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託付
杜昱趁着廖作飛得意忘形的時候突然發難，從系統空間取出玄鐵重劍將其一劍梟首。
當對方手下的幾個打手正愣神的時候，他用出幻魔身法如同蝴蝶穿花一般在人羣中飛舞着手中的鐵劍。
以他的武功對付這些末武時代甚至連基礎武學都沒練過的普通人當真是殺雞用牛刀，劍劍穿喉將他們一一擊殺，期間他不忘開啓天魔力場用真氣扭曲空間將聲音聚攏在小院的範圍之內。
“二哥，廖作飛他們都死了，下面該怎麼辦。”李義強作鎮定的問道。
“我自會處理，你們先進去看看屋裡面還有沒有埋伏。”杜昱說道。
三人齊齊點頭，隨後都將匕首從懷中取出掣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再說杜昱見他們三人進屋便走到幾具屍體前揮手將他們收到系統空間裡，隨後又以至陽真氣將地上的血跡一一化去。
帶着血腥味的空氣被風一吹便飄散而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他相信不管是六扇門的警探還是小日子的特務都找不到任何證據，只能將廖作飛幾人按照失蹤人口來處理。
實際上他還是有些不爽的總覺得不能像在白山黑水的山裡可以放手而爲，沒有辦法‘龍二’這個身份還有用，他不得不有所顧忌。
擦完屁股之後，他這才反身進屋。
聶虎住的是三間半磚石半土坯的房子，窗戶上幾乎沒有玻璃，全是用牛皮紙糊的，所以房間內特別昏暗而且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杜昱得到過胡青牛的醫經，對醫術不敢說精通也算了解，搭鼻子一聞中藥的味道摻雜着濃烈的血腥氣甚至還有一些傷口腐爛才能發出臭味。他的心頓時一沉感覺不大好。
撩門簾走進臥室，他便看見自己的三位小弟一臉陰沉的表情，尤其王貴平時那麼愛貧嘴現在眼中竟然含着一絲淚光。
杜昱皺眉轉頭向牀上看去，聶虎的慘狀映入眼簾，昔日龍精虎猛的聶老大光着膀子，從左臂和胸口之間有一處明顯的槍傷而且已經膿腫發炎，膿水和血水摻雜在一起正汩汩的往下流，牀上一個面容憔悴的婦女正一邊流淚一邊給他擦拭傷口。
聶虎雖然不復往昔的威風但依舊硬氣的很，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呻吟哀嚎。
“二哥，嫂子說聶老大高燒了幾天，糊塗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恐怕熬不了太久……。”李義說道。
杜昱面色嚴肅，問道：“房間裡沒有廖作飛的人了？”
“沒了，就嫂子和小侄女在。”張平說道。
“她們沒事吧？”杜昱問道。
“廖作飛那混蛋還算念舊情沒下毒手，他想把黑龍會撈到手裡，沒有壞江湖道義。”李義說道。
杜昱點點頭，說道：“哼，衝這一點我會讓他入土，否則一定扔到海河裡喂王八。”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牀上的聶虎似乎是聽到熟悉的聲音，竟然轉醒過來問道：“是龍二兄弟麼？”
“大哥，是我。怪我家事纏身耽擱的久了，否則……。”杜昱說道。
“龍兄弟近一點，我有話對你說。”聶虎的聲音十分虛弱，但還聽得清。
杜昱立刻湊到牀前，隨後伸手搭在他脈上檢查，可隨着脈搏的跳動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受傷的部位離心臟較近又耽擱的太久，傷口早已腐爛化膿，高燒、發炎引起的敗血症已經病入膏肓，如今的聶虎全身性感染高熱、呼吸急促、心動過速，伴隨着皮疹、關節腫痛、肝脾腫大，內臟已經多器官功能衰竭，即便現在給他用上消炎神藥青黴素也已經晚了。
看着對方如此痛苦，他也不由的一陣心酸，立刻將丹田內真氣渡了過去。
聶虎被他的真氣刺激精神頓時一陣，竟然在他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大哥，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在聽呢。”杜昱說道。
