和爹的夫妻情分罷了,而葉子姐性子軟,所以,葉子姐的事,你就麻煩多張羅吧,上次我給家裡弄來的地,也不少,今年雖然有些乾旱,但是總體來說,收成還不錯,也夠你給葉子姐張羅婆家了。”
陶夭夭的聲音很軟很平靜,似乎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陶枝聽完,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沒想到,她想說的話,小七竟然已經有了打算,當然,這個家如果任由爹胡鬧下去,多麼好多麼大的家,都會被敗光了,只要爹不胡來,這個家還是有希望的。
“恩,那好,原本也是打算讓葉子招女婿上門的,咱們家也就不會被人那麼的瞧不起,行,你放心吧,家裡剩下的事,我來處理。”陶枝抿了抿嘴角,拉着陶夭夭的手說道。
“恩,那我就先走了,我家裡也有不少事要忙,還有,雲暖村的事,就不要跟爹孃說了,有什麼事,你找我就可以。”陶夭夭說完,輕輕地拍了拍陶枝的手背,轉身便朝着門外走了。
阿衡站在門外等着陶夭夭,見陶夭夭出來了,便說道,“走吧,聚賢樓。”
陶夭夭勾着嘴角的甜甜一笑,說道,“好啊,今天獎勵一下我們的大功臣。”
阿衡聽完,竟然挑了一下眉頭,說道,“只有這麼一點獎勵麼?我可是帶病幹活的?”
“哼,你又想什麼壞主意呢?”陶夭夭馬上便嬌嗔的回了阿衡。
阿衡只是勾了勾嘴角,牽着陶夭夭的小手,朝着杏花村外走去,不過,他的心裡卻格外的得意,因爲今天孔大海借了五條魚,那麼這魚是單數啊,晚上可以好好的吃一頓小婆娘了。
兩人一路上竟然一句話沒說,就那麼各自的懷揣心事和喜悅,牽着手,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清溪鎮上。
“阿衡哥,去聚賢樓之前,我去一趟滿堂春。”陶夭夭突然仰着頭,看着那個高冷的俊美男人說道,“你要一起去麼?”
阿衡馬上就愣了一下,他緊緊盯着那個小婆娘,看着她純淨澄澈的大眼睛,真不知道這小婆娘又要搞什麼鬼,一個女人家家的,去什麼花樓?
“怎麼?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去那個地方麼?阿衡哥,難道你不想去?”陶夭夭古靈精怪的壞笑說道。
阿衡伸手輕輕的颳了一下陶夭夭的小鼻樑,說道,“誰告訴你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喜歡那種地方的?”
“人不是說家的不如野的,野的不如偷的,偷得不如偷不着的麼?”陶夭夭歪着個小腦袋,瞪大了眼睛的盯着阿衡那張冷峻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