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下水道,一股噁心的味道迎面撲來,不過地下的畫面比陶鳴想象中好一些,旁邊的平臺上並沒有太多的水污,而且看起來在設計上這裡屬於地下排水系統的比較重要的地方,旁邊除了排污水的水槽外,還有懸空的黑色管道。
“嗯?”
陶鳴的手電在周圍照射着,忽然發現前方地面帶着水漬還有泥土痕跡,陶鳴又把電筒照射到自己的腳下,向前走了幾步,地面出現了類似的痕跡。
想起教堂後面的滿是雜草的花園,陶鳴眼神一凝,杵着柺杖快速的向前行去。
陶鳴到不認爲自己現在的情況能夠追到那個拍照的傢伙,但可以肯定越往前地上的腳印就會越淺,最終對方離開下水道的地方一定非常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
對於現在的陶鳴來說,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路線。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陶鳴還是把槍拿在了右手,同時心裡也在猜測中年惡魔所說的那些話。
比起隨機胡亂殺人來說,現在陶鳴可以完全確定,這是偏向於復仇性質的殺人事件,至少對於李天雄和中年惡魔來說,只是後者神經不太正常。
李天雄有一個抑鬱症自殺的妹妹,這是媒體報道過的,而中年惡魔雖然沒有指出姜悅音是誰,但對方和金泰妍有接觸,看起來也不會大太多,那很有可能是對方的女兒,並且同樣已經死亡。
“張紫妍、姜悅音、李天雄的妹妹……都是女人呢?”
“說到娛樂圈和女人有關的,最常見的就是潛規則。”
“但潛規則之所以說是規則,本質也只是屁Y交易罷了,說難聽點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皮肉交易,只是支付的報酬不同。”
“如果只是普通的潛規則,不可能會有自殺一說,更沒有誰更卑鄙一說,如果是被威脅、脅迫導致的潛規則,實際上叫作犯罪更貼切一些,皮肉交易和強X當然是不同的概念。”
在這個時代各行各業中都有潛規則的存在,PY交易也層出不窮,雖然是潛規則,但本質依然是交易,人們不願意放棄許多東西,所有接受了這種規則的存在,雖然是畸形的,但如果要論醜陋,這絕對不是單方。
陶鳴覺得在娛樂圈的潛規則裡最可笑的說法就是爲了夢想……爲了夢想脫了衣服爬上了老男人的牀鋪,爲了夢想就算是被脅迫也只能不甘心的接受,爲了夢想即便家徒四壁父母臥病在牀需要照顧,也依然咬牙堅持着夢想……你們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在潛規則中一切用夢想之類詞語包裹自己丑陋的男女,都不值得獲得任何的同情。
如不接受規則,那就堅持自我;如果接受規則,那便沉默以對。
高尚或者醜陋,人們都會有不同的評判標準。
但明明醜陋的卻想裝作高尚,那纔是所有人都會認同的醜陋。
而現實中的娛樂圈明星,會走到自殺這種結果的,無非就幾種情況,一種是各種因素導致的真實抑鬱症,最終自殺,無論哪個國家的娛樂圈,明星因爲抑鬱症之類的情況自殺都並不少見。
而一種是受到了侵犯、脅迫、或者是虐待,但自身卻不敢反抗、或者反抗無用,最後不堪重負所以選擇了死亡。
一種則是……他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多面性的,將以上兩種或多種包裹在內。
陶鳴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很明顯的李天雄、中年惡魔都和張紫妍沒什麼關係。
但是肯定有一些共通點,那個警察也肯定是通過什麼發現了他們的故事,最終加以利用。
陶鳴記得李天雄說過一句話,當時他來到韓佳人家裡的時候曾經說過‘雖然韓佳人是無辜的,但她的丈夫卻不是。’
意思就是說,姓延的曾經也做過什麼,而那傢伙丁丁被外力廢掉的事,或許也和這件事,或者同類型的事件有關。
陶鳴現在很希望快點找到一個暫時隱藏的地方,然後好好了解一下張紫妍案件的故事,還有李天雄的妹妹、姜悅音的一些信息。
不過……陶鳴不確定聖誕預告是否到這裡就結束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除了陶鳴不知的樸龍河死亡外,並沒有刑警親屬或者刑警遇害,這樣來看,陶鳴覺得對方的預告理論上是失敗了。
但聖誕並沒有結束,陶鳴很好奇對方是不是還會做些什麼。
思維一刻也沒有停止,在不停的思考中,陶鳴跟着腳印一直前行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偶爾走過井蓋位置,上方的汽車聲在漸漸的變多,也有一些明亮的光線照射下來,下水道一側的地面漸漸變得乾燥,腳印也漸漸的變淺……
“要賭運氣了嗎?這可是最不靠譜的事了。”
嘆了口氣,地面終於沒了腳印,陶鳴看了看左右的岔路,最終選擇了遠離首爾的方向。
………
12月25日,上午10點。
新沙洞老虎李浩楊頂着黑眼圈帶着安希妍走出了警局,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刑警,李浩楊尷尬的走到一邊接通了手機。
“啊,李記者你好,採訪?當然可以,不過時間上我們這邊要安排一下……可以?那就好,安排好時間我再通知你吧。”
“好的、好的……”
李浩楊掛斷了電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無語。
昨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很奇幻,當警方找到他,讓他協助調查的時候,他是有些蒙逼和緊張的。
可是就在同一時間,他的手機也瘋狂的響動起來,一切認識的不認識的記者、電視臺PD、娛樂圈朋友全都發來了關於安希妍的通告邀請。
等他了解了實際情況後,在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也忍不住興奮起來,別的先不管,但是他知道安希妍火了,而且一定會火的一塌糊塗,這些兇殺案的影響力什麼消失,安希妍的關注度纔會下降。
本以爲只是一個漢江男屍案的兇手,結果現在還牽扯到了十月連環殺人案。
李浩楊內心在接受調查的時候,也根本無法平靜,滿腦子都是對於未來的幻想。
娛樂圈就是這樣,或者說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娛樂新聞記者們永遠都會說自己站在客觀和事實的根據上進行報道,但在這個前提上,他們永遠都是追逐着‘大新聞’,不管是美好的事件、還是醜陋的事件、亦或者讓人覺得悲哀的事件,只要有關注的價值,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追逐,即便沒有大新聞,他們也無時無刻不想着搞個大新聞。
所以李浩楊很確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安希妍都會被娛樂圈所追逐。
李浩楊的手機鈴聲,基本上就沒有中斷過,公司經紀人那邊也一樣,對於李浩楊和他的公司來說,幸福真的來得太突然了。
而在接受調查方面,因爲有樸海英這個真警察的存在,李浩楊只說以爲自己在配合警察的行動,再加上當事人自己的同意,所以纔沒有阻攔,其實很早就錄完了口供,只是要等安希妍,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
“HANI,伯父伯母快到了,我們就在外面現等一下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先。”李浩楊語氣不自主的變得溫和了很多,和平常有了不小的差別。
但安希妍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而是表情呆滯的思考着。
思考着爲什麼大叔突然變成了通緝犯,思考着華城惡魔最後說的那些話,還有他的祝福是什麼意思。
“如果大叔在就好了,告訴他的話一定能察覺到那個人的意思,還有他還託我轉告大叔一些話……”
“不、不,他纔不是大叔,明明那麼年輕,竟然騙我……壞壞的,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希妍雙手放在身前握住,不停的揉搓着,看起來十分不安,眼中也滿是擔心。
“大叔,一定要好好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