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之後他擡起頭,緩緩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我們五個人去了一趟旅遊而已。”
“旅遊?”
“對。我帶着他們到了一個叫作斷頭山的地方旅遊,回來之後,我就發現我們五個人身上都發生了詭異的現象。”
我問他,“你說的那個斷頭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地方其實風景算一般,不過聽說是個著名的墳地,那邊在古代之時是處殺犯人的地方。我聽到之後覺得新鮮,就說帶他們過去玩。”
“我們五人喜歡刺激,五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探索。國內、國外的名勝古蹟我們都去過,特別是像國內的一些環境險劣之地,像喀納斯原始地帶、雅魯藏布大峽谷、西沙羣島、西雙版納、羅布泊、長白山等等,我們都在那裡留下過足跡。”
“但我說那個斷頭山是一個大墳場,說過去玩玩時,他們四個笑着同意了。我們可說什麼地方都去過,就是沒去過墳場。橫穿羅布泊、夜宿大雪山、攀登珠穆朗瑪峰、進入有邊界摩擦的西沙,進入神農架無人區,等等。在這當中雖然我們有幾次是半路而回,像攀登珠穆朗瑪峰,我們爬到一半就回來了。但是可以說,這些環境惡劣之地我們都去過。所以,對於斷頭山這樣不起眼的小山峰,我們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都將這當成是一場旅遊。將那座斷頭山當成我們尋找刺激的地方。在那山上的時候什麼特別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但是一回來,我就老是出現幻聽,不是聽見有人哭,就是聽見有人老是在和我說話!”
“柳鵬他們四個,同樣出現各種異樣。我們去找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做檢查,心理上的,身體上的都檢查過,但一點事情也沒有,健康得很。”
說到這裡,鍾志強望向我,“我們實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何事,剛開始時被嚇得夠嗆。到後來就直接死人了。邵飛、餘恩接連死去,我們直到這時才知道我們遇上了髒東西,宋明說要請大師,還在電話裡溝通了,卻沒有來。”
“你們在哪座什麼斷頭山做了什麼?”我問。
“其實什麼都沒做。就是在那裡睡了一覺。”
他又補充道,“應該這麼說,我們幾個就是在那裡買東西吃了個飯,喝了點酒,然後各自鑽進睡袋,一覺睡到天亮。”
我看了看他,說,“這樣吧,我這裡有一道符,你要是信得過我,用火燒了,放在杯子裡和水喝下。看看是否能夠令你回覆到平靜的生活中來。”
他們的遭遇我非常同情,雖然目前來說還不能幫他們改變什麼。
鍾志強不置可否地看着我說,“我們去附近的廟裡求過平安符,可是沒有作用。”
我想了想,我本來想給他服用化煞符、陽氣符一類的符水,但是在他身上並沒有發現其他類似鬼氣的東西,所以想來這化煞符未必對他有用。
我說,“要不,你讓我試試?我想在你身上畫道符!”
“你會畫符?”鍾志強一臉疑惑地看着我,“還是你只想要賺些錢花花?”
聽他的口氣,好像將我當成江湖上的騙子了。
我心裡有些生氣,就說,“我會畫符,不過既然鍾先生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嘗試。”
我這話一出,當即氣氛便變得有些僵硬。
鍾志強咳嗽了兩聲,眼裡閃出一絲歉意,他正要說話緩和氣氛,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人。
這人挺是帥氣的,卻是那個宋明。
只見他邊跑邊朝後面叫,“別再跟着我了,好嗎?我求你,我跪下來求你!”
宋明臉上非常驚慌,不時地回頭,好像背後真跟着什麼一樣。
我看過去,卻是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在。
“宋明,你怎麼了?”鍾志強走上去問道。
“別過來!”宋明瞪大着一雙眼睛對着鍾志強吼道。
他雙眼一片通紅,臉上顯出驚懼之色。
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對鍾志強說道,“鍾先生,你先回來!”
鍾志強沒有理我,他抓着宋明膊胳問,“你看見什麼了?”
宋明尖叫道,“不,不要跟着我!”
說着他推開鍾志強,手就朝背後打去。
好像背後有什麼怪物在緊跟着一樣。
但是從我們眼裡便可看出,他的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要過來,求你了!”宋明仍然叫喚着,然後一下子衝到了電視那邊的牆壁上,後背緊緊地貼着牆壁。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從他的眼神看去,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一步步朝他走近!
