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攻城的蜀軍有些措手不及,如果不親眼看到火器營的向着葦澤關內投擲了大量的火器,那刺鼻的硝煙味還未盡散,蜀軍士兵都懷疑葦澤關內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畢竟突然涌出來的匈奴兵人數之多氣勢之盛,完全不象飽受火器摧殘的樣子。
由於匈奴人防守嚴密,蜀軍無隙可趁,第一波的進攻很快就無疾而終了,傷亡慘重的蜀軍只能是暫時退了下來。
阿堅和傅著皆是一臉的愕然,火藥武器的威力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如一枚石雷或集束手雷爆炸之後,都可以波及到數丈範圍之內,任何血肉之軀都有不可能阻擋得了,就算是身披鎧甲,也無法防護到這一層。
但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匈奴兵如同是沒有遭受到打擊一般,龍精虎猛地又出現在了城頭上,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傅著的臉色很難看,虎騎軍做爲先鋒抵達葦澤關下的時候,就未曾發起進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傅著沒有十分的把握拿下葦澤關來,故而會等蜀軍的大隊人馬到來,最重要的還是需要火器營的炮火支援,這樣攻城作戰纔不會有多大的阻力。
不過讓傅著意外的是,經過了一輪炮火打擊,匈奴人的士氣和兵源似乎絲毫沒有受損的跡象,葦澤關的防線自然是固若金湯,虎騎軍的第一次進攻受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劉胤在後面觀戰,也不禁皺了皺眉,火器的威力劉胤當然很清楚,那絕不是擺設,而匈奴人的狀態,也證明是非常的好,結果只能是一個,那就是匈奴人避開了蜀軍的炮火攻擊。
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呢?
雖然劉胤此刻沒法登城頭看個究竟,但卻也不妨礙劉胤的考慮,想必是匈奴屢次在火器上面吃了大虧,這才痛定思痛,想出辦法來遏制火器的攻擊。
爲了對付火器,匈奴人也確實是想了很多的辦法,如果無法抵禦蜀軍的火器攻擊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會很吃虧。
趙固留在葦澤關之後,就反覆地考慮對付火器的辦法,如果不能想出辦法的話,那麼葦澤關肯定守不住了。
趙固在城頭巡視,看到一塊塊地巨型條石,不禁是靈機一動,蜀軍的火器,最容易對付的是夯土城牆,幾乎可以達到一擊被毀的地步,但對於石頭砌成的城堡而言,火器的作用就十分的有限了,
於是趙固在城頭上進行了一些改建,挖出一些掩體來,上面覆以巨石,下面有狹隘的通道,通道曲折,可以防備火器投擲進來。
每個掩體之中,都可以躲藏幾十名的蜀兵,反正蜀軍的進攻也不是同步的,等蜀軍展開火器攻擊的時候,匈奴兵便可以藏入到掩體之外,就算城頭上橫屍遍地,藏在掩體內的匈奴兵完全是毫髮無傷。
等到蜀軍的炮火停歇,步兵發起攻城作戰後,匈奴兵再從掩體內殺出,從而輕易地擊敗了蜀軍的首輪進攻,
但如果蜀軍炮火不停歇地進攻時,這一點趙固倒是沒有任何擔憂,那些火器又沒有長眼,蜀軍步兵一旦攻上城來的時候,一樣也要遭到火器的打擊,所以趙固絲毫不用擔心,只需做好匈奴兵的掩藏即可,同時對出擊的時機和速度也有嚴格的要求,以應對步兵的來襲。
儘管劉胤無法詳細地知曉城上的狀況,但他依然可以大致地判斷出來,匈奴人定然是在城上增加了解些防禦工事,藉以隱藏守軍,方纔那一輪狂轟濫炸,卻根本就沒有炸到幾個人。
怎麼辦?難道今天的行動半途而廢嗎?
新的難題擺在了劉胤的面前,在困難的面前,劉胤從來沒有退縮過,現在劉胤當然也不會知難而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劉胤就不相信沒有辦法來對付匈奴人。
他認真地進行了一番考慮,認爲蜀軍在炮兵和步兵的銜接上,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問題,匈奴兵藏身於防禦工事內,躲避火器的攻擊,等到火器的攻擊停止,纔會現身,如果火器的進攻一直不斷的話,就可以壓制住匈奴的守軍。
現在蜀軍需要考慮的,也就只有被自己炮火誤傷的狀況了,只要能克服這個問題,一切的困難自然迎刃而解。
劉胤將阿堅和傅著召來,向他們重新佈署了進攻的方案,阿堅和傅著是頻頻點頭,顯然劉胤的方案是可行的。
蜀軍很快地又展開了新的一輪進攻,更加猛烈的炮火將葦澤關的城頭覆蓋起來,趙固下令匈奴兵進入到掩體之中躲藏,蜀軍就算是轟得再猛,那也是無濟於事的,掩體上面那一層厚厚的石塊,根本就炸不穿。
趙固安心地呆在掩體內,等待着炮火的結束,只要蜀軍步兵一衝上來,他們便可以殺出掩體,擊退蜀軍的進攻。
不過這次的炮火襲擊有些長,而且彷彿沒有停歇的跡象,一連串劇烈的爆炸,將匈奴兵壓制的死死的,絲毫無法動彈,趙固不禁有些擔憂了。
事實上,火器攻擊的時候,蜀軍的攻城行動已經開始了,這就要求投石車操控手相當地精確,不能把任何的一枚石雷給扔到牆外面。而此刻,虎騎軍的將士們也已經成串地攀爬在了城牆上,一架架的雲梯上面,爬滿了蜀軍士兵,他們最上面的,距離城頭也僅僅只有三四尺之遙,可以感覺到那爆炸的氣浪不時地在頭頂上掠過。
看到時機成熟,阿堅那邊下令停止拋射,傅著則是下達了突擊的命令,蜀軍迅速地向城頭上衝去,同時將手中的一枚枚手雷給拋了出去。
一聽到炮火停歇,匈奴兵是蜂擁而出,但他們剛一露頭,就雙遭到了一輪轟炸,如當頭捱了一記悶棍一般,正當他們再往掩體裡面跑的時候,蜀軍已經是衝了上城頭。
一旦衝破成功,蜀軍就如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地向葦澤關的城頭上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