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不久。”劉曉冉輕輕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菸草味道和成熟男性特有的味道,非常好聞的味道。
也是唯一能讓她全然的放下身心的味道。
要說這世上最溫暖最讓她安心的地方,除了家就是封鍾修的懷裡。
“餓不餓。”封鍾修輕輕放開她,卻又被劉曉冉一把抱住。
“再多抱我一會。”劉曉冉不想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就像昨晚他來救她時,那溫暖的懷抱,讓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放鬆。
封鍾修也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能再一次這樣擁她入懷,真好。
劉曉冉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突然擡頭看向封鍾修:“孩子呢,是不是還在?”
封鍾修的目光僵了一下。
但還是被劉曉冉捕捉到了,她顫聲道:“孩子……沒了?”
封鍾修再一次把她摟進懷裡,撫摸着她的長髮:“別傷心,孩子還可以再有的。”
劉曉冉忍住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緊緊抓住封鍾修的手臂:“我怎麼能不傷心,我甚至都已經想到我們每個月去產檢時,能一起見證孩子的成長的激動心情。”
劉曉冉深吸一口氣:“我甚至都能想到我們以後帶着這兩個可愛的孩子,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後每天過着平凡幸福的日子。”
封鍾修輕輕地吻着她的發頂,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那可是他至親的骨肉,他比她更心痛。
劉曉冉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眼淚浸溼了封鍾修胸前的衣服,抓着他衣服的手都泛白了。
劉曉冉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下的,她只記得她哭了很長時間,封鍾修也一直抱着她安慰她,她哭累了就在封鍾修懷裡睡着了。
再醒來已是陽光朗照的白天。
她慢慢的撐着身子坐起來,拿過牀頭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病房的門被推開。
醫生走了進來,詢問她的狀況,後面跟進來的還有提着早餐進來的封鍾修。
醫生給她檢查完各項體徵後,看着她道:“恢復的不錯,下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注意保暖,孩子剛流掉,身體受不得半點風寒。”
“多吃點補血補身子的東西,流產後一定要把身體照顧好,之後每半個月來醫院複查一次,不能影響到以後的懷孕,不要傷心過度。”
“只要把身體好好調理好,孩子肯定還會有的,你還很年輕,身體自我修復能力還是很強的。”醫生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讓劉曉冉稍微好受了點。
但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麻煩醫生了,謝謝醫生。”封鍾修和醫生握了握手,將醫生送出了房間。
“吃點東西吧,醫生也說了,這段時間好好養身體,孩子肯定還會有的。”封鍾修用勺子舀起碗裡的白粥,輕輕吹了吹,送到劉曉冉口邊。
劉曉冉雖然難以接受,但聽到那句“孩子肯定還有的”
還是乖乖的張嘴吃飯了。
“沒有味道。”劉曉冉艱難地嚥下去。
“乖,這幾天不能吃油膩的,要吃點清淡的。”封鍾修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這是他一大早起來給她熬的白粥,他要好好給她養身體,此後每天的三餐他都親自給她做。
看着劉曉冉吃完最後一口粥,他才放心地離開了。
他中午還得趕緊回家給她做午餐。
劉曉冉雖然表面很平靜,但封鍾修早就看出來了,她是不想讓他擔心,想着他每天公事纏身,還要擠出時間給她做一日三餐,她不想他太累太辛苦。
劉曉冉感覺現在自己已經很幸福了,封鍾修也沒問她之前爲什麼對他態度的大轉變,她知道封鍾修是想等到她自己願意說。
其實從他們在一起開始,封鍾修就無時無刻都在照顧她,每天開車到樓下接她,還給她變着花樣做早餐,晚上買菜直接去劉曉冉家做飯。
封鍾修一直都在包容着她,她的小脾氣她的缺點,他通通都接受,雖然他從未對她說過什麼“我愛你”之類的話。
但她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封鍾修對她的愛,那是深沉的愛,這個愛早已在他們之間生根發芽,所以根本不需要甜言蜜語去滋潤它。
“全市封殺鄭妍,黃培,林輕雲這三個人,如果有一家公司敢錄用她們,那就是要和我封氏作對的意思。”封鍾修絲毫沒有溫度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是,封總。”
黃培這幾天一直躲在一家小賓館裡不敢出去,前幾天她回家的時候,被她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痛恨她這個不孝女。
就知道給他找麻煩,黃培也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惹怒了封鍾修,現在她已經沒了工作,只能靠着手頭的錢在這小賓館裡住下。
“你已經被封氏封殺了,我不會再管你的,你自己自生自滅吧。”黃培父親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黃培握在手裡的手機,滑到牀上。
被封殺了?
那她以後還怎麼重新找工作?誰敢和封氏對着幹?雖然只是在全市封殺她,但封氏是什麼企業?
國際上有名的跨國企業,現在直接點名封殺她黃培,哪個國內的企業還敢收留她,收了她就等於和封氏過不去,誰都想和封氏這樣頂尖的企業合作。
誰會傻到那種程度去挑釁封氏,這不明擺着跟自己找麻煩嗎?
黃培一下子癱軟在牀,撈手機的手顫抖了起來,那她豈不是沒有後路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林輕雲打來的。
“喂,培姐,你應該知道了吧。”林輕雲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一絲的顫抖。
看來這次她們是真的體會到痛苦了。
“沒事,不用着急,鄭妍會想辦法的。”黃培內心此刻也同樣驚慌害怕,這不僅是在安慰林輕雲,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林輕雲嗤笑一聲:“你沒聽於飛的手下說嗎?鄭妍用她最後一點積蓄買了機票逃往Y國,我們的銀行賬戶前不久已經被凍結了。”
鄭妍根本就是在利用她們,先用一些有利條件誘惑她們安心爲她辦事,事情敗露後不顧她們的死活揹着她們逃往國外。
“什麼?那鄭妍是怎麼逃走的?”黃培不敢相信這一切,她寧願相信鄭妍已經被捉拿在案,而不是拋下她們一個人飛往Y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