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的話猶如一語驚醒夢中人,冷雨和雷子二人如同有默契一般,竟然同時伸手在這可惡的傢伙肥腦袋上一彈,同聲道:“他們將兩頭一堵或者放點火呢?讓他們來個土裡抓王八?”
杜莫譏道:“你們兩個真是笨死了!等他們堵了地道或者放火,黃花菜都涼了,咱們的大隊人馬早來了,再說他們能堵,能薰,咱就不能挖出去啊?這麼長的地道,咱不是有手雷嗎?隨便哪裡一炸不就出去了,切,淨*些瞎心!其實隊長早就想到了,是故意考校下你們的,我都看出來了,你們兩個笨蛋啊,真是沒救了!”
兩人一腦子黑線的不懷好意的看着杜莫,林秋山道:“好了,都別說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將陣亡的兄弟.也帶下去,不能讓這些匪徒禍害!我們.邊打撤!”
當所有人都撤進地道,他們發現,這地道,不僅黑暗.也十分的狹窄,他們不敢停留,更不敢用個火把去照亮,只得摸黑向更深處摸去。
村中的槍聲終於安靜了下來,那些.馬匪也衝進村來,隨着搜索,他們也感到奇怪,他們挖的地道洞口還是封的嚴嚴實實,難道他們插翅飛了?
“搜!”匪首張勇也有些惱怒了,在馬上揮鞭喝道,自己計劃.的關鍵,便是在此地讓莫臥爾帝國.的軍隊抓住這些大明.軍人,眼看他們的彈藥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沒想到出了這種怪事,煮熟的鴨子竟然都能飛!這莫臥爾帝**隊的動作他孃的也太慢了!
好一會,纔有一個小嘍羅過來報道:“發現另一條地道,就在原來關人質的那個地窖裡!”
張勇奇道:“那裡什麼時候也有地道了?走,去看看!”
當火把照亮那個地窖時,衆匪才發現,這地窖的一角,不知何時竟然垮了一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來,看着那洞口的腳印,不用想,那幾個大明.軍人進了洞!
“個龜兒子,真是背到家了,這裡竟然還有條地道,給老子放火,把他們薰出來!”張勇無奈的道:“你,你,還有你,打火把進去追!”
雖然被點到的人一萬個不願意,但他們可不敢違背張勇的命令,當幾個人打着火把進地道後不久,幾聲慘叫便從地道中傳出,很快,地道里面便再次安靜了下來。
張勇隨即又強令幾個匪徒進洞,便換來的依然只有幾聲慘叫……張勇無奈,道:“放火,用煙把他們薰出來!”
火,很快便點燃了,濃煙也開始.不停的朝洞裡灌,不過,這洞裡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此時,躲在暗處的林秋山等人也感受到了那股煙味,大家屏住呼吸,不得不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向洞深處摸去,不過,大家的心中,都有了那麼一絲說不出的高興,這些匪徒在放火放煙,恰恰說明他們既不敢再進地道又想抓住他們,那些.匪徒不到最後一定捨不得離開!
很快,他們便聽不到外面任何聲音了,相反,大家都感到一絲絲清涼的風似乎在他們耳邊流動,這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有風,便說明這洞另有出口,能夠活下去,又有誰願意去死呢?
“隊長,都走這麼遠了,我們.點火把吧?說不定這個洞是個藏寶洞,裡面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要是我們.白白錯過了,豈不是太過可惜?”杜莫笑道。
“又發夢天了?”冷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好,點火把!”林秋山道。
當兩支火把點亮時,他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個地洞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寬敞了很多,一行人迅速向前方走去。
當一線亮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雖然沒有發現什麼金銀珠寶,但卻也都忍不住歡呼起來,隊員們用軍刀將那被砂石掩沒得差不多了的洞口擴大,一個接一個的向外爬。
“隊長,你看這是什麼?”第一.個鑽出洞的冷雨在外面道。
“有珠寶?是黃金.還是鑽石?”杜莫在洞中叫道。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段幾乎已經完全被沙石所掩沒的城牆,看那風格,竟然猶如中原之地,這是什麼地方?每一個人不禁都在心中發出疑問。
還是雷子心細,他竟然在一處沙礫中拉出了一塊有字的長條磚,那磚上赫然寫着:“大唐.安西都護府監造”字樣!
