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n

brant

是誰?究竟是誰?

黑色濃稠的霧氣遮蓋了整個夢境,模糊地看不清,也便不分明。

“brant…brant…快一點想起啊!”

滴答!滴答!空氣裡潮溼的水汽密佈,逐漸蒸騰成褪色的思念。

你是?

錐生零看着眼前銀髮俊美的男子,蹙起了眉。

“還沒有想起來嗎?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啊!”男子輕抿薄脣,微擡着下顎,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

他輕輕撫摸着錐生零的臉,眼睛裡的愛戀深沉的炫目,“brant,你答應過的,是時候醒來了。”

不等錐生零反應,男子低下頭,在錐生零的脣上印下一個無比留戀的吻,熾熱的讓錐生零不知所措。

錐生零想要推開眼前的人,但是突然出現的劇烈的痛楚讓他無暇顧及,他無助的緊緊地抱着頭,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男子擁住錐生零,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揉着他的太陽穴,臉上充滿了愛憐之色。

疼痛的時間不是太久,漸漸的錐生零已經脫離了痛感,但他並不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SA,想起來了嗎?brant.我的,孩子。”男子笑的溫和無比,紅色的眸,深深的映出了錐生零的身影,專注的就好像全世界唯有他一人而已。

“父親……大人。”錐生零的眼底氤氳着淡淡的霧氣。

“可以再見你一面,真是幸福的不可思議。”男子嘆息一般的話語在錐生零的耳邊緩緩縈繞。

錐生零把身體所有的重量都放在男子的懷裡,伸出白皙漂亮的食指,在男子的臉上一遍又一遍的滑過,“父親大人。”

“brant,叫我的名字。”

錐生零無奈的拿下脣間的手指,“隱!”聲音似空谷迴音,悠遠綿長。

叫隱的男子,有些激動地抱住錐生零,“brant,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們的相見,可以聽到你叫我的名字,真是偌大的榮幸,也是偌大的悲哀。”隱捧着錐生零的臉龐,輕吻着他的眼瞼,接着吻向了他挺拔的鼻,最後落在了他淺瑰色的脣上。

“答應我,拋棄過去好不好?”脣齒間自成一聲嘆息。

錐生零緊握着隱的手,眼底深沉的就像流淌着星空,“好,如你所願。”聲音輕的微不可聞。

“brant,不,是零,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再見了。”隱放下懷中的人,吻吻他的面頰,面上的悲哀深深的牽扯着錐生零的心,撕心裂肺,尚且不過如此。

隱放開錐生零,鄭重的看着他,“吾之命爲汝而生,吾之魂爲汝而存,生生死死,亦且爲汝,永世相隨,吾之魂,爲汝除盡所有阻擋,汝心之所向,是吾劍之所指,吾心,隨意。”

隨着誓言的消散,紅色的誓約之線,化成一隻緋紅的蝴蝶印刻在錐生零纖細的鎖骨下方,妖豔的攝人心魄。

颯風捲起,一陣櫻花四散飄落,迷亂了錐生零的眼,待他看清時,隱的身影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再也看不見。

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

“隱,隱!”

錐生零猛然坐起,輕軟的薄被滑落在地,露出了他勻稱的身體,他捂着臉,壓下喉嚨裡的悲鳴,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隱,你說的沒錯啊!我果然是妖精啊!害的你們一個個都失去了自我,呵呵!brant,神一般的妖精,這可真是一個好名字,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錐生零自嘲的笑了笑,卻又因想到了對隱的承諾而斂正了神色,“從今天開始我的命只爲自己而活。”錐生零右手撫摸着心臟的部位,話語決絕,殘酷。

闃靜的夜晚,黑色的詠歎調在神之曲目之下繾綣纏綿,誘惑着天使的墮落,當純白羽翼,不再潔白,白色究竟還有何意義,踏着命運之輪歸來的神袛,生與死的羈絆,血染之下,迷離之時,荒蕪之境,命中早已註定的結局,今夜局中之局已經佈下,第一人早已入局,那麼,下一夜,究竟會是誰呢?

窗外,月色正濃。

……

翌日

“理事長,我想請假。”身着日間部校服的錐生零斜靠在門上,懶懶散散的看着黑主灰閻。

“我親愛的養子要去哪裡呢?告訴爸爸,好不好!”黑主灰閻有些搞怪的推推反光的眼鏡。

“囉嗦,不用你管,還有,誰是你兒子啊!”錐生零的眉抽了抽,大有動手的意思。

“啊!親愛的零你不要我了嗎!果然還是優姬最可愛了~~”黑主灰閻掛着兩條寬海帶,又開始了耍寶。

錐生零嘆了一口氣說:“我是一定要離開的,至於離開多久,我也不知道,總之,風紀委員的事情就全交給優姬了,反正那個傢伙也會幫忙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不跟優姬告個別嗎?”黑主灰閻好笑的臉一瞬間變得很正經。

不太習慣這樣的黑主灰閻,錐生零皺了皺眉,“沒有必要,她總該學會獨立,我不可能一直照顧她。”

錐生零低垂着眸,遮擋住了黑主灰閻更近一步的探究,“那麼,再見。”

清脆的腳步聲重重的敲打在黑主灰閻的心上,他靠在椅子上,一絲疲勞從眼底流瀉出,零,你到底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比優姬還重要啊!

