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暖暖想要悄悄的走出房間的時候。
顧一絲突然出口說了一句話,“暖暖,你說人生如果也可以像兒時那樣,用鉛筆寫錯了字,還可以用橡皮擦掉該有多好?”
暖暖不知道她突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詫異的看着還是一副呆呆模樣的顧一絲,然後很輕柔的說道:“一絲,人生也可以擦掉很多做錯的事情,只要心裡放下,就可以回到從前。”
暖暖說完,看着顧一絲,發現她猛地擡起頭,然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我還能回到從前那個顧一絲嗎?”她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了。
暖暖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笑着看着顧一絲說道:“一絲,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我最好的朋友,顧一絲,是打不死的小強,沒有人可以打敗她。”
顧一絲也用力的點了點頭,她徹底敞開心扉,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失聲痛哭。
暖暖緊緊地摟着她的身體,任憑她伏在她的肩頭嚎啕大哭。
“一絲,哭吧!哭出來心裡就痛快了,明天太陽照樣升起,你還是那個沒有人可以打敗的顧一絲。”
暖暖就向冬日裡的一貼暖寶寶,她在顧一絲最黑暗的日子裡,給她帶去了無限的光和熱。
第二天是週五,顧一絲穿戴整齊,一個人悄悄來到了醫院。
她特意挑了一家離學校距離很遠的醫院,走進醫院,她掛好號,就上了四樓。
她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碩大的口罩,正準備帶上口罩,免得被熟悉的人碰到的時候,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是暖暖打來,說滅絕師太,讓大家馬上到實驗室,要開一個臨時的會議。
無奈,她只好打道回府。
看來只有明天再去了,鼓起勇氣走進醫院的時候,她是萬念俱灰的。
她只是想回到最初,而此時能讓她回到最初的方法只有讓這個小生命,徹底的消失。
對她來說,內心是十分不忍的,可是她沒有辦法。
先不說她有沒有能力去負擔一個孩子,就是未婚生子這個事情一旦紙包不住火,她恐怕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上學了。
悠悠衆口的惡毒之處就在於此,如果大家都寬容一些,當年的阮玲玉也不會選擇那麼極端的方式,結束如花一樣的生命。
只有一年,顧一絲就要畢業了,她不想辜負了所有對她心懷期盼的人。
思來想去,她還是做出了這個殘忍的決定。
滅絕師太今天似乎很興奮,她一直面帶微笑的像每一個人傳遞着一種友好的信號。
顧一絲臉上寫滿了疲憊,她坐在最角落,耳朵裡聽着滅絕師太的絮絮叨叨,可是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直到她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才擡起頭。
“顧一絲,你真是幸運呢?全校今年實習的研究生幾百人,只有你一個人被分進了軍區總院實習,看來你們家能量很大嘛?”
滅絕師太笑得花枝亂顫,因爲顧一絲被分到了軍區總院實習,她作爲導師,也臉上增色不少。
所以今天心情特別的好,都是託着顧一絲的洪福。
其他同學也都用羨慕的神色看着顧一絲,可是作爲當事人的顧一絲卻彷彿沒什麼興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