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據我所，這香火也並非全是好處。”何邪接着問道，“此物可有害處？”
“當然有了。”黑熊怪道，“香火雖好，卻有七情三毒，此毒即便是佛祖也難以化解，唯有功德可解。”
“如何解法？”何邪再問。
“等賢弟你得了果位，聚了香火，換了功德，你便知如何解法了。”黑熊怪笑呵呵道，“總之，這香火雖有毒，但只要及時換了功德，便無甚大礙，賢弟儘管放心享用就是，這香火的妙用，你以後就知曉了。”
何邪若有所思點點頭，黑熊怪所說，跟何邪所猜測的相差無幾。
所謂香火，還有願力，很可能是聖人之流的大佬才需要的東西，天庭和四教大佬拋出功德、造化這種誘惑，讓底層修士爲他們爭奪香火願力，從而換取更進一步的希望。
“除了功德，難道我輩修士想要更進一步，就沒別的辦法了嗎？”何邪又問道。
“也不是沒有，不過比功德更難得，我等是沒什麼希望的。”黑熊怪耐心道，“天庭之中有一蟠桃園，吃一枚就可增加三千年修爲。還有那五莊觀中的地仙之祖鎮元大仙，他有一棵人蔘果樹，吃上一枚，可增加四萬七千年修爲。再就是兜率宮裡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此三種聖物，尋常生靈根本無緣獲得。”
“就是本次盂蘭盆會上，天庭賀禮只送來三十枚蟠桃，這靈山之上光是佛陀和菩薩們都不夠分，哪裡有我們的份？就算是大力王菩薩，也只是在五百年前的上一次蟠桃會上，吃過一枚而已。”
蟠桃，人蔘果，九轉金丹，這三種寶物的大名，何邪早就如雷貫耳了。
只不過看原劇情中，那孫猴子把蟠桃往飽了吃，把九轉金丹當糖豆吃，就連人蔘果樹也慘遭他荼毒，給人的感覺是這三種東西，也不怎麼珍貴。
沒想到，它們居然比功德還要難得。
黑熊怪這麼一講，這個世界的大概構架也就在何邪腦海裡形成了輪廓。
整個世界分佛、道、天庭三股勢力，三者互相依存，互相競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佛門以功德而收斂衆生香火，道門以造化來聚集人間願力，四大洲的土地、山神、城隍等天庭小神，則是人間界的第三股小勢力，存在感並不高。
也就是說，人間界基本是在佛道的掌控之中。
但是天庭掌握有蟠桃這種對天下萬靈有致命誘惑的大殺器，用來平衡佛道，道門中的人教也有九轉金丹這種寶貝，只不過產量肯定不會太高就對了，畢竟這東西只有太上老君才能煉成。
偏偏西方教，根本沒有這種高端奢侈品。
何邪完全可以想象到，在收割人間信仰的主戰場之外，關於天庭的蟠桃，也必然是佛道必爭的資源。
“這次盂蘭盆會，可有聖人駕臨？”何邪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黑熊怪搖搖頭：“除了老君，並未有聖人駕臨。”
頓了頓，他略顯疑惑道：“說來也怪，就連我教兩位聖人，也許久未顯跡了……”
其實這也是何邪最不解的事情，整個西遊的故事裡，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女媧，還有接引、準提五位聖人，都未曾露過面。
就連太上老君也完全沒什麼聖人的樣，孫悟空居然能絆他一個跟頭。
這些聖人，都哪兒去了？
兩人說着話，一來到一座巍峨佛殿門前，這佛殿金磚琉璃瓦，殿前鋪的全是珍珠瑪瑙，堂前一尊香爐，噴吐着紫色的火焰，殿上匾額上書“大力王菩薩院”六個大字，整個大殿散發着奪目的霞光，盡顯奢華。
大殿門口，早有一頭牛妖在此等候，見了黑熊怪合十一禮，甕聲甕氣道：“黑風尊者，不正使者，俺家菩薩在正殿已等候多時了。”
使者？
何邪挑了挑眉毛。
黑熊怪急忙回禮：“有勞帶路。”
說着話，已輕車熟路掏出一個小瓶塞到了這牛妖手裡，牛妖不動聲色收下，帶着二人向裡走去。
過了一片碑林，就到了正殿，殿中燈火通明，一個比黑熊怪更粗壯的黝黑大漢正端坐殿中，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袒胸露懷，在裡面百無聊賴斜躺着閉目養神。
“菩薩，我把人帶來啦！”黑熊怪笑呵呵大叫着，走進殿中，何邪緊隨其後。
“哦？”大力王菩薩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看向何邪，“你就是不正？”
何邪合十爲禮，微微躬身：“在下何邪，法號不正，參見菩薩。”
“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大力王菩薩嘟囔了一句，眼神有些失望。“不正，你師出何門？”
“在下無門無派。”何邪回道。
“真是奇怪……”大力王菩薩搖頭，“我問你，你可願入我西方教，皈依我佛？”
“願意。”何邪不假思索道。
其實到了現在，何邪不願意反而更遭，還不如順水推舟，且看看佛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很好。”大力王菩薩滿意點頭，“不正，佛祖知你一向虔誠禮佛，無有業障，乃世間善男子，特慈悲爲懷，封你爲本教淨壇使者，享阿羅漢果位。”
何邪聞言，震了個七葷八素。
淨壇使者？
這特麼不是豬八戒的果位嗎？
我看起來很能吃的樣子嗎？
“敢問菩薩，這淨壇使者……有何門道？”何邪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可是個極有受用的果位品級，尋常佛徒，想求也求不來。”大力王菩薩嘿嘿一笑，“此位空缺已有千年之久，一直未曾冊封授位，五百羅漢中，哪個不想求得此位？卻是便宜你了！”
何邪一怔，回頭看了眼黑熊怪，卻見他充滿豔羨地盯着自己。
他有些意識到，這淨壇使者，好像不是吃剩下的貢品那麼低級簡單……
果然，隨着大力王菩薩慢慢道來，他總算知道了這淨壇使者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了。
說到底，這個職位還是跟香火有關，算是西方教菩薩果位之下，最大的肥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