“龍兄弟你說的對，煙土這東西害人，走私販賣利潤太大參與的各色人等五花八門，裡面不乏權貴更不乏亡命徒，我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忘記了風險，這才落得這個下場。”聶虎說道。
杜昱長嘆一聲說道：“混江湖就是這樣‘瓦罐難免井邊破，將士難免陣上亡。’，大哥應該早有覺悟。”
“比你早入行十年，居然還沒龍兄弟看得清。我合該由此下場，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聶虎說道。
“大哥，我打聽到謀害你的人了，是丁字沽的王士姜扯的頭，不過誰下的黑手還沒查到。”杜昱說道。
聶虎眼神定住看着他，說道：“你果然比廖作飛那個混蛋可靠，那傢伙只想着把黑龍會搞到手，根本沒想給我報仇。”
“他是內奸麼？”杜昱問道。
聶虎搖搖頭，說道：“不是，內奸另有其人不過已經被我當場打死了。廖作飛不過搶了我的錢和小老婆，再把我丟回家裡讓我等死。哈哈哈，即便這樣我還是要感謝他，至少沒動少貞和小彩。”
“大哥，他已經被我殺了，看在沒動嫂子和侄女的份上我會讓他入土。”杜昱說道。
“多謝兄弟。”聶虎說道。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我至今還記得大哥從六扇門裡贖我出來的場景，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杜昱說道。
他倒沒有說假話，龍二的記憶裡這段的印象還比較深刻呢。
“既然兄弟記得我過去的好處，那大哥有件事要託付給你。”聶虎說道。
“大哥放心，我必拿王士姜的人頭爲你報仇。”杜昱說道。
“報仇就不必了，王士姜現在和小鬼子勾結在一起不是那麼好動的，我只希望小彩以後能有口飯吃。”聶虎說道。
杜昱感知到他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也不想讓他失望，聶虎和龍二的關係總體上還是不錯的，於是說道：“大哥，有我龍二一口吃的就餓不着侄女。”
“我相信兄弟的人品。少貞跟我這十年，但她年紀不大與兄弟你相當，若不嫌棄的話可以給你做個小。小彩的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認個乾女兒吧。我不求她們大富大貴，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過普通人的生活就好。”聶虎說道。
杜昱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懵逼，把女兒託付給他算了，怎麼還把媳婦也送給自己呢。
轉念想想倒也不奇怪，像民國那樣紛亂的年代，生存都是大問題誰還講究那些，尤其是他們這些混江湖的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主，說句不好聽的話好人家的姑娘誰嫁給混混。他並不想當接盤俠，但看着聶虎那殷切的眼神也只好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龍兄弟，黑龍會今後就是你的了。還有這些年我暗中販賣煙土得到一些不義之財，被我藏在……，到時候兄弟取出來隨便用，只需要給她們母女留上一成即可。”聶虎說道。
“大哥，……。”杜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就在這時，聶虎似乎感覺到什麼，忽然攥緊他的手說道：“兄弟，別給哥哥報仇，替我照顧好她們……。”
說罷，身子一挺腿一蹬已經氣絕身亡。
杜昱無奈只能放下聶虎的屍體，在他真氣的刺激下對方激發身體最後的潛能這才能頭腦清醒條理清晰的講完遺言，但真氣終究不是萬能的保不住那隨時熄滅的生命之火。
“嫂子節哀！”他沉聲說道。
石少貞心裡早有預料，但聶虎真的死了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眼淚滴滴答答的流下，同時低聲啜泣着。
似乎是他們對話聲驚醒了在最裡面屋子裡睡覺的聶綵鳳，小丫頭聽見動靜後立刻跑了出來，正好看到她爹故去的那一幕。
小女孩悲從中來，頓時放聲痛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