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這會兒疼過了，以後就不會再疼了。”陳伯言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在擔心會驚擾到穆子欣。
穆子欣咬着下脣點了點頭，睫毛忽閃忽閃的，看起來倒是冷靜得很，手卻一直緊緊抓着陳伯言的衣服，可見也是怕的。
陳伯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開口說道：“抱歉，這次是我的疏忽，我已經想到她可能會對你動手了，卻只是讓夏依依過來看着，要是我……”
這話他一開始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倒是可以順便用來轉移穆子欣的注意力。所以他一邊說着，手上也一邊動了起來。
然而穆子欣的反應卻比他想象中的更大，連話都沒有聽他說完就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她會對我動手？”
她沒有記錯的話，陳伯言今天也只是第三次見夏鳴而已，怎麼會……難道是因爲上次在慕辰家前面的短暫交鋒讓她看清了夏鳴的本質？
陳伯言什麼時候修煉出這樣的眼力了？
被童晗整得悽慘無比的穆子欣在這方面可是心有餘悸得很吶。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陳伯言微微勾了勾脣，並不否認自己從前也跟如今的慕辰一樣愚蠢。
可他是因爲先愛上了童晗纔會一直相信她從而被她騙，中間還穿插着跟穆子欣的各種誤會，和僅僅被內疚感就套牢了的慕辰可半點都不一樣，而且……
“我都錯過一次了，難道還能再在同一個問題上跌倒第二次？”
穆子欣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眼神卻有些黯淡了下來，“是不是不錯過一次，你們男人就永遠都學不會乖？”
“也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一樣，只有經歷過了，才知道什麼是錯的，什麼是不好的。”
“那你現在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好的了？”
陳伯言終於擡頭看向穆子欣，笑了：“當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沒想到他真的會說出來，穆子欣本來還想看他窘迫的樣子，結果到頭來不好意思的人卻變成了她。
“你……你亂說什麼，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要是因爲初兒的話，我……”
“不是爲了初兒！”陳伯言出聲打斷，緊緊地盯着她認真地說，“我很愛初兒，但不光因爲他是我的血脈，還因爲他是你生的。子欣，我不是馬，你也不是草，我只是一個錯過了你一次，幡然悔悟後想要抓緊你一輩子的糊塗蛋。”
“可是，我……”
“先不要急着拒絕。”陳伯言這會兒真的是連聽穆子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這些話你不太聽我之後也不會再說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子欣，從我意識到自己其實早就喜歡上你了之後，就沒想過我們之間還會有除了夫妻以外的第二種關係。”
他說得信誓旦旦，倒是讓穆子欣有些愣住了，什麼叫“意識到自己早就喜歡上你了”？
可是陳伯言卻已經再次低下了頭，明擺着不想再談這件事。
倒是真的說一不二……穆子欣有些無語，盯着被陳伯言放在他腿上的腳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