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笙的話讓安聆音目瞪口呆,她遲疑了幾秒,才確信自己的耳朵沒出現問題。
她眉頭緊皺,一臉不解地望着傅容笙,偏偏傅容笙還用一臉篤定的表情告訴她,這不是在開玩笑。
“傅容笙,你瘋了嗎?”
傅容笙閉了閉眼,有些煩躁地低下頭,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揉了揉
“只要我們結婚了,木已成舟,老爺子就不會再找別的女人來打擾我們了,這不好嗎?”
“呵!”
安聆音嗤笑一聲,目色冰冷地望着傅容笙。
“是,對你來說,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去煩你,可對我來說,傅老爺子還是一樣地討厭我,一樣地會打壓賽安,我的處境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傅容笙,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
“自私?”
傅容笙冷笑一聲,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我自私,就不會放下傅氏的那一大堆事圍着你轉了? ”
安聆音氣急反笑,她對傅容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謝謝,我不需要你這麼做,你要是不來找我,我正好騰出些時間處理傅老爺子對賽安做的事。”
傅容笙眸色微變,長舒了一口氣,咬着脣極力忍耐了一番後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
“我說了,你遇到的那些危機我都會幫你解決!不就是因爲安家嗎?我馬上就把安家人都送出國,讓他們離開你的視線!”
望着傅容笙固執己見的樣子,安聆音一陣頭痛,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眸中的煩躁傾斜而出。
“可現在只有安曉曉知道我孩子的下落,你送走了她,我的孩子就永遠也找不到了!”
“我說了我已經查到那家人,你能不能相信我?”
傅容笙的理智也有些崩塌,說話的聲音都止不住地大了起來。
兩人帶着怒意四目相對,隨着傅容笙的一句話結束,兩人都不在言語,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在詭異的氣氛當中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傅容笙先敗下陣來,他坐到安聆音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輕輕舔了舔乾涸的脣,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對上安聆音不太友善的眼神,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又消減了下去。
他的聲音有些無力,卻滿溢着真誠。
“聆音,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都不想和你分開。”
安聆音偏過頭,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伸手輕輕地錘了一下傅容笙的肩頭。
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亮晶晶地閃着晶瑩,一開口就讓傅容笙心疼無比。
“你以爲我想和你分開嗎?”
傅容笙沒有猶豫,立即伸手將安聆音摟進自己懷裡,聲音低沉又平穩,似是在安慰啼哭不止的嬰兒一般溫柔。
“是我不好,我只想着我自己,沒有想到你的難處,答應我,別和我分開可以嗎?”
安聆音的腦袋抵着傅容笙的胸膛,感受着獨屬於他的那股叫人安心的氣息,自鼻孔裡輕輕哼了一聲出來。
“嗯。”
“這個週末,我們一起去找那家人吧?”
傅容笙抱着安聆音,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雙眼眸中似有萬分柔情。
對安聆音這樣堅毅的女人來說,脆弱和柔軟也只是片刻,提到自己的孩子,安聆音瞬間收起了所有的委屈,從傅容笙的懷抱中脫離出來,目色嚴肅地道。
“好。但是安曉曉你不能送出國,如果不能從那家人那裡找到我孩子的下落,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撬開安曉曉的嘴!”
傅容笙點了點頭。
“我可以答應你不送走安曉曉,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安聆音擰着眉,眼中流露出不滿,不滿傅容笙都和她戀愛了,還要提條件。
傅容笙薄脣微微抿起,張開雙臂,對着安聆音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你再抱抱我。”
他的聲音過分親暱。
安聆音的臉微微一紅,瞪了他一眼,還是一咬牙鑽進了他的懷抱。
她自認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但窩進傅容笙懷抱裡的一瞬間,她的心裡忽然就如同颶風一般,涌起一陣驚濤駭浪。
這一次,她感性地選擇了相信傅容笙。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已是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的霓虹燈,此時都成了他二人擁抱的背景。
就在安聆音和傅容笙重歸於好的同時,藍芷墨的家裡卻不太平。
藍芷墨端着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姿態高傲地望着坐在她面前,表情忐忑的安曉曉。
“曉曉,安聆音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姐姐,她生下的孩子,你應該不會完全不知道下落吧?”
安曉曉低着頭不敢直視藍芷墨,眼睛轉來轉去的,說起話來也是支支吾吾。
“就……就是一個賤種,誰管他去哪了。”
藍芷墨挑了挑眉,端倪起安曉曉。
“曉曉,我不喜歡和愛撒謊的人做朋友,如果你對我都不坦誠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安曉曉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擡頭看了一眼藍芷墨。
“芷墨,你……你別問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
藍芷墨嘆了口氣,白皙的手指從咖啡杯杯口輕輕劃過,露出一個頗爲無奈的眼神。
“我聽說你爸爸已經醒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好親自問候一番你爸爸了。”
她的語氣故意在“問候”二字上加重了幾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安曉曉面色一邊,沒了辦法,只能一咬牙道。
“芷墨,我說了你別驚訝,其實那個孩子就是傅臻!”
藍芷墨受了一驚,手裡端着的咖啡也摔到了地上,瓷片破碎後,一大片褐色的液體潑在了地攤上。
見到下人要來收拾,藍芷墨瞪大了眼睛怒吼一聲。
“都出去!”
房間裡瞬間只剩下了她和安曉曉兩個人。
“安曉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曉曉面容苦澀。
“我也不知道當天晚上安排的男人爲什麼會變成容笙,那賤女人生下傅臻之後,因爲他是傅容笙的兒子我也不敢直接弄死。”
“我只能秘密地送了人,而且怕被傅容笙發現,我還特意安排,讓傅臻在好幾戶人家之間輾轉,本來都已經送出江城了,結果還是被容笙給找到了那戶人家。”
談及這些隱秘,安曉曉的面上不由地浮現出絲絲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