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沒得解釋,老爺不是被追命害死的嗎?不都說那追命是活閻王嗎?閻王拿人還能讓個凡夫俗子得了身影聲響?外邊的人可是都傳那追命是閻王派來的鬼差啊!”
“鬼差拿人還用的着鐵器?吹牛吧你!”
“哎,你這話怎麼說的?你怎麼知道鬼差拿人就不使鐵器了?你親眼見過?”
幾人越說越熱鬧,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把蘇言和程宇都晾在一邊不管,只顧着七嘴八舌的爭辯。
蘇言也不惱,直接扯着程宇的袖子出了府門。
程宇平日裡對蘇言恭恭敬敬,這會子卻老大不願意:“老大,我還沒問完呢!”
蘇言冷笑一聲:“等你問完黃花菜都涼了,趕緊去衙門把弟兄都叫齊了,火速去嘉興縣怡春樓追查一個叫王志的下落!”
程宇不解其意,卻也不敢反駁,規規矩矩應了聲“是”,又問:“老大,那你呢?”
“我?我去找仵作有話要談,你速去辦事,晚些在內堂與我匯合!”
兩人簡單利索的在門口散了夥。程宇一路小跑着回衙門辦頭交代的事情。
蘇言則一轉身,又回了張府,同仵作一起去研究屍體。
深更半夜,蘇言踩着月光回到內堂自己房中。
前腳進門,後腳就見程宇遞上一塊溼毛巾:“老大,先擦擦手,吃點東西吧!”
蘇言心頭一暖,臉上卻不見喜色,白他一眼:“你倒是殷勤!”
程宇不看蘇言的臉色,把挪揄之話當做誇獎,細緻的幫蘇言擦淨了手,又討好的拉着她的衣袖走到桌旁,指着一盆熱氣盈盈的白粥:“老大,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粥,美容養顏的。一直等着你,來來回回熱了好幾次。”
如此殷勤之下,縱使蘇言再怎麼冷情也不便擺張臭臉,衝程宇微微一笑,算是答謝。
一笑間,滿室生輝。程宇身子稍怔一下。
謝完入座,毫不客氣的舀了一碗白粥,嚥了一勺,發現那粥的滋味十分獨特,似苦非苦,似鹹非鹹,讓人無法形容,又無法下嚥。
皺了眉頭去看程宇。
程宇一雙眸子清澈深邃,盛滿了關懷與期寄。
蘇言不便辜負程宇的關懷和期待,一咬牙,硬生生把粥嚥下肚裡。有了第一口,剩下的便不是什麼難事,大口大口的吞嚥,面不改色。
邊喝着,邊不忘了詢問案情:“弟兄們都出發了吧?”
“出發了!老大,我辦事你放心!”
“父親可說了什麼?”
“蘇大人說被張府那惡婆娘掐的脖頸子疼,說那婆娘是個悍婦,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蘇言失笑,不再回復,認認真真的開始喝粥。喝的習慣,反而覺得那粥的味道獨特的十分可愛。
程宇把身子稍斜,不動聲色的靠近。溫溫柔柔的盯着她看,看了幾眼,又覺得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子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不懷好意,只好沒話找話的去談案情:“老大,爲什麼要去怡春樓查王志?莫非張大人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