他擡起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就是這隻手,把你帶來了這裡,這到底是對是錯,零,你可以給我答案嗎?

出了校門的錐生零,甩掉了身後跟蹤的尾巴,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車。

“schama,好久不見,這麼多年你辛苦了。”錐生零笑的異常柔和,紫色的眸裡,星光熠熠,完全和剛纔是兩個樣子。

“brant大人,您太見外了,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坐在前排駕駛座的藍髮男子恭敬地對着錐生零回話。即便是刻意隱藏了,在那雙紅色的眸中,也能看到深深的迷戀。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的名字叫錐生零,schama你叫我零就好。”

“是,零大人。”

“你啊!”錐生零無奈的笑笑,並沒有責怪之意,“開車吧!我有點累了,有什麼事情,到了再談吧!”

錐生零身體下移,靠躺在座位上,闔實雙眼,養神休息。

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自己一直被封印的記憶,錐生零的第一世是個優秀的鋼琴家,當時他正是風華正茂,年輕有爲的時候,結果卻可笑的死在了父親的情人的手中。

第二世他出生在兩儀家,他的名字是shiki,沒錯,就是shiki,跟姓和在一起就是ryougi shiki,但是他並不是兩儀式,他是兩儀式的雙胞胎弟弟,兩儀識。

這一世他過得很辛苦,畢竟兩儀家要訓練的東西很多,作爲繼承人的他從小就要學會很多,因爲靈魂並不是孩子,所以他總喜歡照顧姐姐兩儀式,雖然他很累,但是卻很滿足,他有着一個那麼愛他的姐姐,第一世中他感覺不到家人的關懷,兩儀式的心令他感到無比溫暖。

直到那次被綁架,他爲了救姐姐兩儀式而陷入重度昏迷,讓事情的一切開始發生轉折,他比兩儀式早一步的得到了‘直死之魔眼’。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了,姐姐兩儀式代替他成爲了繼承人。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怨恨,因爲他知道成爲繼承人,那需要付出太多,也需要承擔太多,姐姐是替他承擔了所有,希望他可以沒有任何束縛的活下去。

‘直死之魔眼’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有些事情,兩儀式不必知道,只要他自己默默地承受就好,這雙眼睛是用來守護的,守護她兩儀式。

他後來成爲了‘暗日’,這是兩儀家歷代處理雙胞胎的辦法,要不就在成年後加入到分家中,要不就成爲保護繼承人的影子,一輩子見不得光,兩儀識沒有任何猶豫的成爲了‘暗日’,和兩儀式一樣,保護兩儀式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本來他以爲會一直這樣下去,結果命運又愚弄了他,他一直瞞着兩儀式做一些殺人之類的黑暗任務,大家族都有一些仇人或者競爭對手,這些任務本來都是應該由兩儀式來完成的,但是兩儀識不想讓她的手中沾滿這些骯髒的血液,就自作主張的接下來了。

在他和兩儀式即將成年的前一夜,他又像往常一樣出去做任務,但這次的任務目標太棘手,對手是個魔術師,拼勁全力才幹掉他,結果他卻舊傷復發,失血過多而死。

第三世,他是血族,brant。

“零大人,已經到了。”schama輕柔的聲音喚醒了迷迷糊糊的錐生零。

錐生零揉了揉眼走下車,看着眼前的別墅,“schama,這裡是哪裡?”

“零大人,請這邊來。”schama一邊給零帶路,一邊介紹。

這棟別墅位於神奈川縣,是日本前十的企業‘跡部財團’名下的資產,而這個‘跡部財團’明面上是跡部家創立的,其實是我創立的,說白了,就是您很有錢,願意怎麼用都行,只要您滿意就好。根據schama的解說,錐生零理解出了這樣的意思。

總覺得這個‘神奈川’和‘跡部財團’很熟悉啊!錐生零想了一會兒,眼前一亮,原來是這樣啊!

“零大人,您有什麼問題嗎?”schama攥緊了拳,有些緊張的問。

“不,什麼也沒有,你繼續帶路吧!”錐生零黑色的風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他邁着優雅的步子向前走去,背景之下是一片櫻和日麗,風落花下。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吼!小風的新文各位不要大意的收藏,留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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