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江道:“是啊。你殺了大音、二音和三音,她一定會找你報仇。”
葉楓道:“你在此出現,勢必引起了她的注意。在此之前,獵月多半以爲,你們已經死在了海神王集中營通道內的自爆之中。你們八部天龍的情勢危急了。”
敖江道:“你放心,就算你不提我們八部天龍的形勢,我們也會幫你應對他們。”
葉楓無奈笑道:“這點我還是相信你們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後獵月會派人一直追殺你們。”
敖江道:“怎麼?你擔心被我們連累,所以打算明哲保身,想要推開我們嗎?”
葉楓道:“就算推開你們,獵月也不會放過我。”
敖江道:“既然如此,你還這麼多廢話幹嘛?還是趕緊想想,如何逃過暗夜十二詭刺的追殺吧。”
“一邊是想殺人奪寶的白子奚,一邊是想要報仇的四音和暗夜十二詭刺,兩邊應敵,雙面夾擊,這下可麻煩啦。”葉楓心裡盤算,沉思片刻,心道:“看來,也只有先離開此地了。”
葉楓當即說道:“敖江,收手吧。”
敖江奇道:“嗯?你不是讓我把這場決戰支撐到明天嗎?”
葉楓道:“你要是沒打夠,那就繼續好了。”
敖江道:“不用。這種打法簡直比應對勁敵還累。”說着他天玄劍一揮,頓時飛退數丈,退出與笑天愁的戰勢。
笑天愁奇道:“怎麼?”
敖江道:“你我這般打法,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分出勝負。不如回去修煉,相約他日再戰。”
笑天愁眸中光芒一閃,道:“那就以十年爲期。十年後,咱們再在這裡一決勝負。”
敖江道:“好。若十年後,你我皆未飛昇入仙界,便在這裡再次決戰。告辭了。”敖江說着一提氣,腳下頓現滾滾祥雲,駕雲而去。
“‘若十年後,你我皆未升入仙界,便在這裡再次決戰。’”葉楓重複了一遍敖江的話,笑道:“敖江,你真是狡猾啊。”
敖江的真實實力已是天仙后期,按照常理,早就飛昇入仙界了。只是在他們這複製而成的八部天龍,在複製之時,愛倫•迪馬克令他們吸收了流星石,所以可以來往於各個不同時空。
不過,算起來,敖江已是仙界的一分子,與笑天愁的這個約定,有等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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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江一聲冷笑,道:“哈,這種‘狡猾’在你面前,只能算是班門弄斧。”頓了頓,道:“快說怎麼辦吧,四音已暗中跟了上來,暗夜十二詭刺估計就守在她的周圍。”
“怎麼辦?逃啊。”葉楓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音應該還不知道你們八部天龍已經和我聯手,這樣就好辦得多啦。先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把你收入造化神器。”
“好。”敖江應道。不消片刻,他已駕雲來至楚山東麓一處無人的所在,當即降落,隱入一片密林之中。
一個體態妖嬈、豔麗非常的女子在密林外顯形,匆忙竄入林中尋找一番,但四處始終無人。
女子眉頭微皺一下,忽又冷冷一笑,道:“發現了八部天龍中的老四敖江,這還真是意外的獎賞啊。”
驀地,一道白影閃過,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現於眼前,道:“人已經逃了。”
女子道:“往哪個方向逃的?”
白衣男子道:“探不出。”
女子道:“咦,連暗夜十二詭刺的首領洛奇雪都探不出來,這個敖江,幾日不見,長本事了呀。”頓了頓,她又道:“那個葉楓呢?”
洛奇雪道:“先前有黑鳥的諜報人員跟蹤他,應該是被他發現,所以早就逃了。”
女子微一沉吟,道:“不要緊,這裡是他的大本營。咱們去天馬皇城,在安平侯府附近設下眼線,量他也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洛奇雪道:“一個尚未成年的小鬼,用不着我們十二詭刺動手。”
女子道:“難道你們對天靈石不感興趣?現在組織給出的懸賞,葉楓的頭可是值十塊天靈石呢。”
“哼!”洛奇雪以一聲冷哼算作回答。
女子道:“他乃是龍玄宇的弟子,範了那麼大的事,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完全是有浩神罩着。看來,你們也對浩神退避三舍啊。”
洛奇雪臉色冰冷,目光大是不以爲然,道:“如果我們動手,十塊天靈石我們不會分與他人。”
女子道:“可以。我只是想替我三個姐妹報仇,至於懸賞的十塊天靈石,我一塊也不要。”
兩人商議完畢,飛身而去,眨眼間消失無蹤。
葉楓心道:“原來獵月已經發出了對我的懸賞,十塊天靈石,足可煉製好幾件神器,沒想到我的腦袋居然這麼值錢……”
想到此,葉楓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雖然四音他們已走,但他也不敢現身,仍舊躲在造化神器內,由鳳凰攜帶着再度飛向西宛。
。
曲終人散。
笑天愁與江仙子轟動整個風雲大陸的一戰,宣告結束,諸峰之上的看客紛紛做鳥獸散。
葉青找不到葉楓,心中又現焦急,卻見雪飛飲等人飛身而上飛雁峰,來至衆人面前。
費天趕忙行禮拜見,道:“參見師祖,師叔祖。”其餘諸人也都恭敬施禮。
李劍秋點點頭,道:“天兒,你飛飲和飛梅兩位師叔祖,答應了葉賢侄,要送你們一程。”
“啊?”費天不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師祖此話……”
葉青忙道:“諸位前輩,可知我二弟去了哪裡?”
