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雨天? 9.假裝的,在現實面前,蒼白無力
來柯樊的公司的實習的時候,我本來要住在柯樊的家的,柯樊早就說好了的,可是,來接我的時候,他的女朋友蔣薇也來了,她說:“咦,學弟很漂亮啊,不如來跟我們住吧,我和柯樊不介意的哦……”
我突然清醒了
人家是一家人呢
就算是之前不一起住,那也只是之前,
就算現在不一起住,那也只是現在
人家遲早要一起住的,
我真是笨死了
我一剎那很後悔來B市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切都成定局了
從實習到畢業後的工作,我都在柯樊的公司,住在公司的宿舍
這近三年來,我幾乎每天都看見他們在一起,看見蔣薇和柯樊粘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看見蔣薇夾菜給柯樊吃
看電影的時候,看見蔣薇的頭靠在柯樊的肩上
走路的時候,看見蔣薇把手放在柯樊的手臂裡
坐車的時候,他們兩個坐前座,我一個人坐後座,
不是不想逃避,不是不痛苦的
可是,蔣薇說:“漂亮的學弟,你來我們家吃飯啊,你不來,我就死命的拉你來哦”
“漂亮的學弟,你跟我們去逛街嗎?你不來不行哦,我叫柯樊罰你加班”
“漂亮的學弟,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我和你一起坐啊,不管柯樊啊,你不是電燈泡啊…….”
我是做賊心虛,我不敢不去
更怕的是,開始的時候,我一直是柯樊的行政助理,成天看見他,她每天都來找他,我成天都挨和他們在一起,因爲她說:“漂亮的學弟,你來我放心啊,我不想給柯樊請女秘書啊,我會吃醋的啊,”
後來,我被調到財務科,因爲蔣薇說:“漂亮的學弟,你去管賬我才放心哇,你是自己人哇,我和爸爸說……”
我當然得聽話了,因爲公司是蔣薇家的,我是打工的,柯樊是準女婿哇
我一直以爲,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我會一直在柯樊身邊,看他幸福,而我,只會一直默默的愛他,今生,也就這樣了
直到有一天開會,全公司的主管都到了
蔣總裁也到了
議題就是每個人手上的資料
我拿起來看的時候,五雷轟頂的感覺
是我親筆簽名的一項巨大的財政支出,很大,大到恐怖
雖然我有權限審批這個款項,可是我知道,我沒有審批過,沒有簽過這個文件
我們公司是做建築的,這是一批這一期商品房陽光花園建築鋼材,鋼材型號明顯是錯誤的,不能用,用了就會出事故,這個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怎麼會籤這樣的文件?
我一頁一頁的很仔細的看,我確定我沒有見過這樣的文件,可是,簽名是我的筆跡,我知道是我的,沒有人能仿冒
怎麼回事?
全場的人把目光都投向我
我只說了一句話,“我沒見過這樣的文件,沒有見過這樣的文件……”
總裁助理問:“你是說有人冒了甄先生的簽名嗎?”
我說:“也許是的…不過,卻應該是我的自己的簽名,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低着頭
不敢看柯樊的眼睛
柯樊,你要相信我,買低價的型號的鋼材才代替原來的型號,從中謀利,我不是那樣的人
柯樊…
我被放假一週
躺在宿舍的牀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是清白的,一定會洗清我的罪名的,我沒有幹過
到底哪裡出錯了呢?
我的確是每天籤很多文件,我坐這個位置,一直很小心,我都是仔仔細細的看過了,才籤的
我的文件一般都是我的助理小楊拿來給我籤的
我打電話給他,希望和他談
他猶豫了一會,說:“今晚10點,我在藍色酒吧等你……”
我8點就去了
我當時一直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怎麼樣說服他幫我作證,洗清我的冤案
沒有想到他來的時候,卻說:“是我做的,我拿一份別的文件給你套籤,表面上看,是公司20週年慶典的支出,實際上卻是鋼材的購買計劃……”
我很吃驚很憤怒
吃驚的是,他居然那麼坦白,憤怒的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看着我的表情
輕輕的笑了起來:“甄一還是那麼單純啊,可是蔣薇卻花了三年的時間,精心佈置了這個騙局來踢你”
什麼,什麼?蔣薇?爲什麼是她?她爲什麼……
小楊喝了一口啤酒:“如果說,自古忠義兩難全,那卻是太矯情了,說白了,我們只是打工的,上頭叫我們幹嘛,我們就只能幹嘛,現在找工作不容易,良心算什麼,哼”他又輕笑起來:“現在還有甄一這樣單純的人很少了,可惜啊,怎麼就遇上了蔣薇呢,蔣薇的心思真是太厲害了,她要你走還不容易嗎,難得的是,要你走了不再敢回來,還需要柯樊不願意再看見你,一箭雙鵰呢…如果你沒有遇見柯樊,沒有遇見蔣薇,你的人生說不定比現在好過得多呢……”
我完全驚呆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不知道人xing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心底裡很想問:柯樊知道這件事嗎?
可是,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嗎?
他有什麼可能會爲了我這個小角色,犧牲蔣薇犧牲自己的事業?我是在期待什麼嗎?期待他的恩惠?保護?還是愛情?
我留下來只會給柯樊增添麻煩,蔣薇果然厲害,我的確是不願意再回去了
因爲我回去,不管結局怎麼樣,我都是輸,第一是賭柯樊會爲了我,犧牲一切,賭他重視我,可是,我會願意他爲了我失去一切嗎?第二是賭柯樊不會幫我,他自私到爲了自己的一切拋棄我,那我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
思緒回到了現在,都已經過去2年了
和小楊別後,我當晚就離開了柯樊的公司宿舍,在城北的郊區租了一個小房子
我後來還是請小楊幫了我一個忙,就是我的把辭職報告交給柯樊
後來小楊跟我說,我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也許,他們要的,就是我走,只要我不再在柯樊面前出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