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從止墨街離開後,便直接的朝着西城的方向走去。
走在西城的大街上,楚辭猶爲的感到親切,雖然只是出去了幾天,和兩個胖子打了一架,但是如今再次踏入西城的勢力範圍,他仍然感到了一股親切。
這是因爲從八年前還是一個孩童的他,纔剛剛踏入修行,還沒有了解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便被楚老頭不負責的“丟”在了這裡,仍其自身自滅。
除了偶爾間會回東城一趟,整整八年,他全部的時光都浸在了西城之中。
如果對於楚辭來說,東城是天堂的話,那麼西城就是絕對的煉獄。
從最開始的元氣一段,慢慢的變成元氣兩段,三段,直到了現在的元氣九段。
從開始的害怕,畏懼,小心翼翼到現在的一方強者。
不得不說,西城真的是一個培養強者的搖籃,特別是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的孩子來說。
這一類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溫室中的花朵,無論誰是一個還沒有見過血的小白。
人情道義,奸詐巨滑,在這裡他們已經最早的看清了這世間的黑暗面。可以想象,一旦這裡的人走出去,離開這一片煉獄後,在外面的世界將會沒有一個人再會使他們上當,吃虧,因爲在這一方面他們可是屬於“深造”過的那一批。
顯然,能在這樣的一類人中再登上強者的寶座,可以想見,楚辭——這個只是穿着一身麻衣,外表看上去還算人畜無害的少年,其背後隱藏的是那無盡的黑暗與血火。
經過一兩條無人街之後,楚辭已經完全的走進西城,走在街上,偶爾能夠看見三三兩兩的人。
這些人無一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外表猙獰,處處透露着一股邪氣。
“嘿!小子,站住!”待楚辭走了一會之後,街邊上顯然有一個惡棍以爲楚辭是一頭送上門小羊,站在街中央,擋住了楚辭的道路,攔住想要搶劫一番。
聽到這句話之後,楚辭根本看都沒有看,理都沒有理那個惡棍,只是呵呵一笑便從那個惡棍的身邊走了過去。
“站住!小子。”那個惡棍看見楚辭一笑便走過了,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那個大漢一怒,上去就是要給楚辭一拳。
“嘭!”一個漂亮的迴旋踢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那個惡棍的小腹之上,根本沒有留給那個惡棍反應的時間。
“譁!”在接了楚辭這一腳之後,那個惡棍當時就咳了一口血,接着倒飛在一旁不省人事。
那惡棍的夥伴開始還想衝過來收拾楚辭,可是當他們在看到楚辭臉上的風輕雲淡,如古井般不起波瀾的清秀臉龐,他們就知道能夠這麼隨便一擊便能夠將自己的同夥踢成重傷,那麼眼前的這個少年,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強者。
因爲要知道他們的這個同伴可是足足元氣六段的高手啊!
不單單是哪惡棍的同夥,連帶這一片的惡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被驚嚇到了。
人羣間頓時響起了頓頓私語。
“好~好強!”
“這,這麼恐怖的力道,這樣的修爲恐怕有八九段了吧。”
“這個人是誰?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難...難道是那個人?”
“誰?你說是哪個人?”
“你說還有誰?當然是北區的哪位。”
噝!聽到這,這一段街邊上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紛紛反應過來了。
雖說整個西城是罪惡雲集之地,惡棍衆多,元氣五六段的修道者大有人在。
但是,強者卻是仍然如同鳳毛菱角一般,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嗜血老怪的首席大弟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楚辭。
在西城,拋開兩三個已知的點神魂境界的人不說,單單是元氣九段的人也絕對不超過十個!
而就是這幾個元氣九段的人,每一個人在西城都成爲了一方霸主。
一腳踢翻那個不知名的惡棍之後,楚辭繼續朝着西城的更深處走去,而這一片街道上的人紛紛倒退,沒有人願意去惹這個看似隨手可捏的少年,更何況在推斷出,這個少年有可能是北區的那位後,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北區的那位可是一個實打實的狠碴子。
在這樣的影響力之下,街上的這些惡棍雖然人不多,但是在街上隱隱約約形成了給楚辭讓出一條路的景象。
八年,整整八年的時間,楚辭已經聽到了太多此類的霸道與吆喝,遇見這類的阿貓阿狗,楚辭根本沒有理會的心情。
這也是在東區,還有人敢站出來對他進行如此實屬腦殘的行爲,如果把這個惡棍放在屬於楚辭的北區,那麼像這類的街道小角色,是絕對沒有敢這樣對楚辭說話的勇氣。
而所謂的東區與北區是因爲整個西城分作了東南西北中五大區域,其中東南西北四大區域都有一個所謂的“領頭”,這個領頭有點像是當今古惑仔片子裡面的話事人。即是一個區域的老大。
而楚辭恰恰就是北區的領頭!
