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看着屏幕上父子兩的對弈,眼眸逐漸溫柔。
帶小澈出來果然是對的,在夜睿居因爲要跟着明思澤學醫,小澈跟夜睿幾乎沒有交流。兩人的感情自然逐漸就淡了。
現在出來沒有人帶了,兩人自然就會親近些。
只不過那畫面,看着看着,就不對勁了。
小澈的棋藝要是跟普通孩子比當然算是高手,若是跟左小右這種只會基本步法的成/人比當然還是高手。可是他偏偏遇到了夜睿這個魔王,不但本身就是高手,而且……還一次次地秒殺他。
夜睿的字典裡就沒有“讓”這個字,雖然小澈才四歲,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以最凌厲的招式將他逼入死局。
剛開始的時候小澈越戰越勇,甚至還記下了夜睿的棋路,如此也只能多拆一招而已。而夜睿在發現他記自己棋路後,再次開局時便立刻換了新的戰術,再次將他秒殺。
如此半小時下來,小澈的臉都白了。
大大的眼睛裡帶着一抹水光,他卻硬是伏在桌前不退,忍着眼淚應站。
那種秒殺的屈辱感,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一千萬點的打擊。
左小右雖然不懂,但是重新佈局卻是看懂的,這不到兩分鐘開一局的速度,小澈這種自尊心這麼強的孩子怎麼受得了。
夜睿也是,就不能讓讓孩子麼。
左小右連忙拿出手機給夜睿發語音,但是因爲信號很弱一直髮不出去,便給他打了電話,“夜睿,飯好了,帶小澈下來吃飯吧。”
再這樣下去,小澈的小心臟一定會受不了,崩潰的。
被夜睿碾壓過的人的下場左小右是知道,卜俊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生生的抑鬱了好幾年。
夜睿掛了電話,收了棋盤淡道,“吃飯了,今天到這裡。”
小澈默默地爬下凳子,默默地往門外走,夜睿看着他小小的胳膊在眼前揮了一下。
看着他倔強沉默的樣子,夜睿淡道,“最後一局,比之前多堅持了三十秒。”
小澈沒有說話,三十秒有用麼?還是不過一分多鐘。
夜睿雲淡風輕道,“明思澤在我手下也不過三分半鐘,你有什麼可沮喪的。”
小澈站住腳,不服氣道,“不可能。”
師傅怎麼可能這麼弱。
夜睿傲嬌的將手機扔給他,“問他。”
說完自顧自地往樓下走去。
小澈拿着手機沒有打,而是看着夜睿欣長冷漠的身影,僵硬的脣角微微勾起。範紅的眸光閃過一抹異色。
夜睿這個爸爸,真的很帥啊。
左小右看着視頻切換過來的畫面,看到夜睿彆扭地勸着小澈的樣子,眼裡一熱。
真是的,明明是高興的事。
左小右抹去眼角眼淚,自嘲着。
“左小右,我餓了。”夜睿第一個衝進廚房,幫左小右將菜盤端到餐桌上。小澈則默默地在一旁洗手。
都是家常菜,小炒肉,白菜豆腐,紅燒蝦仁,還有一個蒸扇貝。
在夜睿居都是廚師做飯,可以說這是夜睿和小澈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嚐到左小右的廚藝。
兩人都加了好幾次飯。
“有這麼好吃嗎?吃撐了可對身體不好。”左小右吃着自己的菜,雖然味道都對,但是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啊。
夜睿滿意地往下碗筷,“左小右,餘生你都要給我做飯。我不要吃廚子做的飯了。”
左小右直冒黑線,餘生用來做飯?
小澈沒有夜睿那麼霸道,但是那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目光灼灼,無聲地提出跟夜睿相同的要求。
“好,好。以後不管在哪裡。我都做飯就是了。”
夜睿這才滿意,左小右收拾了碗筷。
本來夜睿要洗碗的,洗了三個打了兩個,左小右怕僅剩的幾個全打爛了,便強行將他推出廚房。
等左小右收拾完,關好門窗戶,走到二樓的時候,剛好看到夜睿從小澈的房間出來。
“小澈睡了?”左小右問,“這麼早。”
不過想想也是,一直在船上搖晃,下午也沒有休息,這孩子應該是累到了。
見左小右還是要去開小澈的門,夜睿的臉色一黑,“你不相信我?”
“哪有。我就是想看看小澈睡覺的樣子。”她在廚房收拾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下棋的時候小澈打哈欠了。
她就只是單純地想看看兒子。
“左小右,說話不算數是要懲罰的。”夜睿臉色一沉。答應了他照顧小澈,她只看他的。
左小右立刻想起來,拉着他的手就往房間裡走,“好啦,好啦。看你,只看少爺一個。”
夜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進了主臥室。
“左小右,今晚你要當我的女僕的。”夜睿將她壓在牀上,修長的手指勾起一件衣服在她眼前晃着,笑容邪惡,“穿給我看。”
左小右看着眼前那白粉相間的女僕裝,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買的?”
明明收拾行李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啊。
夜睿鬆開她,站在牀邊,將衣服扔給她,“這裡的東西,辰亦梵辦的。”
所以,辰亦梵那個騷包爲了討好夜睿給她買了這種衣服。
左小右臉色一變,會不會不止這一件。
她立刻起身衝到衣櫃前,打開,果然其中有一格里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制服,護士、教師、水手、警察……
左小右立刻毛骨悚然,辰亦梵這個變態。
夜睿看着她,邪惡地提醒她,“說話不算數,可是要受懲罰的,左小右。”
“我哪裡要說話不算數。”左小右嘟囔着拿着衣服邁着沉重的步子往洗手間走去。她背對着夜睿,脖子和耳朵已經紅得能滴血。
真的是……這種年紀玩變裝,真的很尷尬好不好。
其實左小右才二十五歲,年紀自然不算大。但是因爲有了小澈,她自覺將自己歸入到中年婦女那一欄,心裡多少有些阻礙。
夜睿等了半天,左小右也沒有出現。
正當他不耐煩地要去敲門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左小右平時穿得很嚴謹,裙子都是過及膝或過膝的,上衣也都以寬鬆爲主。她身材的美好都體現在偶爾穿的禮服和牀上。
而此刻這種模樣,卻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