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擂臺上的二人終於動手。
文敏祭出飛劍,法訣一引,劍身青光大盛,整個擂臺都被藍光充斥,隨後化作劍光向王政刺去。
王政揹負着雙手,看着急速飛來的劍光,巍然不動,神情淡漠。
任由身邊的劍光穿梭,連他一根髮絲、一片衣襟也不曾揚起。彷彿他立身於另外一個空間,根本無法觸及到他身。
文敏面色凝重,內心無比震撼,她深吸一口氣後,右手法決連結,飛劍青光更勝,口中一聲輕吟,覆蓋整個擂臺的青光陡然一收,向着飛劍凝聚。半空中的飛劍青色疾風纏繞,鋒銳氣息大盛,相信此劍一出,便可刺穿一切阻擋。
文敏手上劍訣連連變幻,半空的飛劍光芒虛空中游離,變換了十幾個方位,在空氣中發出震鳴。
那飛劍上的青芒已經鋒銳得幾乎將虛空撕裂。
但,文敏卻無法揮動劍訣斬下,令許多人都疑惑不解,即便做戲也不用做得這麼過吧?
文敏額頭上不覺冒出汗珠,飛劍上的威能太強,她已經開始控制不住了。
從始至終,王政都是那樣靜靜地站着,但她就是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在她肉眼中看到的立身之處,在神念中完全是一片虛無。
如果只是這樣,她還可以按照大致方位強行刺下飛劍,但當她準備這樣做時,卻發現他一瞬間已經不在原處,以這樣的速度,劍光落下,也不能傷及分毫。
其餘幾座擂臺響聲雷動,激烈非凡,但最受矚目的文敏這一座,安靜得詭異。
“我認輸!”
須臾之後,文敏散去飛劍上的光芒,發出一聲幽嘆。
“師弟真是厲害,師姐心服口服。”雖然輸了,文敏並未失落,而是笑着朝他說道。
“是師姐謙讓了。”王政淡笑迴應。
倒是臺下圍觀的弟子在質疑,一劍未發,並向一名不見經傳的大竹峰弟子認輸。
文敏笑着搖了搖頭,走下擂臺,無視衆人的流言蜚語,她已經盡力,問心無愧。
道玄真人見到臺上的比試便發問道:“田師弟,你這位弟子十分不錯,叫什麼名字?”
“王政。”
道玄微微點頭,含笑道:“恭喜田師弟收了個好徒弟。”
田不易面泛紅光,笑意盈盈,心裡頗爲得意。
不久後,這一日的比試全部比完,各脈弟子各回住處,等待明日的比試。
“師兄,今天在擂臺上,我是怎麼了?”
在安排給大竹峰的院落中,張小凡面對王政,神情疑惑中帶着不安的問道。
王政看着他,心中沉吟,張小凡是他的師弟,他又怎能眼看着他繼續步入那樣的人生。
過了許久,張口直接說道:“小凡,把你的燒火棍給師兄看看。”
張小凡一怔,不知道他要燒火棍做什麼,心中雖有疑問,但他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把綠色短棍遞給了他。
“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多想,師兄明日比試前便把它還給你。”
白凡接過噬魂棒,沒管張小凡的滿腹疑問,便祭起驚雷劍,飛入長空消散不見。
飛出通天峰的範圍後,便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落下了飛劍。
這一夜,他將張小凡的燒火棍重新煉製,並加入了一些神性寶材。拂曉時分在王政眼前重新成型,沒有了陰邪氣息,反而有種至剛至陽的神聖感。
棍子通體呈幽青色,遍佈紅色的暗紋,神秘而荒古,一端鑲嵌着一顆紅色珠子,珠子隱約間現出一隻麒麟虛影。
火麒麟乃是瑞獸,光明而正大,王政將麒麟聖石封入這法寶內,來壓制噬血珠上的邪氣,不但威力大增,而且也降低了張小凡再度被邪念侵蝕的可能。
這麒麟聖石是他在系統裡兌換的,花費了三千源點,他在誅仙世界所獲得的源點基本都投入進去了。源點的獲得並不容易,只有神物和氣運才能兌換。
對於張小凡,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並且不久之後,他也要返回主世界,再也顧不了其他。
回到大竹峰弟子的住處,王政將模樣大變的燒火棍遞給了張小凡,說道:“師兄替你重新煉製此寶,你先滴血認主,熟悉一下威力。”
張小凡雙手接過,仔細地在上面撫摸,感受到上面傳來的溫潤,並道:“謝謝師兄。”
王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未再說其他的言語。
這時通天峰頂,傳來鐘聲,新的一日已經開始。
其餘衆人也陸續從屋內走出,看見張小凡手中的法寶後,登時嘖嘖稱奇。
再次來到廣場,八座擂臺依舊,不過今日只剩下三十二人能登上擂臺,大竹峰一脈佔有四人,是成績最好的一次。
今日的比試大竹峰四人全部晉升到第三輪。衆人的法寶得到了王政的重新祭臉,威能大增,依仗法寶之力與自己實力相仿的對手戰鬥,獲勝並不艱難。
而王政,只是以氣勢威壓變輕鬆獲勝。
由於人數減少,第三輪的八強賽變接着進行。
大師兄運氣不好,遇到了小竹峰的陸雪琪,沒撐過多少招就已敗北。張小凡的對手不強,順利晉級。以王政的修爲更是輕鬆獲勝。
剩下的最後一場比試,田靈兒對陣齊昊。
田靈兒不是齊昊的對手,這一點毋庸置疑,田不易和蘇茹也從未想過她能贏,所以這一場敗就敗了,他們並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比試結束後,兩人面色陰沉滴出水來,也不再管餘下之人,直接將田靈兒叫走。
夜深時分田不易站在月下,昂首看天。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茹走到了他的身邊,也擡頭看向星空。
“靈兒走了!”田不易開口,發出沙啞的聲音。
“哎!”蘇茹幽幽一嘆,道:“走了,只是她理解不了我們的苦心。”
“哼!”
田不易發出一聲冷哼,道:“那可由不得她,我大竹峰的人誰都不可以跟龍首峰的弟子有瓜葛,談婚論嫁更想都別想。”
蘇茹嘴角露出無奈的苦笑:“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靈兒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一旦心意定下,就別想再改了。”
他心裡何嘗不知,只能愧然長嘆。
蘇茹遲疑了一下,揉着眉頭,有些傷神地繼續說道:“小凡對靈兒早就生出了感情。”
田不易臉上瞬間生出了幾條黑線,搖頭擺手道:“不比再說了,他們都還小,等長大了說不定自己就明白了。”
“但願是吧。”蘇茹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