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時空的另一端。
陰暗的移動堡壘裡,一雙人類的眼睛正緊緊盯着屏幕上從地球傳送回來的畫面。畫面上,陳尋正和殷銘交談着什麼。
“我們最大的阻礙啊……”那人冷笑着搖了搖頭,“哼哼,竟然和我們這裡一樣,是個高中生呢。”
“不過,有那孩子在他的身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黑暗處,一個嘶啞的聲音問道。
“不能太大意呢,句鋒。”那人警告句鋒道,“昨天那個孩子,不就被打敗了嗎?對,被那個女孩……”
“偶然吧……”句鋒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畢竟是你親自**出的孩子不是嗎,嬴朝?”
“哼……這孩子總是有些令人不安呢……”嬴朝冷笑了一聲。
正話間,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拱着雙手向嬴朝和句鋒行了個禮,然後問道:
“話說,這次派誰去打第二陣呢?聖羿這孩子可是已經敗掉了啊!”
“蒙遙啊……”嬴朝笑了笑,然後吐了口氣,說,“就派你**的孩子去吧。”
嬴朝的眼中閃出了異樣的兇光:
“那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這樣啊……”蒙遙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會議桌旁,擺弄着桌上的地球儀,“也好,就讓他們去吧……
“去我們的故鄉,給那裡帶來真正的和平吧!”
視線回到振興高中。
下午第一節課總是那麼地讓人昏昏欲睡。數學老師在黑板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一串串公式,不厭其煩地講着習題,而講臺下的同學們則趴倒了一片。窗外響着“倒車,請注意”的警示聲。八成又是學校的送水車來學校送水了吧。
陳尋強支着睡夢惺忪的腦袋,注視着黑板的同時手上還飛快地記着筆記。
突然,手上的筆憑空地被折斷了一節,斷下來的一節徑直地飛到了右邊殷銘的桌面上。
陳尋吃了一驚,他回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殷銘。只見殷銘皺着眉頭,細細地端詳着陳尋斷掉的筆。
突然,殷銘朝着陳尋大喊了一聲:
“蹲下!”
話音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響,陳尋的桌面上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凹坑。
殷銘的喊聲和剛纔的響聲着實驚動了原本安安靜靜的課堂。老師停下了手中的粉筆,同學們紛紛好奇地回過了頭。
見此情景殷銘鎮定自若地回答:“陳尋同學有些不舒服,我帶他去衛生室。”
說罷,殷銘便拖拽着蹲着的陳尋在同學與老師的注目下大步流星地邁出了教室。
不明就裡的同學們一陣鬨笑,老師也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她推了推眼睛,說道: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
教室外的走廊上。
陳尋掙開了殷銘的手,問道:“剛纔你是幹什麼啊?”
“幹什麼?你自己沒察覺到危險嗎?”殷銘瞪着眼睛注視着還矇在鼓裡的陳尋。
“危險?一支筆這麼斷了有什麼危險啊!”
“那是狙擊!”殷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這麼不尋常的斷法,絕對是狙擊。而且你後來聽見的‘砰’的一聲響,也是狙擊。八成是通過教師旁邊開着的窗戶射進來的。敵在暗我在明,你說危不危險?!”
正話間,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亮,走廊上一扇窗戶的玻璃被打出了一個小孔。陳尋頭所倚靠的牆邊多了個黑色的坑洞。
“看見了嗎?”殷銘反問陳尋道。
看着頭邊燒焦的彈孔,陳尋緊張地點了點頭:“那麼敵人究竟是什麼人啊!”
“大概是異星的侵略者吧。”殷銘看了看燒焦的彈孔,說道,“有這種子彈的,地球上就“拉斐爾”有了。這是星際步槍,而且還是小口徑的高級貨。”
“那麼,要我變身去對付嗎?”陳尋說完便舉起了左手。
“不行!”殷銘果斷地阻止了陳尋,“對方一定潛伏在學校裡,而且目標明顯是你。如果你貿然行動,對方有可能拿這麼多不知情的師生爲人質。”
“那麼怎麼辦?”陳尋焦急地問道。
“我自然有辦法。”殷銘沉着地笑了笑。
殷銘和陳尋站在了學校門口。較之於先前,陳尋被殷銘扣上了一頂棒球帽,戴上了一副眼鏡。
“這樣,狙擊手就無法捕捉到目標了。一般在捕捉到目標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地動底牌的。”殷銘冷靜地對陳尋分析道。
“可是這麼躲着藏着,時間久了對方還不是要殺人?”陳尋還是十分憂慮。
這時,校門口駛來了一輛載滿了家用電器紙盒的大卡車。
“所以,在他們狗急跳牆之前,我們要先解決他們!”殷銘沉着地一笑,然後衝着卡車揮手示意。
卡車裡跳下了幾個年輕的男女。他們穿着普通工人的服裝,一個個走到了卡車後,將一個個紙箱搬進了學校裡。
“這些傢伙能夠幹什麼?”陳尋詫異地看着殷銘說道。
突然,一張熟悉的女性的臉映入了陳尋的眼簾。這張面孔直接將陳尋的記憶扯回了不久前被罪惡迷霧鉗制的時候。
“你是……”陳尋驚詫地望着這張臉說不出話來。
“我們又見面了哦~”女子笑着對一臉茫然的陳尋說道。
“‘朱雀’精英們的狩獵,即將展開!”殷銘露出了沉着的笑容。
而在一處陰暗的角落,一雙兇惡的眼睛注視着不遠處的陳尋和“朱雀”的精英們,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朱雀1號,準備完畢。”1號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政教樓裡。
“朱雀2號,到位。”2號手持袖珍手槍逡巡在教室走廊上。
“朱雀3號、4號就位。”3號周闖端着步槍與4號謝純小心翼翼地潛入了實驗樓裡。
“朱雀5號,收到。現在正與目標在既定地點待命。”
殷銘與陳尋蹲守在了政教樓的男廁所中。殷銘從窗口邊探出了頭張望了四周。在確定周圍沒有異常狀況後,殷銘探回了頭,對陳尋說道:“放心吧,這裡是狙擊的死角。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殷銘話音還未落,“砰”的一聲巨響,驚得殷銘和陳尋猛地擡起了頭。
“怎麼回事?”陳尋大吃一驚。
“聲音就在附近,難道是1號?”殷銘想着便打開了聯絡器,“朱雀1號,怎麼了嗎?”
