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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涼城,淮水東入海的盡頭。
這是南齊最繁華的一座城市,就算是濟水盡頭同樣臨海的溯城,也無法與這裡的熱鬧相比。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會選擇來到這裡。
涼城最繁華的路段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裡。夏午子遠遠的就看到一名身穿墨色長衫,肩頭上挎着一個同色包裹,腳步匆匆往這邊行來,立馬就揚起笑臉迎了上去。心中暗想,看這男子雖身着樸素,但氣質卻是不俗,該是個大方的主!
“哎喲,客倌幾位?吃飯還是住店?”
“一人,住店。”
“好嘞,請進請進!老大,一人住店!”
正在將算盤撥弄得噼聽到作響的掌櫃,頭也不擡:“請問客倌尊姓大名?”
“安虞,安樂無虞的安虞。”
清潤秀雅嗓音入耳,掌櫃不禁擡頭看了眼櫃檯前的人,劍眉挺秀,臉含笑意,如柳芽初發,望之便令人心生愉悅。
“不知公子想入住哪種客房?”
“乾淨整潔一點的就可以。”
掌櫃的掛起一抹笑,手中頓了頓:“那麼天字五號房吧!一天是五兩銀子。”
安虞點點頭,取出五兩銀子遞給掌櫃。
“午子,愣着幹嘛?還不快帶這位公子去客房?”
一旁候着的夏午子連忙屁顛屁顛走了前:“公子!請隨小的來!”
雖然這只是一家小小的客棧,然而擠身在這條熱鬧的地段上,卻也是熱鬧非凡。與其他客棧差不離,前樓大廳正是吃飯的地方,後院纔是住宿的客房。夏午子帶着安虞穿過大廳,來到安靜的後院。
他一邊走一邊念念叨叨:“瞧公子這模樣,大概是外地來的。哎,在這一條街裡面,公子能夠走進咱們店裡,那也是非常有緣份的!”
安虞輕輕一笑:“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嘿嘿,公子來咱們涼城是來做生意的嗎?”夏午子滴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轉了圈,腳下卻是不停頓。
“不是。在下只是路過這裡。”安虞頓了一頓,“請問這裡如果去霧州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去更快到達的呢?”
“當然是乘船!”夏午子脫口說道,“公子該聽說過咱們涼城最出名的是什麼吧?”
安虞搖了搖頭:“是什麼?”
“海鮮!小的大膽猜測,公子應該還沒有吃過海鮮的,哎,正是巧了!咱們店裡的特色菜正是烤大蝦,那技術可算得上了頂尖兒的了!不是咱誇口,就是宮裡的御廚也難比得上的!公子來到咱們涼城若是不嘗一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夏午子將手中的長布巾一把甩上肩頭,眉飛色舞地說道。
海鮮嗎?上一次吃,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安虞擡頭看了眼前方的房間,問:“是這間屋子嗎?”
夏午子這纔回過神來,原來兩人已經走到一間掛着五號擡牌的客房前了,連忙招呼她進去。
推開屋子的門,首先看到的是一面紗布織的屏風,屏風上畫着的,正是一個執扇掩脣微笑的仕女,她瞅着她,似乎是在歡迎着安虞的到來。
屏風的後面是一張木牀,雖然簡陋,但是牀上的被褥整理得非常乾淨整齊,還散發出一陣的清草香味。臨窗還擺放着一張小榻,盡容一人躺的空間。看到這張小榻,安虞眼前漸漸浮現出那個總是帶着清冷笑意慵懶地倚靠在榻上玩弄着玉樽的人……
微微定了定神,安虞轉身對夏午子道:“小二哥可否幫我找一下哪輛船將會前往霧州的?在下明日就要離開。”
“哎,明天?這可不行,咱們這裡出海可都是需要提前預定!因爲出海都是冒着很大的風險,船家就算是要載客,也要先看看天時,與客人訂下協議纔出發呢!”
“原來是這樣……”
夏午子見她眉露憂愁,眼珠骨碌一轉:“不過公子若是有事急着去霧州的話,也可僱一輛馬車,早晨出發,晚間就可以到達的!”
“一日時間?”安虞心中慢自盤算着時間,從南都出來,已經有七日了,自己還有三天的時間,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想罷便從身上取出一些碎銀子交到夏午子的手裡,道,“如此就麻煩小二哥一會兒幫在下尋輛馬車,這是定金,辦妥後在下還有重謝!”
“哈哈,公子真是客氣客氣!”夏午子一見他從腰間取下荷包,心就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了。果然,看到銀子後,他的雙眼早已眯得如星星一樣了。
“應該的。”
待夏午子離開後,安虞放下手中的包裹,這是她逃出來所帶的唯一的東西。南齊的所有,都已經跟她無關,蘇流苑也好,嫺雅郡主也罷,都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她現在只是安虞,行走在異時空的安虞!
傍晚時分,進入深秋的涼城,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清風徐徐拂過,涼意陣陣。安虞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打開半邊的窗子探出頭去,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孤寂感襲來,安虞毫不猶豫轉身出門去。
她並不擔心有人會將她認出來。因爲現在的她,連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會有一陣的恍惚,疑惑鏡中人是誰。原本細細的眉毛被她加粗了,畫成英姿勃發的劍眉,細緻的肌膚也被她撲上一層薄薄的粉,使其顯得更黑更粗躁一些。整個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配上一副平板的身子,這不正是一個弱書生的模樣麼?誰還會把他和南齊丞相府裡足不出戶的五小姐聯繫起來?
“大哥哥,要來一束花嗎?”
低頭想着事情的安虞乍然被人攔下,猛一擡頭,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仰着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眼神裡盡是期待。
“什麼?”
“這是阿妹今天下午去山上採的,很新鮮的!大哥哥你就買一束送給你的心上人吧!”
安虞見她年紀雖小,卻懂得抓住客人的需求,這讓她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於是伸出手取了一支:“那麼我就買這支吧,這些錢夠嗎?”
小姑娘連連點頭:“嗯嗯,你買一支花,就只需要這一個銅板就夠了!”她從安虞的手裡面拿起一個銅板,神情無比認真。
安虞詫異地望着她,說:“你這樣辛苦地上山採花,卻只換這麼一個銅板,值得嗎?”
“爲什麼不值得呢?”
深黑的小眼睛望進安虞的眼裡,令她不禁一怔,是啊,她還只是一個十來歲小姑娘,懂什麼叫值得不值得呢?
“沒什麼,我再買八支吧。”
“真的?”聽到安虞的話,小姑娘欣喜地歡叫了一聲,而後似乎又想起什麼,疑惑地看着她,“爲什麼大哥哥只買九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