絕劍雨道:“他說有事需要離開一陣,叫你和葉侯爺葉夫人不必替他擔心。”
雪劍飲心頭火大,忍不住道:“哼,我簡直就成了那小子的雜役。”
“咳咳!”絕劍雨咳了出來,愧疚地道:“師兄,實在對不住,護送葉公子一行人返回天馬皇城,這事本應該由我來辦,可是現在只能麻煩師兄和師妹……”
雪劍飲道:“師弟,你知道我不是衝你。只是……那小子太得寸進尺了。”
雪劍梅道:“大哥,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他與我飛劍門有救命的大恩。”
雪劍飲道:“劍梅,你又幫着他說話。真是搞不懂你,他可是那個人的後人,你不恨他,反而處處幫他。”
雪劍梅道:“幫他,乃是出於大義。與他祖上的恩怨,乃是私人的小恩怨。孰輕孰重,咱們應該分清。再者說,他祖上的所作所爲,代表不了他。”
雪劍飲憤憤道:“我看他,比他祖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咳。”臨晚秋輕輕一咳,打斷他們的談話,道:“諸位,我與羞兒尚有要事待辦,就在此一別吧。”
雪劍梅忙道:“你們不迴天馬皇城麼?”
臨晚秋道:“我們要去西宛辦些事……”
雪劍飲道:“可是那小子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也得讓你們迴天馬……”
臨晚秋笑道:“我與他的兄長雖是一同上飛雁峰,但並非一路,所以……”
雪劍飲道:“我說得不是他的兄長,而是你們。你和這個叫羞兒的,如果不肯回天馬皇城,綁也得把你們綁去,這可是那小鬼的原話。”
“什麼?”齊羞兒嘴巴一歪,怒道:“我家公子去哪兒,關他屁事呀。”
絕劍雨道:“我師侄這樣囑咐必有原因,臨公子,還請隨我師兄他們一起迴天馬皇城吧。”
木蘭輝道:“你們去西宛是危機重重,依我看,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齊凱亦道:“是啊。羞兒,你不是說這一路上都有人在追殺你們嗎?你可不要使小孩子性,萬一路上有個閃失,你擔當不起。”他說着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一下臨晚秋。
齊羞兒了看一眼臨晚秋,心知齊凱所說不錯,便拉起臨晚秋的手,試探着問道:“要不,咱們先回去?”
聽了雪劍飲的話,臨晚秋已顯不悅,只是此話從一位前輩口中說出,她不好發作,此時淡淡說道:“我臨晚秋何時需要聽他的指使了?而且,我相信諸位前輩不會強人所難。不過,若是幾位前輩真的不顧臉面,要把我這個後輩綁回天馬皇城,晚輩也無可奈何。”
雪劍飲低下腦袋,搖頭長嘆,無奈道:“你的反應跟那小子的料想真是一點不差。”
“哦?”臨晚秋不免驚訝。
只聽雪劍飲又道:“他要我帶句話給你。”
臨晚秋奇道:“什麼話?”
雪劍飲道:“他說,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因爲自己的任性毀了兩個國家。”
臨晚秋聽罷渾身一震,心中又驚又怒。
驚得是,葉楓此話表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有她“公主”的身份,若在小蘭山國出事,勢必引起兩國交兵,如此纔有可能毀了兩個國家。
怒的是,葉楓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他們相處時間不長,而且,臨晚秋確定自己和羞兒並不曾泄露有關自己身份的半點信息。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葉楓記得那天晚上他落入溫泉的事。這樣推算,自己蒙面到安平侯府審問,葉楓必是說了假話。
可是她竟然一直爲葉楓的話感慨,甚至還覺得同病相憐,對他諸多照顧。
“可惡!混蛋!”臨晚秋心中咒罵,真恨不得在葉楓身上刺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