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我都堵在校門口等蔡琴琴,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是了,堵了好幾天,我連她的影子都見不着,無法,我也只能放棄這條路線了。
或許你會問,怎麼不要她手機號,或者直接去她教室門口堵她呢?
關鍵是前兩天不知怎的,他們特麼的連教學樓都不給我進,談何去門口堵?
罷了,此事也過了一段時間,再等等也行。
轉眼,週末到了。
星期六早上起來,我是興奮的,好似打了雞血一般,激動的啊,就差沒擱牆上撞撞,我這沒有做夢呀!
是的,昨晚,破天荒的沒有做噩夢,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感覺,就是六……
可能是我蹦噠的動靜太大,門外傳來我爸焦急的聲音。
“景雲?景雲?你怎麼了?”
“爸。”我應着去開門,笑意盈盈喚了句。
我爸頭髮亂蓬蓬的,瞧着也是才起 ,他打量我一眼,“沒事瞎蹦噠幹什麼?”
我嘟了嘟嘴,沒有回話,而是問道,“你今天不上班?”
我爸聞言,如同看白癡一般瞟了我一眼,不悅挑眉道,“誰說今天要去叔公家的?”
“啊?”我拍了拍頭,方纔記起來這茬,連忙道,“忘了忘了,我這就換衣服去哈,爸你也整理整理,瞧你那髮型……”
“我這髮型怎麼了?”
我爸撩了撩沒有留海的留海,再次睹了我一眼,“這叫範兒……”
我呵呵兩聲,嘭一聲關了門,靠在門邊,學着它剛纔那樣子,撩了撩留海,忍不住嘀咕道,“範兒?犯二就有份!”
“對長輩不敬可不是什麼好作風。”
“吖!”我特麼差點被他嚇死,拍了拍胸口,輕吐口氣,送了這突然冒出來的鬼一記白眼。
“我說下次說話能不能等我看到你再發表意見啊?你這樣突然冒出來,很容易給我嚇出心臟病的好麼?”
阿桓眸色淡淡,打量我一眼,悠悠道,“真不知道像你這樣膽小的人是怎樣活過來的。”
我擡眸睨了他一眼,這貨話裡有話啊!
是了,他言下之意便是說,我這麼擔小的人物怎麼配當捉鬼天師的。
我甩了甩頭,今個兒心情好,不與你這隻鬼計較。
簡單洗漱了番,出了洗手間,見阿桓坐在我的電腦桌前,望着屏幕發呆。
“你這幾天就沒想起來點什麼?”我走過去,問道。
阿桓聞言,轉過來看我。
入目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嘴裡還留着哈喇子,牙齒卻是白的羨煞旁人。
“……”我汗顏,要不是知道這廝是厲鬼,我早就收了他,一了百了。
問我,怎的瞧出他是阿桓的?
“滿口大白牙。”我不屑睨了他一眼,道。
“……”阿桓咂了咂舌,以後換黑牙嚇嚇。
一番捯飭之後,我和我爸已經在去叔祖父家的路上了。
車裡,我坐在後車座,而阿桓在我上了車以後,就一直大爺的坐在我身側,時不時還冒幾句話出來……
比如,
“你父親好福相。”
……我汗顏,要你說呀?
“但是呢,怎麼長得有點差強人意?”
……你爸才差強人意!
“以往你不是最喜歡說話的嗎?怎麼今天不說了?”
……我瞪他一眼,到嘴的話愣是讓我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對着他在的方向,對他揚了揚拳頭。
心道,尼瑪的,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話多啊?
要不是我爸看不見他,我早就爆粗了。
敢問,你先前高冷呢?
……被貓叼走了呢。
面對這隻惡鬼的不善言辭,我選擇忍,閉目養神。
養着養着,居然睡了過去,感覺自己是豬……
氣勢磅礴的宅院大門前,站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只見她雙手叉腰,絕對的潑婦罵街形象。
“柳細絲!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還想攀高枝?嗬!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女人怒罵的聲音尖銳,摻着十分刻薄之意。
被喚柳細絲的女子,此刻正跪在冰冷的地上瑟瑟發抖,她肥碩的身子也隨着顫抖起來,柔弱的聲線吶吶如蚊。
“求你了,讓我見見大將軍吧,哪怕……哪怕只遠遠看一眼也行……”
那華貴打扮的女人冷嗤出聲,“大將軍豈是你這低賤的平民相見就能見得到的?”