今天楚辭走進東區的街道,就是因爲要和東區的領頭商談一些事情。
因爲疏忽了那個大胖子的點神魂之威,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這纔不得不抄一些近道。
否則,在西城,一個片區的領頭人無緣無故的進入另一個片區,這將是整個黑暗世界的大忌。
事到如今,急也沒有用,反正遲到也是遲到,東區的人等就等吧,即使錯過了會面的時間,被人認爲託大,楚辭也不在意了。
“託大麼?呵呵。”楚辭灑然一笑。
在這西城,什麼都得注意就是不能注意謙虛!
相比起這個,楚辭更加在意的是這一次與東區頭目會談的背後意義。
整個西城除了中區有點神魂的強者罩着外,另外五區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勢頭。
這份默契其實在楚辭成功上位北區領頭的前後,就一直在保持。
相對來說除了在楚辭異軍突起的那幾年,整個西城一直在保持着平安的日子。
當然,這份“平安日子”只是說沒有發生那種全城火拼,整整七萬人,人見人殺的地步。
在平時人們還是該殺就殺,該搶就搶,絕不含糊。
這一點證明了,即使在最黑暗最無序的地方,它也有一份特定的秩序,這種情況在西城也絕對成立。
而這次楚辭和北區頭目見面的事情,雖然沒有說是大張旗鼓,但是也絕對沒有刻意遮掩消息。這倒不是這兩個片區的大佬覺得西城太過平淡想要搞搞事情,而是因爲在這之前,有消息探子已經探明瞭在半個月之前,西區和南區兩個片區的領頭人曾經私底下會晤過!
要是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先不要說東區和北區在後來得知了這件事,就是中區那樣的地方也肯定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放在平時中區裡面肯定會有人站出來說話。
嚴重點,甚至會召喚這兩個片區的領頭人上去問話。
要知道,所謂的西城雖然是罪惡之地,但是不要忘了,連西城也在祈海城的範圍之內。
而祈海城是什麼城?是罪犯的流亡之地,放逐之地。
說白一點,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在外面被仇家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人,他們來這裡的本質目的是什麼?
是爲了不被人殺死!
同樣的道理,本質來說沒有人願意在這裡仍然要死去,即使這裡是所謂的罪惡雲集之地。
而西城的的五個片區,東南西北四個片區每個片區約有一萬人,由各自的領頭人所負責。中區因爲有點神魂強者坐鎮的緣故,足足有兩萬人,同時也是整個西城的正真話事人。
換句話說,西城中區的那些人,控制着整個西城的大方向,絕對不會希望西城發生片區之間的征伐。
但是這一次不同,整個西城那些說的上話的大人物們,該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說話,也沒有人在議論西區和南區領頭人碰面的這件事情。
但就是因爲這樣的沉默,後知後覺的東區領頭,覺得這件事情之中肯定有貓膩。
擔心有什麼情況的他,便邀請北區的楚辭前來會談,一方面是真正想要從楚辭這裡得到什麼消息,或者應對西南兩區的策略,同時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再次試探中區那些人的反應。
好嘛,西南兩區的那兩個傢伙,偷偷見面你不管,那我這次半光明正大的見面你總不能不出聲吧。你要是還不出聲,那我更加肯定這裡面有貓膩,那我也該準備點什麼。
要是你出聲了嘛,那就更好,你們要把西南兩區的碰面當做沉默處理,那我就來個大喇叭,把這件事情擺在明面上來,那兩個傢伙打什麼壞主意的話,也該會投鼠忌器三分。
這就是東區領頭邀請楚辭碰面的目的,楚辭在想清楚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之後,覺得這個面還真是非見不可。
畢竟,北區那裡面可有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一幫兄弟啊!
黑暗,挑明到陽光之下就少了一半的神秘。
而危險,總還是扼殺在搖籃之中更加讓人感到安全。
看着這快到晌午的天色,那天空的天氣卻由剛纔的豔陽天變得陰暗昏沉,楚辭不禁加快了腳步。
似乎有種風雨欲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