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輪迴不止。”啓明坐在小草房的房頂，遙望日落西山的太陽，枯槁的樣子，眼神中一片迷茫。
原本在思考武道意志，不知爲什麼，越想越偏，從武道意志到人生思考，在到生死道理。
“倒地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啓明越陷越深，瞳孔之中，出現兩道光芒，一灰一綠，相互糾纏。
纏繞速度越來越快，灰綠兩色彷彿混爲一色，開始化作與輪迴之門相似的轉輪。
天道。人道。地獄…………。
“噗。”一口鮮血噴出，血水噴在房子上，啓明也沒有去理會，只是雙眼還是迷茫。
“倒地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嘴裡喃喃不斷。
“掌教這樣已經維持了多久。”遠處路過的何天對着李滄問道，最近去藏經閣必然路過，啓明的那個小屋子。
經常可以看到啓明坐在那個屋子的屋頂，從早上到夜晚，以前是一直不出來，現在就是待在屋頂上。
“少說也有幾個月了。”李滄擡頭看向啓明，他還記得這件事情，啓明還需要兩年時間纔會恢復正常。
那時候還不理解，到後來他才明白。
那是悟道。
他也在糾結，曾經他經常聽到掌教說的一句話要不要說出來。
上次被逼無奈，使用出了自己的絕技，現在各位長老執事看他的目光都不對了。
雖然想要引起注意，但不是這種方式，總感覺那些長老想要把他分解看看裡面是什麼。
因爲那是他蘊含着他武道的一拳。
“喲，這不是內門弟子李滄嗎？這麼大年紀了，才後天三重，還真是……一點不知羞。”就在李滄思考的時候，一個同樣是好夢派穿着，黑髮中可以看到幾縷紅絲，眉心之間有一道痕跡的青年靠在一棵樹下，嘲諷道。
李滄眯縫着眼，看向此人。
歷史的修復性還真是驚人。
魔天驕，他的老對手，曾經玄魔門首席大弟子，現在已經是先天之境，在他以前還是外門弟子開始，魔天驕入門開始，就是對他各種嘲諷，針對。
尤其是他進入內門之後，剛開始因爲對方先天修爲，他一直吃着悶虧，到後來他的修爲漸漸高深，纔開始持平，甚至漸漸被他壓倒。
到後來他也進入內門，才能與他對抗。
兩人一路懟到先天大宗師境界，還是不分勝負。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最後天人襲擊之時，竟然義無反顧的爲他爭取逃跑時間，雖然失敗了。
這也是在這一世，兩人第一次見面。
“後天三重怎麼了，你憑什麼說師兄。”何天氣不過，漲紅了臉，怒吼不斷。
“嗤。”魔天驕嗤笑一下，這些內門弟子還真是不堪，他一個曾經玄魔門的首席弟子，先天境界，竟然還是外門，想要內門還要求那什麼格物學甲等才能入內門。
要不是他師傅的命令，他早就血洗了外門，一羣后天境界，竟然敢跟他稱兄道弟。
不過。
魔天驕，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還在那裡發呆的啓明。
這個門派的掌教，甚至連他心高氣傲的師尊都爲其盡心盡力，而且這境界分的明確，也不讓自己有了方向。
他是後天七重，以前奔着先天大宗師努力，現在只需要盯着後天八重就好，還更容易了一些。
甚至那幾本據說是掌教所創的三本秘籍，竟然還比他所學還要高深不少，如果不是師傅說只能內門弟子才能修煉，他早就轉修了乾坤大挪移。
那個掌教還真是一位當世人傑。
只是這弟子，還真是無法入他的眼。
“魔天驕。”李滄眼神複雜的看着他，最後那義無反顧的身影，至今無法忘記，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對手。
“原來聽說過我的名字啊，怎麼，怕了？”魔天驕不屑道，李滄那複雜的神情，他當做了他的懼怕。
“學好格物學，格物學對我們以後都很重要，甚至比武學還有重要，只有這樣……。”李滄走到魔天驕身旁緩聲說道：“只有這樣，進了內門，我才能把你當做對手，你，現在還沒資格讓我怕。”
李滄身手拍了拍魔天驕的肩膀，與他擦身而過。
“區區一個後天…………竟敢大言不…………。”
“記住！！生生者不生，死死者不死！！”李滄大聲打斷魔天驕，說完不顧他如何，就向山下走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找死。”完全不明白其意的魔天驕怒道，對着李滄的身後，一掌拍去，黑色霧氣化作一道掌印直衝李滄身後。
給他個教訓。
“生生者不生，死死者不死？”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他的掌印還沒打中李滄就自動消散，甚至他整個人半跪在地上，一道身影就坐在他的後背。
那不是清風，而是速度太誇，刮起來的風。
“掌教。”李滄轉過身也同樣半跪下來，對着啓明恭敬道，同時心裡也送了一口氣。
他是在賭，賭因爲那句話，掌教會出手干涉。
“掌教，是他先動手的。”何天衝過來，辯解道。
啓明揮了揮手，輕聲問道：“門規第一條，不得同門相殘，你……可知錯。”
“我……。”魔天驕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突然致命的危機感出現，他能感覺到他一但要辯解或者不認。
他……會死。
“天驕……知錯。”魔天驕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一種屈辱感充斥着全身，如果不是後背的掌教太強，他絕對不會這麼認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自己去找黑二領罰。”
“尊掌教指令。”
啓明得到答覆，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滄，化作一道清風消失不見。
魔天驕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那種致命的感覺，掌教倒地是什麼實力，完全無法反抗。
“被掌教惦記上了。”李鬆撓了撓臉，最後還是這個結局。
而且他這算是改變了曾經發生的事，後面還會如他記憶中的一樣發生嗎？
“好夢派沒有你想到那麼簡單，很多東西，只有到內門才能接觸。”李滄冷笑着說道，身爲老對手，讓他語氣軟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在魔天驕耳朵裡就是猶如挑釁一般。
“你給我……等着。”咬牙切齒的怒吼着，早晚有一天讓他好看。
“何天我們走。”李滄完全無視他，向山下大步走下去。
何天緊忙的跟在李滄的身後。
啓明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子，屋子的房頂，心中掀起一層層漣漪。
雙目之中竟然出現了綠色的影子在旋轉，在擴大，顏色也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