“沒有異常,搜尋還在繼續……”1號彙報道。但,他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向殷銘報告道,“等下,有個可疑的人影朝你們這裡過去了!”
“?他們要突襲了?”殷銘自言自語着,同時舉起了星際步槍向門口緩步地走去。
突然,一個高大的生物出現在了殷銘和陳尋的面前。它端着星際步槍,渾身被銀紅相間的金屬鎧甲包裹着。由於厚厚的鍍銀頭盔的緣故,根本看不見它的廬山真面目。它的腦後拖着一根不長不短的天線,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彩光。
那比亞扎僱傭軍!
殷銘率先向對方開了火。然而子彈打在了僱傭軍的鎧甲上,全然沒有對僱傭軍產生實質性的傷害,那比亞扎毫髮無損地站在了那邊。它將槍口對準了殷銘,扣下了扳機。殷銘側身一躲勉強閃過了一擊,並本能地進行還擊。子彈不疼不癢地砸在了那比亞扎的護甲上被輕而易舉地彈了開。那比亞扎沒有停下攻擊的步調,它舉起了槍口瞄準了趴倒在地的殷銘。
命懸一線!
就當殷銘認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只見面前的那比亞扎一陣顫抖,頭上的天線停止了閃爍,好似一臺報廢了的機器一般倒了下去。
殷銘慢慢地站起了身。在那比亞扎的背後,是朱雀一號端着步槍的身影。
“……來得正是時候啊!”殷銘笑了笑。
“運氣真好!”1號迴應道,“果然,一槍爆頭是最果斷的擊殺方法啊!”
“可是,有一件事令人在意……”殷銘低下了頭,皺起了眉頭,“爲什麼我們爲陳尋做了僞裝,但是對方還是能夠發現陳尋的蹤跡呢?”
“是僞裝被看破了嗎?”1號問道。
殷銘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是。一定是有什麼人在暗中監視着我們,並且通報給這些傢伙。”
振興高中校園內。
師生們仍舊若無其事地進行着正常的教學秩序。他們並不知道,一場激烈的槍戰正在這看似平靜的校園中悄然展開……
“砰砰”的槍聲迴響在了實驗樓的走廊裡。兩個那比亞扎僱傭軍正和周闖與謝純進行着激烈的交火。彈片橫飛磚瓦迸裂,槍孔佈滿了走廊的牆壁。周闖與謝純被對手強大的火力壓制着。和殷銘他們一樣,任憑周闖和謝純用如何猛烈的火力進行打擊,那比亞扎僱傭軍堅固的鎧甲讓他們能夠依舊火力十足地進行着進攻。
“怎麼辦?我們的武器根本不管用!”周闖恨恨地淬了一口唾沫。
“……朱雀4號呼叫朱雀5號,我們在實驗樓遭遇到了敵人。任憑我們怎麼攻擊都無濟於事,請求火力支援!”
正話間,一塊彈片劃過了謝純的左手,割傷了她的手腕之外還將聯絡器打飛到了一邊。
“!敵人向我們逼近了!”
伴隨着周闖急切的喊叫聲,謝純看見兩個那比亞扎僱傭軍邁着堅實的步伐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什麼狀況啊砰砰砰的,別在樓裡放鞭炮啊……”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隨意的老伯打開了實驗樓的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不知已然身處危險境地的他一邊走一邊喊道:“喂!誰在那裡放……”
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老伯的腦門捱了一槍子。連求救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老伯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槍爆頭啊!這羣沒有人性的渣滓!”周闖一邊憤怒地罵着一邊給步槍上了膛。他高舉起步槍,瞄準了那比亞扎的頭部。
“……闖,走吧,這樣胡亂抵抗根本沒用啊!”謝純竭力地勸阻着大有拼死一搏之勢的周闖。
“要他們以血還血!”全然不顧謝純的勸阻,周闖大喝一聲扣下了扳機。
一發子彈不偏不倚打中了那比亞扎的前額。只見那比亞扎一陣顫動,天線停止了閃爍,癱倒在了地上。
“頭是弱點?!”謝純又驚又喜。她端起了步槍,瞄準了另一個那比亞扎的頭部。
另一個那比亞扎見同伴倒下,便舉起了槍口瞄準了周闖。
說時遲,那時快,謝純搶在了那比亞扎之前扣下了扳機。同樣地,那比亞扎被一槍斃命。
“……呼,得救了!”周闖如釋重負。
“真是不賴啊……竟然發現了對方的弱點。”謝純讚歎道,“不愧是闖哥啊!”
“哪裡……”周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概只有他最清楚,當時自己完全是因爲無辜的平民被殺怒上心頭而拼死一搏……
殺死了三個那比亞扎僱傭軍,究竟還有多少這樣難纏的對手潛伏在這所學校裡呢?
“朱雀”的各位精英們,又會經理怎麼樣的考驗呢?
陳尋的性命,究竟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