宋明嚇得瑟瑟發抖,瞳孔睜得都快要瞪出來了。
本來梳理得極好的頭髮,這時又亂了起來。
“別過來!”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護衛,可是手邊什麼都沒有。最後抓到了一個精緻的牙籤筒,他一把將那個牙籤筒拿起,朝前面扔了過去。
咚咚幾聲,一道拋物線飛過,牙籤筒被扔向前方地上,在地上骨碌碌滾動着,一下子就滾到那邊的牆壁角落裡。
我對着他的視線看去,仍然是什麼贓東西都沒有發現。
奇怪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有鬼物妖怪之類的存在,我開了開眼,即使已經隱身,我也能一眼就看出來。
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的奇怪行爲又說明什麼?
“啊……”宋明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像觸電一樣從貼着的牆壁跳了起來。
他恐懼地轉過身,好像看到牆壁上伸出一隻手來抓他一樣。
宋明發出一聲低吼,然後翻了一個白眼,撲通一聲倒下去!
鍾志強急忙跑去扶起他,“宋明,你沒事吧?”
可宋明卻沒有迴應。
門在這時再一次被打開了,從那裡現出了柳鵬的身影。
“宋明,他回來了?”柳鵬大聲問道。
這時他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宋明,跑上去問了一會鍾志強。又探探他的鼻息,苦笑道,“沒事就好。”
看他們的樣子,非常狼狽。
他們這幾個都是社會上的精英,而此時卻被無形的鬼物纏上了。
我看着他們幾個,他們身上其實一點鬼氣也沒有。
柳鵬抓着自己的頭髮,神情非常嚴肅。
“柳鵬哥,你沒事吧?”安巧波走過去問道。
“沒事。”柳鵬看了看安巧波,又看了看我,我看着他的神情應該是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他站起來,將地上的宋明抱了起來,將他抱進了前面的那間臥室裡。
一小會後,他從臥室出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柳先生,你沒事吧?”我和安巧波走近他問道。
“我沒事。”柳鵬一臉堅毅。
“志強,我有個想法,你想聽聽不?”他轉過頭問那個鍾志強。
鍾志強拿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們三個再去那個什麼斷頭山一次。我想只有這樣才能救得了我們自己。”
“但,但要是我們去了,情況變得更糟糕呢?”
“你認爲現在我們三個還不夠糟糕嗎?你看你總是聽見有人在和你說話,宋明則是總看見有個血淋淋的人在靠近他。他的神經本來很大條,但是也被嚇得不輕。”柳鵬繼續說道,“至於我,碰什麼什麼就破。我們三個要是再這樣下去,非得進瘋人院不可!”
“你說得對,但是我還是想再去找個高人看看。上次我們不是找了一個姓白的嗎?那人聽說很不錯,上次他說沒時間,現在他應該有空下山了吧?”
鍾志強和柳鵬在商量着,一會後鍾志強打起了手機,“喂,白大師嗎?你好,我是那個鍾志強,大概一個星期前給你打過電話!”
“哦,你現在還沒空下山?好好,行,那不打擾你。先這樣了!”鍾志強掛了電話,說道,“媽的,也不知道這個姓白的是否浪得虛名,打了幾次電話都說沒空。”
姓白的?他找的不會是白振天吧?真要是找白振天幫忙,他們的事真的能得到解決。
但是上次對付那個歡喜無憂佛,後來我瞭解勸到,白振天受了傷。除他之外,強子與那個高僧老莊也受了重傷。
“那就再找一個。我就不信有錢沒有人賺!”柳鵬說。
“可是我之前找了一個太明真人什麼的,說得好好的,這幾天,那個道士的手機卻打不通了。哎,這年頭,所謂的大師很多都是江湖騙子。要找個像那姓白的有真材實料的確實不容易。”
柳鵬想了一會,突然轉頭問我,“謝先生,能否將我們的事和你爸爸說說?我們現在真的非常需要像你爸爸這樣的高人幫助。”
他的語氣雖然帶着不可質疑,但是卻表現得非常誠懇。
不過,要我爸爸幫忙?他是高人?
我聽得這話就覺得很是詫異。
從小到大,除了今天之外,我還沒有聽見有哪個人稱呼我爸爸爲高人、大師什麼的。
其實我對我爸爸能否幫到他們也是無底,主要是不想自己打電話給我爸爸。
當然不是怕和他交流,而是怕說不到幾句話,爸爸又一臉嚴肅地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去。
我說,“我不是給了你名片嗎?你自己和他說,能將事情經過說得更加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