柳細絲跪着前行,抱着那女人的小腿,哽咽說道,“我就見一眼,就一眼,只要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
那女人臉上旋即浮現厭惡之意,試着甩開被抱住的腿,奈何她抱的太緊,連甩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她擡頭,見不遠處有一根長棍,連拖帶拽的過去,心一橫,掄起棍子就朝她頭上打去。
女人用了十足的力道,柳細絲頭腦昏沉,卻愣是沒有撒手,死死抱着,嘴裡還喃念着。
“求求你求求你……”
棍子打在她頭上,疼在我身上,我捂着頭,心裡面悶悶的,難受極了。
“景雲?景雲?醒醒。”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掙扎了下,微微睜開雙眼,頭部已然隱隱作痛,我擡手揉了揉。
又是那個夢,晚上沒來,倒是改白天了。
只是這夢境裡的事情越來越真實了。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成爲第一個做夢而死的人……
我在車裡坐了一小會,才準備下車,忽而又想起一個事,回眸望了一眼,側座已經空了。
我看了看右手,想必那廝是滾回四不像裡去了吧。
叔祖父家住的還是老宅子,尚未開飯,我想着先去給爺爺上柱香。
“嗯,你去看看吧。”叔祖父沉聲說道。
聞言,我爸說道,“我也去看看老爺子。”
叔祖父點點頭,“一起去給他上柱香吧。”
走至祠堂,我望着一排排的牌匾,心中慍悶之意更甚。
我爸上完香,隨意扯了幾句,就出去了。
我一人跪在祠堂上,看着面前的牌匾,竟是有一絲絲害怕。
我取了三支大香點上,一步步跪上前,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八步一叩首,完成儀式。
這是身爲幻家繼承者必要的敬拜儀式,是對幻家祖祖輩輩的尊重。
在祠堂待了約莫十幾分鍾,這才退去。
走在路上,我想,按理說我手上這個來源不明的四不像,應該是進不了幻家祠堂的,爲何方纔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了,我之所以要進祠堂上香,便是存了試探四不像的意思,可現在,沒有任何反應,是阿桓不在鐲子裡,還是它的本事厲害了?
草草用了午飯,我爸接到公司電話,回去了。
而我選擇留下來,一是陪叔祖父,二則是想要打探下口風。
“把鐲子拿來給我瞧瞧。”
叔祖父聽完我對這些天發生的敘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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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露出四不像鐲子給他看。
他細細看了一會,說道,“這的確和那天你帶回去的那槍一樣……”
“嗯,”我輕作點頭,收回思緒,“我查到它叫梅花槍。”
“梅花傲雪香奇絕。”叔祖父下意識接話道。
我疑惑擡眸,眼底泛起一抹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這句?”
叔祖父放開我的手,直起身子,看向我反問道,“你又怎麼知道的?”
“哦,我是在網上看到的,梅花傲雪香奇絕,乃是西漢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的兵器。”
我實話實說,看着叔祖父眼底劃過一抹鋒銳的狠意,我微微顫了顫脣。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目光。
但是很快,那抹狠意消失殆盡,轉而恢復以往溫和的神情。
“那照你這麼說,藏在這裡面的鬼魂,就是一代名將霍去病?”他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我想他定是有事瞞着我。
“我也不確定,這梅花槍的主人是不是阿桓。”我搖頭解釋說道。
“他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沉默了小會,叔祖父又道,“以你和小毅的本事都收服不了他嗎?”
他口中的小毅便是汪毅。
我舔了舔脣,弱弱道了句,“拿他沒辦法。”
“也是,你的本領還沒學到家……罷了,這事我幫你多留意留意,你一個人,成天跟只鬼住一起也不是什麼好事。”
何止,簡直就是壞透了。
晚上,我回了自家,第一件事就是將下午從叔祖父家帶回來的書,翻閱。
我希望能從這些書上,得知一星半點。
結果,尚未看完兩頁,就接到了汪毅的來電。
“景雲,你快帶傢伙來我家!”那廝在電話那頭急促說道,聽聲音好像出了事情。
我來不及多問,那頭已經掛了電話,我心頭泛起幾分擔憂,匆忙趕來過去。
跑至汪毅所住的地方,老遠就看見盤在他屋頂的那一團黑氣。
天哪,這是的多厲害的鬼氣纔有得效果啊?
我沒有白癡的去敲門,也沒有給裡面的人打電話,而是選擇爬他們家的窗子。
這方法看起來有點蠢,而事實證明,這方法何止是蠢,簡直是白癡到家了!
是了,我自以爲爬窗可以掩人耳目,悄悄的進去,然而都是我認爲而已。
我一隻腳踏在裡頭,另一隻腳還在外邊,雙手扒着窗柩,那模樣要多猥瑣由多狼狽。
入目的是一張美豔的臉,長睫微扇,映出好看的眼簾。
我嚥了咽口水,訕訕笑笑,扯了一抹僵硬的嘴角,再次幹了一件很是白癡的事。
“嗨!美女姐姐,好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