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安聆音都瘋狂加班到深夜,面對傅容笙打來的電話,她一律不接,傅容笙發給她的消息,她直接刪除,都不敢點進去看一眼。
這樣連軸轉了好幾天,安聆音的精神狀態已經十分憔悴,以至於白瑾熙來賽安看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居然是她眼下的烏青。
白瑾熙的眼中劃過一陣心疼。
“聆音,傅老爺子那邊的壓力你別擔心,不過是幾筆銀行貸款而已,我已經讓白家的人幫你疏通了關係,相信很快貸款就會批下來的。”
面對白瑾熙溫柔的話語,安聆音卻意外地愣神了幾秒鐘,纔回國神來,有些漠然地看着他,似乎是沒有聽到他方纔所說一般。
白瑾熙似乎並不在意,溫柔地將自己剛纔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安聆音這纔回過神來,目露感激之色。
“瑾熙,多謝你,總是能爲我雪中送炭。”
“你不該多謝我,賽安現在的麻煩分明就是傅老爺子帶來的,這種時候,傅容笙爲什麼不幫你?”
白瑾熙皺着眉,毫不掩飾自己對傅容笙這個“情敵”的不滿。
能有在安聆音面前拉低傅容笙印象分的機會,他肯定不會錯過。
安聆音臉上剛剛勾起的那一抹笑意瞬間如風中細沙一般消散無蹤,她低下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傅容笙當然幫過她,但她全都拒絕了,這幾天,除了必要的商業往來,她正在盡一切辦法和傅氏劃開距離。
察覺到安聆音的不對勁,白瑾熙妖冶的眸子中驚現出一抹錯愕。
“聆音,你和傅容笙吵架了嗎?”
安聆音搖了搖頭,聲音極輕。
“不是,我打算和傅容笙分手了。”
白瑾熙更加震驚,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揚,可見到安聆音情緒失落,又強行忍了下來,奇怪地問道。
“沒有吵架,爲什麼打算分手?聆音,你想通了嗎?”
安聆音苦笑了一下,眼中全是無奈,聲音發澀。
“算是吧。”
白瑾熙更加不解,但見安聆音情緒不佳,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而另一邊,傅容笙望着助理查到的醫院走廊裡的聊天記錄,發現是藍芷墨先對着安聆音耳語了幾句,才導致安聆音情緒忽然間激動,給了藍芷墨一巴掌。
傅容笙的眼眸微微眯起,敏銳地察覺出藍芷墨那天說的話一定有問題。
他掏出手機,想給安聆音打電話,卻有些失望地想起來,這幾天安聆音一直沒有接她的電話。
連他的短信也沒有回。
想來應該是在醫院裡受了爺爺和藍芷墨的氣沒處撒,便算到他頭上了。
傅容笙心裡正盤算着,如何哄得安聆音不生氣了,忽然間又聽到了助理來報告說,白瑾熙今天去賽安找了安聆音。
這下任由他原先是怎樣的沉穩,也徹底坐不住了,上了車就直奔安聆音的住處。
已經是入夜時分,安聆音的家裡卻一片漆黑。
傅容笙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悅,這麼晚了,安聆音居然不在家裡。
想到安聆音這幾天的疏遠,傅容笙的心裡的鬱悶就無處發泄,開着車在街上漫無目地轉悠,居然到了從前他和傅墨常去的高級酒吧。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傅容笙索性停了車,走進了這家酒吧。
除非工作需要,否則傅容笙極少喝酒,但不代表他酒量不好,事實上,他是個很能喝酒的男人。
但這種時候,千杯不醉卻反而成了一種負擔。
既然喝不醉,又如何借酒消愁呢?
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傅容笙的心情卻愈發煩悶。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一向愛熱鬧的傅墨今日恰好也帶着幾個朋友來這裡聚會。
他正摟着個漂亮妹妹和朋友們吹牛划拳呢,忽然一轉頭,就見到了端着酒杯一臉不悅的傅容笙。
比起他這邊的熱鬧,傅容笙的那邊倒顯得格外的冷清。
傅墨有些奇怪,他哥哥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可是多少年也沒見到過了。
和幾個朋友打了個招呼,傅墨就欠不愣地端着酒杯,轉悠到了傅容笙的卡座邊上。
“哥,沒想到你也有興趣來這裡逛啊?”
偶遇傅墨,傅容笙倒半點也不奇怪,甚至在他走進這家高級酒吧之前就已經猜到傅墨可能會在裡面。
他聲音淡漠,透着股涼意,對着傅墨命令道。
“待會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傅墨咧了咧嘴,他就是來湊個熱鬧,沒想到卻平白無故地擔了個差事。
這下好了,今晚是別想撩妹了。
“哥,你好端端地跑來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呢?影響我撩妹,你都有安聆音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了,還跑來打擾我的婚姻大事。”
傅容笙說是未醉,也有些許微醺,聽到傅墨誇安聆音漂亮,他眉頭一皺,虎視眈眈地望着傅墨。
“你給我少打安聆音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
傅墨一陣無語,這都哪跟哪啊?
他什麼時候打過安聆音的主意了,也不知道他親哥這是不是喝多了在撒酒瘋呢。
“安聆音雖然是個大美人不錯,但壞就壞在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我可招架不住這麼厲害的女人。”
傅墨實打實地評價道,順帶還不忘補上一句。
“要論合適,還是你和安聆音是天造地設。”
聽到這話,傅容笙的面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傅墨見此情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迫不及待地靠近了傅容笙,眼巴巴地問道。
“哥,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你會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呢?是和嫂子感情發展的不順利?”
傅容笙的臉色隨着傅墨的話語猛然一變。
他擡起頭瞪着傅墨,眼角泛紅,眼神如狼一般兇狠,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傅墨給撕碎了一般。
對上這樣的眼神,傅墨的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瞬間也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多嘴。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傅容笙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疑惑地發問道。
“你說說,女人談戀愛的時候,對男人都是像她那樣若即若離的嗎?”
傅容笙口中的“她”,自然就是安聆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