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點光華的眼眸,現在淡淡的如一潭清水,即使明亮,卻令北堂離覺得有點乏味。他鬆開她的手,只是冷冷地丟了一句自己回去便離開了。
顧傾沫並無大礙,她大致收拾了一下,給卓靈犀打了一通電話,隨即打算出院。
剛出了病房,她就聽見有人在門外打電話。她本來也無意聽人家說什麼,只是忽然有一個熟悉的名字蹦了出來。
“豪門多薄情,一點也不錯。這個孟倩怡躺了有快兩個月了,家裡連個來看的人也沒有。開始的時候她家人來過幾次,見她一直昏迷不醒,後來就沒來過。只是花點錢,不叫人死了而已。不過她也很可憐,據說有個男友。不過那個男人等了一個月,見孟家大小姐還是昏迷不醒,來的次數就減少了。起初是天天來,後來是三天一次,再後來七天,最近完全沒見人了。我估計見人躺在**上,總不能守一輩子,所以就跑了。”打電話的是一個陪護,估計正無聊說些八卦。
顧傾沫站在一邊沒動,等那陪護說完話,她才上前打探了一下情況。
病房的門開了,顧傾沫見到了前些日子撞在牆上的孟倩怡。她比以前更清瘦了幾分,只是靜靜地躺着,**前的花瓶內有一束凋謝了的百合花。
“你是她朋友?”陪護小心翼翼問道,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顧傾沫。舉凡是小姐的朋友,估計也是大富大貴人家。
顧傾沫點點頭,“她未婚夫來看過她嗎?”
“未婚夫,你指誰?”
“北堂離。”
“哦,北堂總裁是她未婚夫?”陪護有點迷惑,隨即道:“沒見過人來,只是知道她有個男友,不過那個男人有半個多月沒見人了。見到這樣的人,估計嚇都嚇跑了,哪裡還傻乎乎地守在這裡。”
聽了陪護的話,顧傾沫心中一陣陣的酸澀。也許孟倩怡是有點柔弱,不過那日她是真心的愛那個男人,甚至不惜撞牆自殺保住她的家人和她心愛的男人。
結果換來什麼呢?顧傾沫不是一個喜歡哭的女人,此刻也忍不住落了淚。爲了別人,可結果是什麼。她的家人將她丟棄在着冰冷的病房內,她的未婚夫也拋棄了她。女人真是傻,傻的令人覺得可悲。
坐在**邊,顧傾沫伸手握住孟倩怡的小手。她的手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柔軟,臉上也沒有了羞怯的笑容。即使這樣的外表,也有一顆渴望自由的心,甚至爲了家人愛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心。
心中生出幾分悲憤,就生出幾分憐憫,同時也有一點點淡淡的惆悵。
“躺着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你要認清楚事實啊!要快點醒過來,不爲任何人活着,只是爲了自己而活着就好了。只要爲了自己而活着,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這句話透着一股堅定,似乎是對**上的人說,也似乎是顧傾沫對自己說的話。
如果只爲自己而活着,人是不是會幸福很多。不會傷心,也不會難過,更加的不會受傷。就算是誰傷了自己,都一定要咬回去。如果不那樣,活下去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顧傾沫怔怔地望着孟倩怡許久,她心中升起幾分淡淡的快樂,淡淡的希望。即使朦朦朧朧,她覺得自己似乎長出了一對翅膀。那對翅膀不大,卻閃爍着幾點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