“大唐.安西都護府?這裡竟然是唐代安西都護府的一座邊城?”
“那這條地道難道是入侵的外敵爲破城所挖?這好象沒在歷有過記載啊?”
隊員們站在這已經消失在歷史的沙礫中的古城上,都不由感慨萬千……
林秋山道:“當年,大唐.王朝.的安西都護府管轄地域最西一直到鹹海,這裡離歷史上所稱之蔥嶺不遠,應當確實是當初的一座邊城,從這條地道來看,這裡當初一定發生過一場並沒有爲國人所知的慘烈戰事,我提議,讓我們.這些後世子孫,爲我們.戍守邊關並長眠於此的民族英雄.們,敬禮!”
“敬禮!”所有人都莊嚴的舉起了右手,風,再一次吹動沙礫,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感到這一刻,無限.肅穆!
林秋山拿出地圖,在地圖上大致標註下古場面的位置後道:“作爲軍人,真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收回這些祖先戍守過的地方!”
林秋山一行人正說着話,遠方,再次揚起了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林秋山等人紛紛舉起了胸前的望眼鏡。
看着那一面面的黑龍軍旗,每個人的眼晴,不禁都有些溼潤,“是騎兵,我們.大明.的騎兵!”林秋山忙道:“大家都,快!”
“哎!我們.在這裡!”一行人邊跑邊喊,那樣子,就如同是離鄉久了咋然見到了親人的孩子!
幾騎飛騎很快便馳了過來,看着林秋山他們已經又髒又破的軍服,笑道:“你們是哪一部分的?證件!”
林秋山將證件遞過去,道:“我們.是利刃特戰隊的,我叫林秋山!”
那飛騎道:“哦,是林隊長,你們可讓我們.好找,又怕你們在地道中設詭雷,沒人敢到地道中找,喊了你們很久沒有迴應,加之時間緊迫,我們.纔不得不撤退!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林秋山道:“人質可都安全?”
那人笑道:“放心吧,在我們.的護送下,這會兒,只怕已經過了國境線了!哦,看!白上校來了!”
白凌飛身下馬,與林秋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眼含熱淚擂着他的背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禍害一千年.,你他孃的死不了!”
“你纔是禍害!對了,那些.馬匪呢?”
“那還用說,一個不剩,給包圓了,我們.包圍了他們,他們還在向地道里放火放煙呢……”
這時,在另一個村口擔任狙擊任務的兩名隊員也趕了過來,與杜莫等人擁抱在一起!
白凌與林秋山鬆開拉着他的手對剛剛一個騎馬過來的人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林秋山林隊長,這位便是羅培羅團長!”
羅培連忙下馬過來與林秋山互敬了一個禮後,也擁抱了一下,道:“我們.回家!”沒有經歷過戰場、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很難體會,此時,這“回家”二字,勝過萬語千言!
林秋山道:“等一下,還有幾個弟兄,我們.帶他們一起回家!”
當四名不幸陣亡的特戰隊員的遺體被擡出地道,看着他們還有些稚嫩的臉龐,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含淚朝天舉起了手中的槍,拉動槍栓的聲音響成了一片,只有軍人,才懂得這鳴槍禮的真正含義!
羅培道:“大家等一等,這裡還不是國內,鳴槍禮還是暫緩吧!所有人都有,向我們.的英雄.,敬禮!”看着這些特戰隊員身上那已經早已乾涸的血跡和布條似的軍裝,大家很難想象,他們經歷了怎樣的一場生死.之戰,以區區幾個人,拖住幾百名兇殘的馬匪,掩護人質撤離……
“來人,擡我們.英勇的戰士.們——回家!”
“砰——”
“砰——”
“砰——”隊伍一過邊境線,沒有人提議,所有人都再次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槍,隨着那一聲聲沉悶的槍聲,所有人的腳步,竟然是那樣的沉重!
風,吹動獵獵作響的黑龍軍旗,那“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嗚咽……l3l4
-------------
-------------